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突然說道,同時手做爪狀攻向陳林天后胸!
陳林天向左偏了一步,躲過這一擊,瞬移至對方身后將其攔腰斬斷!
“雖然很精彩,但你貌似……漏算了些什么。”
林酒用雙手支撐住上半身靠在墻邊,朝著陳林天提醒道,同時用食指點了點地面。
整個樓梯間的墻壁都變成了陰森的藍色,空氣中到處充斥著腐爛的氣味,“林酒”的臉也慢慢干枯,變成一副垂暮老人的模樣。
“你到底忘了什么。你到底忘了什么?”
一道道充滿嘲諷意味的話語不知從何處傳出,盤旋于陳林天腦內久久不散去。
“如果想殺我可以直接在我被拉入夢境之后給我太陽穴一槍,而不是玩這游戲!”
陳林天煥然大悟道,同時看向對方那張十分可惡的臉。
“對了!對了!”林酒癲笑道:“真真假假!你怎么能確定之前所住的地方不是在夢境里!你怎么能確定所謂的異能不是我虛構出的東西!”
陳林天聽完后不屑道:“這就不勞煩你擔心了,我自有辦法判斷。”說完后他瞟了眼頭頂。
一道狹長鬼影浮現在陳林天身后墻壁,嘴角咧起一抹血腥的笑容,眼框內一片空白卻又散發殺意。它抬起滿是鮮血的手,上面猶如餐刀般的利爪閃出冷冽的光。
即便林酒現在兩瓣屁股已經沒了,但他還是換了個舒適的坐姿并閉上眼,等待著即將飛濺到臉上的血液。
只是已經過了三秒,這樓梯間內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唯有一片死寂。
林酒睜開眼,卻見到陳林天站在他面前微微低著頭,身后則躺著那具從墻內掉出的鬼影尸體。
“挺厲害。”林酒笑著道,絲毫不在意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殺了我這具身體沒任何作用,在夢境里,我就是無敵的。”
他再次用指節敲了敲墻壁,接著樓梯像是被裝上車輪似的向遠離陳林天的方向跑了數百米。
“我的確有個弱點,或者說那是個讓你活下去的機會。”夢魘身下白色光點聚集,最終形成他那殘缺的下半身的模樣:“那扇門即便是我也無法去除,但自作聰明的你卻選擇了相信自己那用不完全事實所思索出的猜想。”
他說完這段話后,光點如蠟燭般熄滅,創造出下半身以及一件褲子。
夢魘站起身扭了扭腳腕,周圍浮現出藍色的火焰,驅散了這片黑暗,同時帶來更加恐怖的東西。
他憑空變出一顆頭骨,眼眶內燃燒的就是周圍陰暗藍色的火焰,投出如劍芒般的視線刺穿陳林天的心臟。
火焰自眼眶內竄出,在空中不斷跳動,中途幻化為一把鋒利的劍,直直的沖向陳林天心口。
這火焰便如同跗骨之蛆,只要沾染上一點,普通人無論怎樣掙扎都不能將其撲滅。
陳林天瞬移至夢魘背后,將對方推向那劍射來的方向推去,卻發現火焰繞過對方繼續朝他沖來。
陳林天不得已只能用劍抵擋,只是這火焰卻和流動的水一般,遇到劍便消散,從它兩旁溜過,隨后重新聚合為劍模樣。
陳林天轉而攻擊夢魘手上那顆頭骨,一道劍光飛過,夢魘的一條手臂被斬落在地,頭骨撞擊地面出現道道裂痕,脆弱不堪的模樣讓陳林天明白這計劃有戲。
身后的火焰還是窮追不舍,陳林天再次斬出劍氣,直奔頭骨而去。
夢魘站在一旁也不阻止,而是靠在墻邊面帶微笑的看著,仿佛在看一出好戲。
咔——
頭骨應聲而碎,露出里面的大團火焰,陳林天身后的劍停頓在半空,火光跳動,隨后迅速沖回頭骨中和那里面的火焰融合,最終漸漸消散,沒留下一粒火星。
“我只是隨手拿出個東西都能讓你變成這副模樣。”夢魘用下巴點了點正在喘氣的陳林天,雙手一頂墻壁,將自己身體推開。
回應他的是一道劍光,氣勢洶洶直奔其門面而來。
夢魘的臉上多出一道劍痕,可以觀察到其傷口兩旁處正不斷生長出肉芽準備將傷口閉合,但卻又被不停切斷,導致無法自愈。
“等我收拾了你就輪到頭上那一個,他這會兒正在玩標本,你說等下我從他面前的玻璃瓶里鉆出會怎么樣。”
夢魘無比自信的問道,同時手掌內冒出之前那白色光點,朝臉上傷口處拍去。
“那你沒準會被做成他這會兒正在觀察的東西。”陳林天手掌向一旁伸去,但在半空中僵住一會兒后又縮了回來:“你為什么不覺得其實自己才是個精神病人,這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而已,而現在你正坐在醫生面前發呆。”
夢魘聽到后不屑一笑:“你以為這種劣質的小把戲能騙得了誰?”
但令其沒想到的是陳林天立刻回答了他:“你也知道這是劣質的小把戲,那么你之前說出來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在侮辱自己?”
夢魘眼內冒出怒火,冷笑一聲后四周的墻壁開始緩緩移動并發出齒輪撞擊聲,向著他們的位置壓來。
按照這么個情況來看,最后兩人鐵定會變成一大坨正方形的東西。
陳林天朝著墻壁劈上一劍,最終發現自己的攻擊無法讓這墻壁后退絲毫,甚至于停止幾秒都不能辦到。
乍一看,是死局,仔細一看,依舊是死局。
按照常理來說,這會兒他應該會爆種,一劍把整個夢境劈碎,如同當初劈開時空管理局總部一樣。
但不知為何,陳林天還是淡定的站在原地,臉上看不出絲毫慌亂的情緒,眼中還帶著鄙視。
“你的水平也就這樣了。”
他開口道,只是嗓子發出的聲音變成了另一人。
他打了個響指,周圍迅速被黑暗籠罩,惱人的齒輪聲消失,夢魘看不到絲毫光亮,也無法控制夢境。
不知過了多久,一條白色的縫出現在眼前,白光照射到他臉上,刺眼的讓他遮住了眼。
“林夢酒。”
一道若有若無的呼喚聲在他耳旁響起,夢魘頓時只覺得無比困乏,緩緩的閉上了眼。
…………
“林夢酒。”
呼喚聲變得真實,夢魘,或者說林夢酒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白衣的人,臉上不見絲毫不耐煩的痕跡,但眼睛里透露出的情緒還是出賣了他。
“哦…哦。”
見對方回答,醫生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些什么,但沒讓林夢酒看見。
緊接著一個人上前,將其帶回了病房。
“嘿,怎么樣?”
對面病房內的人向他問道,而林夢酒這會兒正在看著自己的病服發呆。
“你不會是又犯病了吧,你那幻想癥比我的還麻煩。”
林夢酒沒空搭理對方,他這會兒正在不斷的嘗試著制造夢境,但最后都以失敗告終。
【我有幻想癥?】
他在內心問著自己,之前陳林天那一番話正在他腦內不斷的環繞。
“你可真夠慘的,在醫生面前犯病了。”
那惱人的聲音再次傳出,和他記憶里陳林天最后那一刻口中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都按照精神病院內的規律運作,林夢酒也漸漸接受了自己是個精神病人的事實。
等到別人和林夢酒談起他想象中的那些東西時,他也只會呵呵一笑,其它什么也不說,那場夢境便如同被風吹過的蒲公英一樣不知飄到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