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來到柳家,大門口的看門狗不見了蹤影,大園子之中,密林更幽,花開更盛,彩蝶翩翩,蜜蜂飛舞,真是一派向榮的夏景。
別墅前的迎接排場雖然沒有上次那么人多勢眾,但對來客的重視更甚。
柳家全家都出來迎接,柳銘、柳家女主人、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生。
加上男主人親自護送,這排場足顯主人家對來客的重視。
柳銘臉基本消腫了,不過還有些淤青,看樣子問題不大了。
柳媽媽儀態雍容,溫婉淺笑,讓人心生好感。
“這是我妹妹柳記,今年剛上高中,上次不是周末,她在學校所以你沒見到。”柳銘介紹。
“你還有妹妹?那么多年同學,都沒聽過你有妹妹?!睆埌走呎{侃邊打量著這個女孩,和柳媽媽有七八分相似,白襯衫加破牛仔褲的打扮,青蔥歲月,叛逆又朝氣。
柳記翹著嘴巴,眼睛有點惺忪,剛剛睡醒的感覺,好像在生起床氣一般。
柳記看到張白的破自行車,有點古怪,來了點興趣,上下瞟了一眼張白,無感,普普通通的老男人,真沒意思,居然還拿一個團扇,還是一個有怪癖的老男人。
看向洛云,一開始目光肆無忌憚,但洛云平靜又目不轉睛的回望她時,她顯然不肯服輸,兩目相對,耗上了。
“那時學校流行蘿莉控,這還不是怕狼多嗎?”柳銘道。
張白笑而不語,他好像有段時間也幻想過蘿莉養成,這誰沒有青春呢,不提也罷,發現柳記在和洛云對望,張白笑瞇瞇的看著。
大家也發現兩人的異樣,都靜靜看熱鬧。
一分鐘后,柳記敗下陣來,嘴巴翹得更高,轉身跑進了別墅。
“進去吧,都站著干什么?”柳媽媽提醒道。
一行人魚貫而入,張白被安排到一客房,沐浴更衣,衣服是柳媽媽早準備好的,一套名牌休閑裝,很合身,與原來張白土里土氣的打扮相比絕對提高了一個檔次。
晚宴在正廳邊上的一個溫馨小偏廳中,是家宴,席上是柳家一家人加上洛云張白兩人,弄的也是家常菜,有幾個菜還是柳媽媽親自做的。
柳記對張白的態度很淡,一句話總結,就是嫌棄張白太土,這個年紀的女孩,是最在乎外表的年紀,好像還有對敗給洛云的不滿,開宴了許久才姍姍來遲。
不過張白又怎么會介意呢。
看著這家宴,張白精神有點恍惚,不知道自己的爸媽在小世界還好嗎,自己要加緊修煉,有能力了就去看他們。
家宴進行到一半,一個保衛走了進來,道:“柳總,范有宗來了,在門口?!?p> 柳家人除了柳記都同時看向張白。
張白擦了擦嘴,笑了笑,道:“讓他進來吧,該來的都會來的,該攤牌了?!?p> 柳家正廳,燈火輝煌。
范有宗帶著兩個保鏢疾步而入。
柳銘站在客廳中央,身側站著張白,其身后永遠站著一個洛云。
在正廳的小偏廳里,坐著柳秉坤一家三口,并未離席,那里也能看到正廳中發生的一切。
范有宗臉色陰郁,目光冰冷,一見面就道:“柳銘張白我的家人在哪里?”
