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離開
方琴想,這位黎總對寵物的定義怕是有什么誤會吧?
不過聰明的她沒有去和黎星南糾纏這個問題,因為她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傷沒好,燒沒退。
而她身上沒有一分錢,就連身份證都沒帶,要是黎星南不管她了,在湘西,她還真沒辦法。
黎星南的手離開她臉頰的時候,方琴不知不覺又昏睡了過去。
“還有什么更好的退燒方法嗎?”黎星南叫來醫(yī)生詢問。
物理降溫,退燒藥,退燒針都用過了,方琴身體的溫度仍然還是那樣,使他心里又煩躁起來。
醫(yī)生也很苦惱,要不是方琴身上有傷,自然還有許多辦法,可現(xiàn)在只能消炎,預(yù)防再度感染。
“怎么不說話?”
醫(yī)生打了個機靈,冷汗布滿了整個腦門,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滾!”黎星南就差沒給這個無用的醫(yī)生一腳了。
醫(yī)生走后,他從冰箱里取出一些冰塊,用毛巾包好,輕輕的放在方琴額頭上。
護(hù)士見狀連忙說:“黎總,還是讓我來吧。”
“不用”他之前就是把方琴交給這些人,才導(dǎo)致現(xiàn)在都沒退燒,現(xiàn)在他必須要自己把關(guān)。
過了一天一夜,黎星南反復(fù)用冰塊敷,終于讓方琴降溫了。
期間方琴醒過,喝了點水又睡過去了,直到溫度正常,她才又醒過來。
她看到趴在床邊熟睡的男人,陽光灑在他白色襯衫上,給方琴一種錯覺。
就好像這個男人是天使,背上帶著幸福的光環(huán),是上帝派來溫暖她的。
方琴伸出手,想觸摸一下他的臉頰,又怕手伸過去,會破壞掉那份美好的景象。
所以她的手停頓在了他臉頰旁邊。
想要縮回去的時候,被他迅速的捕捉到,強勢的拉到他臉頰上。
“下次要摸,就光明正大的摸,不許偷偷摸摸的”黎星南一向都是潛睡眠,有東西靠近他,就能讓他驚醒。
方琴被逮個正著,害羞的要把手抽回,卻被抓得更緊。
嗔怒:“誰要摸你了,不要臉!”
“誰不要臉?嗯?”黎星南拿著她的手不停的蹭他的胡渣,惹得方琴說不出的瘙癢難耐。
那種癢直鉆心底,又哭又笑的說:“你,就是你不要臉,啊哈哈哈,放開我,放開我啊”
就算方琴笑到流淚,她還是倔強的不肯認(rèn)輸,黎星南只得放開她的手。
“好吧,是我不要臉”
“哼!”方琴轉(zhuǎn)過頭,不想理這個惡趣味的男人。
今早守護(hù)的護(hù)士,還是昨天早上那個,她一早就看到心心滿屋飛,心里說不出是個啥滋味。
她就不明白了,昨天還說著要離開的女孩,怎么一天后就變了。
還在她面前秀恩愛?簡直要氣死個誰。
自然,她心里不忿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看看時間,也到了定時量體溫的時候。
“方琴,量體溫了”
這句話說出口,方琴和黎星南同時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她。
前者很感謝她化解了自己的尷尬,后者眼光不善,眼看就能和方琴再進(jìn)一步,就被這個該死的小護(hù)士岔開了。
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對方琴說:“我去洗漱,然后給你弄吃的去”
見到黎星南離開,方琴才接過護(hù)士手里的體溫計,暗暗松了口氣。
剛才她已經(jīng)轉(zhuǎn)過臉想要避開了,那個男人居然還要繼續(xù)靠近。
“難道他想要吻我?”方琴想到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現(xiàn)在一團(tuán)糟,沒離開湘西,那件事情遲早會敗露,這個時候絕對不是考慮感情的時候。
方琴暗自下了決定,應(yīng)該早點離開這里,離開黎星南。
做完了例行檢查,醫(yī)生告知她,傷口恢復(fù)很好,沒有再感染,只要控制好,繼續(xù)輸液,就不會發(fā)燒。
這種情況對方愛說,再好不過了,只要自己身體好點,她就能離開這里了。
第五章
今天黎星南給她帶的是南瓜粥,回來的時候,方琴注意到他的胡子已經(jīng)剃干凈了。
看來今早的胡渣是因為昨夜他一直沒睡,熬出來的。
“黎總”
聽到方琴對自己的稱謂,正在盛粥的手停頓了,很不悅的糾正她:“黎總是別人叫的,你應(yīng)該叫我主人”
“我不會叫的”
“你不叫,那我不寵你”
黎星南像賭氣的孩子一樣,頓時讓方琴覺得好笑。
想不到堂堂星南集團(tuán)董事長,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方琴本來想問他手里的銀碗怎么回事,可被他硬生生把話題給帶偏了,也不好再開口。
黎星南把碗湊到她面前:“看到?jīng)],這是純白金打造的,也只有我的寵物才狗資格標(biāo)配此碗”
昨天看到她有舔碗的習(xí)慣后,黎星南就有了買個純白金碗的想法。
“白金?不是銀的?”方琴頓時覺得頭皮疼。
這個男人的思維邏輯很強大,白金碗給她吃飯,她抬著也嫌累。
“銀的才多少錢?你也太小看我了”
方琴看著眼前的碗,黎星南拿著就是不遞給她,讓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叫主人,這個碗就是你的了”黎星南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印證了她的預(yù)感。
“那個黎總啊,既然你這么喜歡這個碗,我讓給你好了,我可以就著保溫桶吃的”方琴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區(qū)服在白金之下。
那一聲主人,萬般是叫不得的。
“護(hù)士,把這個保溫桶拿去丟掉”黎星南吩咐完護(hù)士后,好整以暇的看著方琴,看她還不區(qū)服?
