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房間內熏香裊裊升開煙霧,無絲毫嘈雜之音,只有淺淺的呼吸之聲。待的冥月睡醒,已是黃昏時分,屋內有些暗,冥月眼中不甚清明,以手撐起身子,還未坐穩竟是一陣眩暈,手迅速扶上雕木。
剛過去一陣心悸,他的氣息有些急,可以聽到喘息聲,狠狠的吐一口氣,冥月臉上顯出不耐,手從雕木上落下,慢慢撫上胸前,那個跳動的還有些快的地方,手猛然收緊,發作的如此頻繁,是要到了么。
口中干渴,他平復下呼吸起身,腳方落地便狠狠一軟,還未站直的身體猛然下墜,像翅膀沾濕的黑蝶般跌在地上。冥月自己也未料身體無力至此,摔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這叫他自己都怔愣了,久久未回神。
竹風本在房中與盛洺棋天南海北的閑聊,話未說完便停下,眉猛的皺起,盛洺棋見狀方要問他怎么回事,竹風一下消失在房中,他只能看到留在原處未散開的幻霧,起身迅速跟上去。
“唰”
門被人打開
“冥月!”
竹風在門開后第一眼便看到摔坐在地上的冥月,長發散在身后落到地上,眼中是他甚少見到的茫然。閃到他身邊,原地只留下淺淺綠色霧氣。
聽到他的聲音冥月抬頭,竹風放大的臉上滿是擔心,“怎么一回事?”
冥月呼吸有些急,竹風看他臉色蒼白,知他多半心悸呼吸困難,將手放到他的胸前,運起法力為他平復呼吸。
“冥月如何了?”
盛洺棋跟著竹風跑出來,想也不想直接向這邊來,果然,房門大開他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二人。
房中很是安靜,只有冥月起伏的喘息聲。
“……可以了,竹風。”半響冥月開口。
竹風收回法力,手扶著他的胳膊向上提起,盛洺棋也拉著他,兩人將冥月扶到桌前坐下,盛洺棋皺眉問道:“如何?”
冥月搖頭示意無礙
“好多了”
盛洺棋見他面上難掩倦意,不由關心道:“你再去躺會罷。”冥月語氣中仍透了絲虛弱,“不了,倒不如出去走走。”
竹風陰了張臉站在冥月旁邊,冥月看他,他也不理。于是低聲輕咳幾下,竹風麻利的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臉仍是陰著,動作倒是快。
冥月暗笑,端起水呡上一口后拍拍竹風的手臂,“我沒那么脆弱,你不必如此緊張。”
竹風像有許多話,看著他許久卻半句都說不出,不由暗自氣惱,憤憤道:“我懶的為你緊張,不過怕沒人為我澆水而已。”
冥月讓他逗樂,哈哈笑起來,竹風的火氣像被人一盆水澆滅了般,想發無處發,提起茶壺大力向茶杯中倒水,也不管那水溢出在桌上,幾口飲盡梆的放回去,激起的水珠彰顯他的憤怒與怒氣。
盛洺棋著實有些震驚,竹風平日一副不正經的樣子,見他如此惱怒還是他意料之外。冥月只得認真了神色對他道:“我的舊疾你也知道,并非我可以掌控,你又哪來這么大的火氣。”
竹風無法反駁,他承認冥月的話有理,卻也不知自己這悶氣從何而來,他就看不上冥月那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畢竟……有冥月才有他,他幻化人形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冥月,他在自己心中總是不同的。即使不說,但他確實將他當作主人。
盛洺棋左右為難,只有和稀泥:“冥月法力高強,竹風你瞎擔心什么勁?還是讓他多休息會罷。”
說罷將竹風從坐上拉起,邊讓冥月注意身子,邊將竹風帶出去。
竹風出門前恨恨的道:“等那位來了我便看你如何收場!”扭身走出房去。
冥月坐在桌前,竹風的話他自是聽到了。想到那個女人,他眼中滿是笑意,嘴角不自主的勾起,半響收起表情,他并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發病的樣子。
而門外的竹風眸色沉沉,再強的人都會有弱點,不論他承認與否,冥月發作的次數還是頻繁了。即使那個掌握生殺的女子,也決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