眾澤筆落,光芒漸漸散去,玄幽將它遞給清葉,作為山神的法器它不能被山玄幽收回靈海,而要在地脈之中護一方靈氣。
女子出去后山玄幽低頭思索,眾澤所指他倒不陌生,凈塵山上皆知他的名號——妙手醫圣,徐卿寒。
醫術高超,在凈塵上頗負盛名,與山玄幽有些交情。
“竟是他……”
冥月聽他詫異的聲音挑眉,
“你認識他?”
花剎也打量他,山玄幽點頭,
“此人名叫徐卿寒,醫家圣手,不知與那兔妖有何關聯。”
花剎皺眉對他說道:
“啰嗦,問上一問不就知道了。”
山玄幽聳肩跟在已經向山洞外走去的花剎身后,冥母果然氣勢非凡。冥月搖頭走在他身邊,看向他的眼神中有些無奈:娘子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他也很苦惱。山玄幽一臉好笑,不作聲向外走。
花剎不知二人的小動作,她想快些處理完這里的事與冥月回冥界,她向來厭惡這些繁瑣的事。
竹林
竹聲婆娑,清香氣隨風吹入幾人的鼻中。冥月看著竹林中一座簡單的木樓不禁笑了笑,喜竹之人,他有好奇這木樓中住的是什么樣的人了。
“進去罷。”
山玄幽對二人說道,先抬步向竹林中走去,冥月與花剎隨后而入。
“卿寒可在?”
走到木樓前山玄幽朗聲詢問。
冥月與花剎注視著緩緩打開的木門,里面走出一個一身青衫的男子,氣質干凈儒雅,令人如沐春風。便是他們在眾澤的映像中看到的男子,徐卿寒。
他見到山玄幽也未有多么大的波瀾,躬身作揖側身用一只手作請的姿勢。
山玄幽笑笑,幾人一起走進去。經過男子身邊時冥月側目打量了一眼便走開了,沒有與他說話。
徐卿寒看著冥月,眼中的驚詫之色雖不甚明顯也可以找到一些影子。這個男人是誰?還有他身邊的女子,妖冶如花,卻有毒。
山玄幽帶來的,定也不是什么凡人。
將泡好的茶端給幾人,徐卿寒坐下在身前的紙上寫道:
山神可是有事需要卿寒?
山玄幽笑笑
“確有一事問你。”
徐卿寒了然地點頭:請講。
看了冥月與花剎一眼,他看向徐卿寒問道:
“凈塵山兔妖玖七,與你有何關聯?”
話一說完便看著徐卿寒,只見他執筆的手一頓,眼神中有閃躲。他心下清明:徐卿寒想必知道一些什么。
半響那人才緩緩寫道:相識。
山玄幽狐疑的看他
“只是相識?”
徐卿寒手緊了緊,墨從筆尖滴落下來,在宣紙上暈開,雜亂無章的痕跡如主人的心緒一般。
正沉默間,木樓外響起敲門聲,徐卿寒本游離的神思讓這聲音喚回,對幾人歉意地點頭后起身開門。門外的是一個老者,粗布的衣裳,略顯佝僂的背,都是歲月的痕跡。
老者見他開門高興的笑笑,知他不能言語便直接說道:
“家中小孫連日高燒不退,卿寒可否去看一看吶?”
凈塵山上大多純樸之人,與徐卿寒的關系不錯,一般都稱他名諱,妙手醫圣是外面之人叫的。
徐卿寒點頭,在他的手上拍了拍,示意他稍安。轉身看著里面坐的三人,意思很明顯——有人尋醫,他要送客了。
冥月一直饒有興味地觀察他,從他對山玄幽的稱呼看,他是知道玄幽身份的,但從他們到此這人從未展示出一絲恭維與刻意。他不禁對這人生出幾分好感,山玄幽既能讓他知道身份,想來也是看中這人的凌然傲氣。
山玄幽自然看出徐卿寒不愿多說,他也不好太過強求,便與冥月花剎二人交換個眼色,站起身道:
“既然卿寒忙碌,我們便告辭了,下次來時望卿寒莫要出診了。”
門外的老者看到三人皆氣度不凡,躬了躬身行一禮,見他們自他身邊走過不由自言自語:“多為貴人,多為貴人吶。”
徐卿寒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于竹林外,眸中不禁暗了暗,手在袖中握緊,只是他將情緒隱藏的很深,像他一直以來的仇恨般,少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