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進房間的時候,紀瑤兒正坐在案前修剪著盆栽,見她回來了,看了她一眼,又繼續(xù)擺弄著盆栽,淡淡開口道,“回來啦,可都說清楚了?”
“說清楚了,只是,只是……”林月大小就不會說謊,這紀瑤兒是知道的,見她如今這模樣,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定是有事。
“發(fā)生什么事了?”紀瑤兒直接問她。
“姑娘。”林月的心事被揭穿,抬眼看了紀瑤兒,雙手握在一起,有些緊張,“姑娘,那公子給你寫了一封信。”
“他倒真在那兒等著呢。”紀瑤兒倒沒想到,只見了一面的人,竟真在那兒等著。
她放下手里的剪刀,拿著帕子擦了擦手,看向她,“信呢?”
“信……姑娘,信被攝政王劫了去。”林月低頭看著地,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好了,你下去吧。”紀瑤兒揮手讓她下去。
林月知道,自從攝政王與李如素在一起后,他們這東苑就有兩個禁止提起的人,一個是攝政王,一個是李如素,而現(xiàn)在紀姑娘好不容易有些走出來,見了新人,淡忘了些,這攝政王又將信擼了去,不知紀姑娘該如何。
與此同時,劫了信的南宮陌,此時正打開信來看。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我見姑娘多傾心,料姑娘見我應(yīng)如是。”
落款人,宮瑞。
南宮陌看到落款人的名字,更加確定,此人正是太子南宮瑞。
只當他看見,“我見姑娘多傾心,料姑娘見我應(yīng)如是。”時,心如刀絞,憶起,那日,瑤兒初忘記往事之時,醒來,見他第一眼,說的那句話,“我見哥哥心中歡喜,料哥哥見我應(yīng)如是。”
是她把屬于他們倆之間的記憶,又與他人說了嗎?
是啊,我現(xiàn)在好像再沒了資格去管你,可是……
看完信件,南宮陌已然猜到,皇帝他們定然是知道了瑤兒的存在,他們要對付的是我,決不能讓他們傷害瑤兒。
想定之后,就要將這信件投入火爐,燒了去。
而此時,書房的門則被人推開了,還聽到外面的侍衛(wèi)阻攔道,“紀姑娘你不能進去,紀姑娘……”
南宮陌看向門外,已經(jīng)被拉開了門,欲扔進火爐的信件停滯在了半空。
紀瑤兒走進他,從他的手中奪了這信件,瞧上兩眼,若南宮陌不在跟前,她看了,也只會笑笑罷了,此人行事太過浮夸。
可現(xiàn)下,她倒是想好好氣一氣這南宮陌,只是,不知他會不會氣。
“哎喲,這詩送的,想來那位公子思我很甚吶!”紀瑤兒說著話,看著他。
“哼,只不過是抄來的罷了,若真是思念,定會親自作詩送上。”南宮陌甩了衣袖,轉(zhuǎn)過頭去,不去看她。
紀瑤兒走在他的身側(cè),卻不走到他的面前,只是在他身后轉(zhuǎn)悠,“照你這么說,我也不見你親自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