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忠厚的老大,由眾多手下護著,退出了茅草房。
“我們堵在門口,他一個人,不敢出來。”
“對啊,我們放把火,把他燒死。”
“放火,放火。”
······
一陣雜亂的吵鬧聲后,幾把燃燒著火苗的木棍被扔了進來。
面向忠厚的老大大喝道:
“都給我守住了,絕不能讓他從門里跨出半步。”
茅草房是用幾根木樁,圍上一些草席搭建起來的,遇到火焰,很快的燃燒起來。
蘇蒙背起玥玥,看了一眼門外的眾人,然后轉身,對著一側的墻壁用力一踹,呼的一下子,一塊草席飛了出去,露出一個洞窟窿。
有兩個人正在窟窿的后面撿柴火,大概想然茅草房的火更猛烈一些,沒想到蘇蒙竟然自己出來了。
眼看堵門無用,面向忠厚的老大接著喊道:
“大家給我拿家伙,并肩子上。”
那兩個撿柴火的人聽到了,面露兇相,哇哇一陣亂叫,轉身跑開。
但是更多的人圍了上來,蘇蒙背著玥玥,再加上對此地的地形不熟悉,沒多長時間就被追上。
面相忠厚的老大已經包好了斷手,完好的左手中提著一柄大刀,揮舞著對蘇蒙罵道:
“呸,小子,我看你還能往哪里跑。”
蘇蒙放下玥玥,手中抓起寸鋒,冷冷說道:
“來啊,看看我們兩個誰先死。”
面相忠厚的老大神情一滯,一腳踢在身邊一個手下的屁股上,喊道:
“你,給我上。”
那人眼睛一大一小,眼角幽光,面露苦相,似乎是快要哭出聲來,在老大的殺人的目光威脅下,不得不站出來,手里抓著一并小匕首,哆哆縮縮的走了幾步。
蘇蒙的手摸到了腰間的燧發槍上。
砰的一聲巨響,眼睛大小不一的人渾身登時一僵,一側的腦袋爆碎,腦漿混合著血液稀里嘩啦的順著脖子流淌下來,過了足足三秒,才軟塌塌的倒在原地。
面相忠厚的老大驚恐的環望四周,大叫道:
“是誰?是誰開的槍?”
他分明看到,蘇蒙的燧發槍還別在腰上,他前一刻心中還暗暗竊喜,燧發槍上彈頗費時間,只要蘇蒙開了一槍,絕對沒有時間再次上彈,他會招呼手下一起沖上去。
可是方才,場中卻有第二把槍發動了攻擊,如何不讓他膽戰心驚。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否則將會迎來無情的打擊。”一個粗狂的聲音喊了起來。
數不清的身穿著巡邏服的人影,從黑暗中顯露出來。
蘇蒙放下心來,張煥叫的人終于到了。
面向忠厚的老大眉頭一皺,突然推開身邊的手下,沖向了包圍自己一方的巡邏局眾人,口中大喊道:
“我的命值十萬,誰要拿,開槍吧。”
一聲槍響,面向忠厚的老大胸前爆出一朵血花,前沖的勢頭頓時止住,他低頭看了一眼胸膛的傷口,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仰天倒在地上。
王貴吹了一口槍口冒出的白煙,得意的笑道:
“我的槍法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準。”
其余人紛紛撇過頭去,暗暗不屑的說道:
“還不是你一開始下令,沒有你的命令,所有人不許私自開槍。”
王貴心滿意足的收起槍,臉上掛上一幅恭恭敬敬的表情,回身走去,對一個沉默的男人說道:
“蘇探長,貴公子今天搗毀了人口販賣集團,真可謂是虎父無犬子。”
蘇源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欣喜,他拉長著臉,疾步走到蘇蒙身邊,厲聲喝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如果我們晚來一會兒,你就沒命了。”
蘇蒙低頭說道:
“是我的錯,我應該小心的隱藏著,等待大部隊到來。”
蘇蒙嘆了一口氣,拍拍蘇蒙的肩膀,說道:
“不管怎樣,你還是很有勇氣的,我以你為榮。”
蘇蒙的拳頭緊緊攥起來,指甲深深的嵌進肉里,
我早晚要干翻這個混蛋的世界。
等到巡邏隊的人打掃完戰場,蘇蒙暗自離去。
這時已是深夜,天色陰沉,弦月躲在烏云的背后,地面是黑一塊白一塊,白的是土壤,黑的是水洼。
嘩啦啦,一只腳踩在了黑色的水洼里,濺飛一地的泥濘,絲毫沒有阻擋腳步主人的步伐,另一只腳又快速的踩進了另一塊白色的土壤上。
蘇蒙循著記憶的指引,來到一處破舊的木頭房子前,沒有一絲猶豫,一腳踹開了木頭房子的大門。
轟隆一聲響,大門直挺挺的倒向屋內。
一個氣急敗壞的男人在屋子里喊起來,
“誰啊?老子打不死你,跟你姓。”
“曹鋒,我到要看看,是你打死我,還是我打死你。”蘇蒙冷冷說道,大步跨入屋內。
嗝。
曹鋒一聽是蘇蒙的聲音,身上的睡意頓時去了一半,連忙干笑道:
“是小哥你,你怎么不早來,我還能請你喝酒吶。”
蘇蒙吸了吸鼻子,聞到屋子里的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酒味,他再一看曹鋒,后者的身體搖搖晃晃,紅彤彤的臉龐在灰暗的陰影中若隱若現,登時怒極反笑道:
“呵呵呵,你是發財了,都有錢喝酒。”
曹鋒干干巴巴的說道:
“唉,也沒多少錢,打了幾把牌,喝了兩瓶酒,不剩多少了。”
蘇蒙心中的怒火更甚,沖上去一拳將曹鋒打倒在地,罵道:
“你個人渣,下地獄去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腿,重重地踢在曹鋒身上。
“哎呦呦,饒命。”曹鋒像是一個蝦米似的蜷縮起來,求饒道:“小哥,我可沒有得罪你啊。”
蘇蒙說道:
“你是沒有得罪我,可是你竟然把她賣給人販子,把她害死了。”
曹鋒抱住蘇蒙的一只腳,委屈的說道:
“玥玥是我的女兒,我是他的爸爸,我把她賣了,和別人沒什么關系。要是你想要她,我也可以把她賣給你,可惜你沒有開口。”
蘇蒙俯下身子,湊近曹鋒的臉,緩緩說道:
“玥玥不是一件物品,她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你沒有資格隨意處置她。”
他抬起手,手心是黑色甲殼的寸鋒,鋒銳的前足散發著淡淡的赤紅光芒,
“你想不想知道,玥玥臨死前受到了怎樣的痛苦,我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講給你聽。”
一聲聲被壓抑的慘叫從木頭房子里傳出來,回蕩在漆黑的夜空。
·····
一處暫時存放尸體的義莊里,看門的老頭早早睡下,天塌了都不帶醒的,一個粗矮的男人吹著口哨走了進來,在幾十具蓋著白布的尸體中轉了一圈,忽然停下,說道:
“行了,別裝死,我放得是空槍,打不死你。”
其中一具尸體顫動幾下,坐了起來,面向忠厚的老大扯下蓋在身上的白布,嘿嘿笑道:
“我這不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嘛,王大隊長,我要給你的報酬一分也不會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