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夏桀后裔此時依然在爭吵不休,那夫余還自大叫道:“亞父,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吧,三叔說的也有些道理,如今神器已經毀了一件,他們的顧慮又少了一重,尤其那個姓陸的道士,不知道什么來頭,他那個葫蘆可不好應付!”
“三叔說的自是有理!”那呼羅看了側坐的屈渾一眼,復又說:“可是,如今我們還能往何處去呢?其實照我說,白天就該忍一時之氣,若能與那群截教道士和平相處……”
“怎么可能和平相處!”那屈渾搖頭嘆道:“當年商湯伐先祖時,他們截教死在咱們先祖手中的可不少,咱們傳承了幾代,自是忘了,人家都是神仙,不過打了個盹兒,如今怎么會記不得……唉!”
“什么先祖!狗屁!”那呼羅聞此言暴怒道:“三叔你傻啊,人家甚時當你是親戚了!”言罷,猛的扯開上衣,卻露出全身如刺猬般的硬鬃道:“就因為這一身毛,連啟祖都不認咱們,一口咬定北面那幾個連字都不識的蠢人才是他們的后代,你還扯那些干什么,不如咱們和他們說明原由!”
“不行,這是咱們的家事!在禹祖沒有允許之前,絕不能胡說!”那屈渾年歲較大,此時一臉沉穩道:“啟祖不認算什么,只要禹祖認就行,再說涂山氏那群狐貍,血脈未必就及得上咱,就算他不認又如何,這神物可認得咱們!”
這什么情況,當看到那呼羅一身硬毛時,楊任也有些發懵,怪不得一身妖氣難除,原來并非禹王的純血子孫,看樣子,打死應該不會償命吧?
雖然不知道那陸壓想算計自己什么,不過楊任現在最頭痛的就是這封神世界里的裙帶關系。
所以當初聽到他所言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會不會和那位治水的大禹王扯上關系,這個神話世界里,遠古三王可都還活著,連夏后啟那位老兄還沒死呢,只是不能擅入人間罷了。
據土行孫說當年成湯滅桀,三大教可是出了死力的,費盡心神才把遠古三王在人間的最后一顆釘子拔去,太上教主如今止有弟子一人,便是因為在那場大戰太過殘酷……
那夏后氏本非凡人,禹王留下的至寶又多,激戰之下,人道門下弟子死傷頗眾,據說這些門人連魂魄都受了損傷,如今還在八景宮溫養,要再過數千年才能轉世重修……
不過,這一身硬毛的家伙又是怎么回事,為何夏后啟不承認他們的禹王血脈,楊任暗思等回了周營找土行孫問問,這家伙應該了解的比較清楚。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又看了土行孫一眼,發現這小子站在原處很久沒動彈了,仔細一瞧頓時哭笑不得,本以為他聽人吵架聽的哈喇子直流,現在才發現,原來特么的睡著了啊?
此時,三個人妖還是爭吵不休,楊任聽的不厭其煩,不過那夫余一句話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卻聽他說道:“咱們要不請那位殷天正國師幫幫忙吧,他也是截教弟子,又是妖族,咱們也是他請來的,由他出面替咱們和崇城打個招呼,住到城里總要安全些,這外面……總覺的有人在監視一樣!”
那呼羅嘆道:“可惜老師不在城里,要在的話,焉會是這等情形!”
原來這幫人是那殷天正找來的,還有這白眉鷹王也是截教弟子?楊任突然想起當初朝歌女媧宮,那鎮元子和殷天正的表現,怪不得兩人過了一招就不打了,原來是一家子啊!
他正奇怪,卻聽那呼羅道:“咱們也莫要灰心,我聽老師說了,他此去是請一位高人前來相助,最多再三四天就回來了,且熬過這幾天,等老師回來再說……”
聽到此言,另外兩人嗯了一聲,最終還是那三叔道:“好啦,莫想那些沒用的啦,大家先去歇息,明日肯定又是一場惡戰,咱們就先躲在這里,看那群截教高人動手罷!”
聽到此言,其余二人都點頭稱是,各自挨著自己的坐騎和衣睡了,果然如土行孫所料,這三個并未將那至寶貼身攜帶,都放在腳邊容易拿取的位置。
不過讓楊任冒火的是,這三個人睡了,地下那個卻比人家睡的還香,看他胸口一起一伏,擺明在打呼嚕,幸虧是地下,不然早被人發現了……
楊任心中著急,卻又不知該和他如何聯系,只得靜靜在一旁等著,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眼見那土行孫,睡的如同死豬一般,把個楊大太歲氣的五靈神暴跳,眼見那三個人妖俱已睡熟,此時再不動作,更待何時!
當即悄悄走到近前,先將那呼羅的河矩、海規盡數收了入了葫蘆里,那河矩此時被打出了一道裂縫,隱隱有黃黑二氣從中散出,看樣子果然損壞了。
看著那不斷溢出的黃黑二氣,楊任暗自驚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功德玄黃血?這玩藝可真是至寶啊,當下收入葫蘆,卻不敢將二寶放入秘境空間,萬一這三個家伙有招寶訣之類的咒法,秘境除了兩個寵物寶寶,可沒什么鎮壓之物。
想了一想,將其放入陰陽二氣盤據的空間中,以陰陽氣鎮壓此寶,應該沒問題,當下又走了過去,將那鋤頭收入了葫蘆,復又去取那鏟,誰知一拿之下,并未扯動,反倒將那人面馬身獸給驚醒了,隨著那獸一聲大叫,其余三人盡數醒來。
楊任見情形不妙,急忙立于一側,那呼羅和夫余見手中寶物俱失,不由大驚,呼喝著四處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不由臉現驚惶之色,唯有那屈渾的銅鏟還在,此時倒還鎮定,一個勁安撫二人,并四下仔細搜尋。
到現在,楊大太歲才明白,自己為何被發現的,原來屈渾人老成精,居然將鏟柄頭兒讓化作人面馬身獸尾巴的那條蛇含著,剛才一拽之下,驚動了那蛇,自然也驚動了眾人。
見此情形楊任大叫失算,早知如此,自己直接用葫蘆收取,何必非要拿在手上翻看,現在反倒讓人家提高了警惕,看來這鏟是偷不成了……
他正自可惜,卻見那屈渾卻將那銅鏟插在了空地中間,開口說:“這回咱們三個假裝睡覺,暗中盯著,看看到底誰偷咱們的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