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張百萬還躺在床上。就聽見有人在敲自己的門。
張百萬不情愿睜開眼睛,不情愿從床上爬起來,又不情愿走過去開門。
由于用力過猛,那扇被劈成兩半的門被張百萬拆了出來。外面的人見張百萬懷里抱著扇門,頓覺莫名奇妙。
一個看上去頭發花白的老者,和董醉蘭站在一起。老者旁邊還站著一個漂亮的女子,女子年紀大概跟他一樣大。長得眉清目秀,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老者看了一眼邋里邋遢的張百萬問道:“就是他?”
董醉蘭在一旁小聲說道:“就是他,剛過十八。”
老者走上前去仔細打量著張百萬,一雙深邃的眼睛盯得張百萬直發怵。
“你是誰?”張百萬問道。
“不錯,十八年了。”老者感嘆道:“終于長大成人了。”
張百萬越聽越不對勁:“老頭,你胡說什么?”
老者身邊的女子看不過去了,手在空中揮了一下。
張百萬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好像剛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這特么真是活見鬼了。
老者叫道:“萍兒,休得無禮。”
被叫做萍兒的女子說道:“師傅,我不能讓別人忤逆您。”
張百萬看著這個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那個女子居然還叫他師傅。難道是行走江湖的騙子?
老者對董醉蘭道:“既然他已年滿十八,我就把他帶走了。”
董醉蘭聽見老者這么一說,趕緊撲通跪在地上哭泣道:“我求您了,我已經把他當自己的兒子,養了十八年。您就行行好,就讓他留在我身邊吧。”
老者搖搖頭:“他不屬于這里,他有自己要完成的使命。”
張百萬更加覺得莫名奇妙,這特么哪跟哪啊。
張百萬走到老者身邊:“老頭,我不管你從哪里來,請您立刻離開我們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老者定定地看著張百萬:“昨晚有怪異的事發生嗎?”
張百萬愣了一下說道:“我昨晚睡得跟頭豬一樣,能發生什么怪異的事。”
被叫做萍兒的女孩聽見張百萬形容自己是豬,蒙著嘴噗嗤笑出聲來。
“還真是頭不開竅的豬,”萍兒說道。
老者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董醉蘭:“你先起來,他不屬于人間。不能給你養老送終。我今天必須要帶走他。”
董醉蘭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
張百萬走過去扶起董醉蘭:“媽,我們別求他。這老者是誰啊?我又不認識。”
老者對正在扶起董醉蘭的張百萬說道:“昨晚你房間里的燈,是不是滅了又自己點亮,書還會自動翻頁?”
張百萬抬起一雙驚訝的眼睛:“你怎么知道,老頭。莫不是你在搞鬼?”
老者走到張百萬面前說道:“老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千雪松,是神界的守門人。這是神界的使者休白萍。”
休白萍冷冷地站在一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神界?”張百萬笑道:“我沒聽錯吧?”
“是的,你沒聽錯?”千雪松說道。
“神界是個什么東西?”張百萬說道:“你們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那么好騙。”
休白萍的手又在空氣中扇了一下。張百萬感覺自己另一邊臉變得火辣辣起來。靜容從屋里走出來,看見張百萬臉上一邊五個手指印。
靜容忙上前問道:“哥,你的臉怎么啦?怎么還有手指印?”
張百萬忙問靜容:“丫頭,兩邊臉都有嗎?”
靜容點點頭:“誰干的?”
張百萬怒不可竭地看著休白萍:“小妞兒,是你在搞鬼嗎?”
休白萍走到張百萬面前:“冥頑不化的蠢驢。”
“你才是蠢驢,你全家都是蠢驢。”張百萬狠狠罵道。
休白萍正要舉起手掌,千雪松忙止住她:“夠了,萍兒。不要再鬧了。”
休白萍生氣地走到一邊,冷冷地注視著張百萬。
“現在神界遇到了大麻煩,”千雪松說道。
張百萬大聲叫道:“我人間的事都沒整明白,你神界的事干我屁事。”
千雪松說道:“因為你是神界的戰神。”
張百萬拉著董醉蘭和靜容向屋里走去,便順便把門拴上。
張百萬隔著門板道:“老頭,你打哪兒來,就打哪兒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千雪松已經和休白萍站在屋子里。
千雪松笑道:“你這小兒,倒是頑劣得很。”
休白萍臉上依舊冷若冰霜:“身為神界其中的一員,躲在人間茍且偷生,算怎么回事?”
“我哪里偷生了?”張百萬怒吼道:“我長這么大,從沒聽說過什么神界。再說就算真有神界,跟我有個屁相干。”
千雪松走到張百萬面前,握緊的拳頭突然松開。手里頓時出現張百萬房間里的那本書:“如何,現在相信了嗎?”
“我信你才怪。”張百萬固執地道:“你都老得頭發花白,別再玩這種小把戲了。對于你們走江湖的人來說,隔空變出個實物,又不是什么很難的事。”
張百萬走向千雪松:“老頭,能將隔空取物的魔術交給我嗎?”
千雪松說道:“你跟我走,我就教你。”
“想得倒挺美?”張百萬說道:“萬一你半路上把我給賣了,我找人說理去。”
千雪松氣得啊:“你。”
“好了,老頭。”張百萬邊開門邊說道:“走吧,帶著這個凌厲的小妞兒,趕緊離開我們家。我可沒有好茶好酒招待你們。想騙吃騙喝,換一家吧。”
張百萬把千雪松和休白萍推出房間,靠在門上長出了一口氣。
休白萍從門板里露出辦張臉,靜容嚇得大叫:“媽呀,她又進來了。”
張百萬硬生生將休白萍的頭給塞了回去。
休白萍突然出現在張百萬面前:“你小子找死啊。”
靜容嚇得忙鉆進董醉蘭的懷里:“你怎么又進來了,你到底是人是鬼?”
休白萍凌厲地看著靜容:“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神界的使者。”
張百萬走進休白萍:“神界的使者是個什么東西,還有那個老頭說是神界的守門人。不就是別人養的一只看家狗嘛。”
休白萍氣得抬起自己的手,狠狠地在空中來回扇動。
張百萬的臉上就像被鐵水給燙了一般,那說不出的火燒火辣,令他終身難忘。
靜容看著長白萬腫成豬頭的臉:“哥,你的臉。”
張百萬奇怪地問道:“我的臉咋啦?”
靜容說道:“你自己去鏡子瞧瞧。”
張百萬走到那塊已經有了裂縫的鏡子前,看見自己的臉都快要腫到天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