同時點了兩人的名字,看來他認定張白和柳銘就是一伙的了。
張白故裝不知,道:“你家人在哪里我怎么知道?!?p> “不要裝糊涂,你不是想知道那張符的作用嗎,我以此交換,你放了我的家人?!狈队凶谠捾浟讼聛?。
“哦,那你先說說,這符到底有什么作用?”張白手中突然多了一張黃符,正是范有宗的。
范有宗看到那張符,恨不得上前搶奪,但最后還是忍住了,上次見識過張白的身手,用強是不行的了。
范有宗深吸一口氣,道:“先將人放了,我再說?!?p> “先說再放人。”張白強硬道。
范有宗又深吸一口氣,道:“好,我告訴你。”
“這張符叫替身血咒符,是一種古老的詛咒術,你們應該聽過禍水東引這個詞,這符能幫自身化解轉移災禍,從而達到提升自身氣運的效果,好了我說完了,現在把我家人交給我。”范有宗道。
“僅僅只是這點作用嗎?你到底還隱瞞了什么,恐怕不止于此吧?!睆埌椎?。
“就是這么多,愛信不信,我現在已經告訴你了,你把符還給我也行?!狈队凶诘?。
“我很好奇,你為何如此在意這張符,我有一個想法,假如我把這張符毀了,你到底是個什么反應?!睆埌椎?。
范有宗臉色頓時就嚇白了,抬手下沉阻止道:“別,別沖動,別沖動,我說,我說,這符分活咒和死咒,活咒就是紙符完好,然后長期貼身佩戴,對人有益無害,假如紙符毀掉了,就會失去禍水東引的功效,血咒依然在,災禍就會降臨自身,這就是死咒?!?p> “那柳銘身上的就是死咒了吧。”張白突然發問道。
“??!這你怎么知道的?”范有宗亂了心神脫口而出,說出后才發現說錯話了。
“果然如此。”張白似乎認證了心中某種推想。
柳銘自己都呆了,怎么一下扯到自己身上了,到了此時他才徹底醒悟過來,原來自己的霉運是這么來的,自己居然被人下了詛咒。
“范有宗,你狗娘養的,原來是你搞的鬼,你為什么要害我。”柳銘醒悟過來后罵道。
范有宗苦笑道:“柳銘,不是我要害你,這事要怪就怪你堂哥柳益,是他要害你,至于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偏廳中一個大力拍桌的聲音。
柳秉坤大步從偏廳里走出,臉上陰沉得可怕,走到柳銘身邊,冷冷道:“范有宗,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p> 范有宗不滿道:“我負什么責,你們家族內部的破事,一查就清楚,我才不給那家伙背黑鍋?!?p> 柳秉坤咬著牙,迸出兩個字:“柳……益?!?p> “死咒還有救嗎?”張白問道。
范有宗此時也完全放開了,一不做二不休道:“死咒,恐怕神仙也救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柳銘居然挺過一個多月沒死,只能說他命大?!?p> 這話說得柳家父子臉色又難看了三分。
“那現在這張符沒有什么價值了,我和你的仇怨看來是不能化解了,這件事里你還弄死了一條生命,那人賣假藥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我覺得這符還是毀掉比較好?!睆埌椎?。
“不,不,不能毀,張白,實話告訴你,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你看這是什么,所以我勸你不要沖動。”范有宗此刻又變了一副模樣,在他手中拿著一張和張白手上一模一樣的符,仿佛這張符紙給了他莫大的底氣。
“這是你的血咒符,沒想到吧,你以為在警局抽血是為了什么,只要有你的一滴血就足夠了。”范有宗冷笑道。
“果然如此,我的推測是對的,知道我抽血時為什么沒有反抗,還很主動配合嗎?”張白笑道。
“你故意讓他們抽血?”問這話的是柳銘,顯然他很不理解張白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的,我那天去醫院看你,叫你回憶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時,你回憶說你到了你父親公司,你作為一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一般都不會去公司,可是你去了,因為你回憶說,西北發生了一次地震,傷了不少人,那天公司組織了一次為地震災區獻血的活動,當時我就開始懷疑,有人在這上面動了手腳?!睆埌椎?。
“可是你也沒必要讓人抽血,你既然猜測抽血會有貓膩,而且會像我一樣,有必要這么拼嗎?”柳銘氣道。
“我想找到幫你的辦法,當時只能如此,自己感受一下,或許我能有辦法。”張白道。
這句話讓柳家全家動容了,為了柳銘,居然以身涉險,這份情誼,這份膽魄怎么不叫人動容。
柳銘望著他,目光里除感激外,還有多年的情誼,一切盡在不言中。
柳秉坤望著他,除了感激動容,還有一絲欣賞。
柳媽媽透過隔間的玻璃望著外面和自己兒子站在一起的身影,想起了醫院的那個下午,目光里再次變得柔和。
柳記懵懂的看著這一切,也許受到大家情緒的感染,她重新打量起外面那個普普通通的老男人。
張白發現他好像說錯話了,這一個個的都是什么目光,不要那么感動好不好,其實他還想說,自己對那張符也是很感興趣,這也是他要感受這符效果的原因之一,不全都是為了柳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