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針帶著他們來到某個看起來沒什么不同的房間。
走進去后里面的布置相當簡陋，可以說是一目了然，指南針定定地指著正對著大門的抽屜柜。
意思是讓我打開嗎？
時睿和周業對視了一眼，年長的男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就這么做吧。
小心翼翼地捏著抽屜的邊緣把它拉開，一把破舊的手槍安安靜靜得躺在里面，看樣子吃了很久的灰了。
“這個沒法用。”在旁邊觀察的周業得出結論。
時睿認同地點了點頭，的確，太破舊了，而且根據手感判斷……
他把彈夾拆下來，果然，“里面沒有子彈。”
就算有子彈也不見得想用，這種近乎報廢的槍很容易炸開，這可達不到保護自身的目的。
時睿看了看指南針，它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讓他拿到這把槍的，一定有什么意義才對。
“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裝置？”他那在手里顛來倒去地打量著。
周業搖頭，“除非有什么魔法或是奇跡，總之以我的常識是不會有的。”
“好吧。”時睿轉而又瞧了瞧桌子，在它與墻的夾縫中有一個雙肩包，里面什么都沒有，他拿起來把灰塵撣了撣，還是可以用的。
他把槍丟了進去，心底總感覺它有什么超出常識的意義。
“時睿，指南針又開始動了。”
男人話音剛落，時睿手里的指南針立刻震動了一下，他手一抖差點沒掉下去。
只死一個人果然是不夠的嗎？
“指針在轉呢。”男人把上句話的意思重復了一遍，同時意味深長地觀察少年的反應。
時睿知道周業這是在試探他，他曖昧地笑了笑，故作苦惱，“需要下一個運作的條件嗎……這下難辦了。”
“就目前的條件而言，讓指南針再次運作會很困難嗎？”
周業再次一本正經地提問，時睿完全可以確定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么，只是目前不敢確定他的猜測而已。
真是的，這次時睿真的苦笑了。
照這個趨勢下去，不就又成了單方面對他進行審問了嗎？
還是就此打斷話題為好，“大叔，我們不是說好不揭穿對方的秘密了嗎？”
“當然。”周業沒有反駁他的話，補充了一句，“我只是隨口問了一下。”
時睿超級想吐槽他為什么隨口問一下為什么要用那么嚴肅的表情，但對方自認識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冰塊臉，這幅表情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
“看來我需要適應。”
“……那我會萬分感謝。”
誒？
時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才周業好像笑了一下。
“雖然我對指南針還抱有不少疑問，但還是就此打住好了。”年長的男人轉過身，敏銳的聽覺告訴他有什么東西在靠近，“應該是失敗的亡者們出現了。”
失敗的亡者？
時睿不解地看著他，那是什么？
“呃呃呃……”
“呃……呼……”
門口傳來動靜，來者身影佝僂，外披著的黑色長袍像極了裹尸布，那下面也沒有正常的血肉，他們不是正常的走路，而是生硬地拖動。
時睿看向那邊時，對方正好仰著頭，臉上帶著臟兮兮的面具，依稀還看得出曾經是白色的，眼睛處是空蕩蕩的兩個大窟窿，緩慢地向他們靠近。
“這怎么看都很危險，他們是干什么的？”時睿問出心中的困惑，不會是僵尸吧？
“看來死神沒告訴你啊，七天以內沒完成試煉的話，就會變成亡者，永遠在這里漂泊下去。”周業幾乎原封不動地重復了答案。
“……死神是這么說的啊。”時睿搖了搖頭，滿臉寫著拒絕，七天之后會變成那樣嗎？
他指著緩慢靠過來的亡者，“與其變成那樣，還不如死掉。”
“同感，而且死神還說了一句……”周業試著模仿修倫與自己對話時陰沉地語氣，“不要被亡者吃掉。”
看來這群家伙和僵尸的屬性差不多……
等等？！吃掉？！
“……我們逃吧。”
“往沒有他們的方向走！”
周業持槍在前面開路，也不用槍向亡者們射擊，只在不得已的時候才用槍托把他們拍開。
時睿相對輕松地跟在他身后。
一個小時后，兩人順著來時的路跑回了商業街附近，身后的亡者倒是甩掉了，但是……
“感覺不妙，四周都是影子。”周業低聲說道。
“我們好像被包圍了，說不好又會再死一次。”一想到被他們吃掉會被變成同類，時睿就覺得背后發涼。
周業沉默了一會，周圍的亡者已經在試探著靠近了，他拿定了主意，把散彈槍對著亡者的方向，“我們不能一直逃下去。”
總算要使用了嗎？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男人語速適中，但帶著指揮官在大戰前鼓舞人心的力量，“時睿，請聽好，我打算用這把槍處理亡者，我可以使用這把槍嗎？”
時睿有些震驚，這種時候，周業為什么要問他這種問題，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除非……
“這就是這把槍的使用條件？”
“沒錯，這把槍必須獲得別人的允許才能夠使用。”周業直接了當地承認了。
“呃呃呃……哈哈……”
“呃啊……嗚嗚……”
突然有幾個亡者發出了呼喚聲，就像一點點火星落入汽油，整個亡者大軍都躁動起來，向他們靠近的速度的一下子快了，包圍圈迅速變小。
“時睿，我可以用這把槍嗎？”周業獨眼定定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里有復雜的情感沉淀著。
問得可真是時候，這家伙看準的該不會就是這樣無法拒絕的時機吧？
時睿看了看周圍的亡者大軍，照這個速度，他們倆堅持不了多久，可誰能保證他同意了之后，周業不會變成第二個居易呢？
如果那樣的話，他絕對會比亡者們死得早。
時睿咬了咬下唇，不管了，現在還是先選擇相信這個大叔，假如必須在死在他手里和被亡者吃掉里選一個，他肯定選前者。
“還問什么呢，快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