方琴抬了抬眼皮,漂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顯然她此刻已經(jīng)被黎星南氣到了。
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我輸了營養(yǎng)液,不吃飯也行”說完,她就拉起被子,把頭蒙了起來。
“唉,難道叫一聲主人,就讓你很為難嗎?既然這樣,我也不用自討沒趣了。”
隔著被子,方琴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
隔了幾分鐘后,他又說:“粥放在床頭柜上,記得吃”
之后就沒了他的聲音,方琴拉開了被子一角,便看倒他離去的背影。
“走了也好!”方琴喃喃說著,還是伸手去端起白金碗。
“嘖嘖,有錢人就是會玩花樣,我還沒見過送白金碗的”護(hù)士看著方琴手里的碗,眼睛都發(fā)直了:“方琴,你說送個碗是啥意思啊?”
“我怎么知道?想知道,你去問黎總啊”
護(hù)士搖頭:“不行,我要真去問了,會被扣工資的。”又指著方琴問:“你是不是想害我,想害我就明說,不用出這種陰招”
方琴無語了,這護(hù)士是宮斗劇看多了吧,懶得理她。
今天的針?biāo)疁p少,在中午一點的時候,就全部輸完,護(hù)士幫她針頭拔掉,扶著她下床活動了下。
當(dāng)她來到窗子前面時,坐在飄窗上盯著外面看,思緒飄遠(yuǎn)。
她坐在那里一直到太陽夕斜。
“方琴,該吃藥了”聽到護(hù)士喊她,她才離開飄窗。
吃晚飯的時候,黎星南回來了。
方琴見他剛想說什么,黎星南卻先開了口:“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用再重復(fù)了,不叫就不叫,總有一天你會自愿喜歡這個稱謂的”
“呃……其實我只是想問,今天晚上晚餐能有肉嗎?”
算起來,她有半個多月沒吃過肉了。
“什么?我今天不開心的走了,難道你就沒有點別的想法?”
“啊?你生氣了嗎?我怎么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是有事才出去了呢”
黎星南無言以對,這個女孩心怎么就那么大?
“肉,有啊,想吃什么肉”黎星南沒轍,只能不去糾結(jié)早上的話題,直接岔到肉上。
方琴想了想:“這個問題我想半天了,但還是想不出來,一直在糾結(jié),到底是要吃東坡肉呢,還是燒牛肉,或許雞也可以”
“你的意思是說,你今天做飄窗上一天,就只是在想這個問題?”
“是啊,怎么了?”方琴不明所以的望著黎星南。
他的臉色很難看,那雙眸子又變得深冷了。
“你,好得很!”黎星南此刻是真的生氣了,就算是塊石頭,他這樣做也應(yīng)該捂熱了。
可叫方琴這個女人,心簡直比石頭都硬。
“方琴,你可以滾了……”
“謝謝,再見!”謝謝他的救命之恩,再見,或許再也不會見。
她怕他會改變主意,不讓她走,所以快步離開了房間,走出了紫晶大酒店。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盤算著要先去哪里弄身衣裳。
走到一處筒子樓前,她觀察了一下,里面住戶很多,人員應(yīng)該很雜,她走進(jìn)去弄套衣服出來,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
計算好了進(jìn)去時間,趁著里面的人在吃飯的時候,她悄悄走了進(jìn)去。
拿衣服的時候也很順利。
只是出來的時候,意外出現(xiàn)了。
“咦,你是那個柳……柳什么來著?”一個穿著吊帶背心,和超短牛仔褲的年輕女孩和她撞在了一起,就抓著她問。
話說這個世界真是小,眼前的女孩方琴見過,在龍山里。
她和村長家兒子結(jié)婚擺酒的時候,她還敬過女孩的酒。
沒想到,在這里能碰見。
方琴也傻了,不過她立馬想到了對策。
“柳什么?你怕是認(rèn)錯人了吧?我才從里面出來,你難道是我的病友?”方琴拉拉自己身上的病號服說。
“神經(jīng)病,誰是你病友,趕緊給我滾開”那女孩一聽方琴這樣說,就趕緊推開了她,生怕被誰看見,也誤會自己是神經(jīng)病。
方琴嘿嘿一笑,快速離開了筒子樓。
她找了個公廁,把衣服換好出來,沒想到的的那個穿吊帶背心的女孩,正在廁所門口堵她。
方琴還沒出去,就看到了,不近有那個女孩,她身后還有一個穿警服的中年男人。
隔的不遠(yuǎn),方琴能聽到他們談話。
“爸,你要相信我,我真看到騙大伯家的那個女人了。”
“人呢?”
“我哪知道,我就看她從這個方向走的”
“那你剛才為什么沒逮住她”
“剛才她穿一個病號服,我就信了她說的,剛從精神病院出來,不過后來一想,騙子說的話不能信”
“嗯,辛虧你機靈,這次一定要逮到她,不能讓你大伯虧了錢又丟人”
“爸你說,我們都找了好些地方了,那個騙子會不會在里面”
方琴心說糟了,那個女孩說的肯定是自己所在的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