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老師的一頓飯吃得很愉快,怕被拒絕的大石頭終于可以放下,又在偶然機會下還認識了一個博士校友,這讓程可在飯局后程也不自禁喝了點小酒。
在回酒店的地鐵上,程可才驚覺自己很多年不曾喝酒了。當然有因為備孕、懷孕、生子、哺乳的原因,其中也有易木好似不太喜歡女生喝酒的原因。
當年發現他有這種想法時,程可很自然地規避了酒。其實無論是在哈爾濱還是在武漢,她經常會和好友出去聚餐的時候喝一點,當然她會控制,因為她的酒量實話說確實不錯。唯有稍多的那次還是本科畢業散伙飯時,她替舍友們擋酒,一個人干掉了12瓶啤酒。好笑的是回宿舍時,她這個擋酒的人走直線,其他的人被人扶著還走曲線。
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程可發現她經常不自覺回到過去,這可不是什么好預兆。按照程媽的說法,只有老人才喜歡回憶過往。程可是堅決不會承認自己老的,要照她的想法,恨不得年年十八歲才好。
好不容易折騰回了酒店,洗漱完畢已到近十點。想想凡凡和爸媽,這老人小孩都睡得早,她放棄了視頻通話的念頭,只是把今天吃飯的情況和李老師那兒得到的反饋給程爸留了個言,畢竟讓他們能夠放心一些。
想著此行目的還算順利完成,癱軟在床的程可一天前的消極情緒一掃而光。她這時才有精力去認真考慮和冬青甚至是文玎見面相聚的事情。
“先發個微信吧?!毕胫嗳缃竦纳眢w狀況,程可拿出手機點了記下,她壓根沒抱收到回復的期望。卻不承想在起身喝水時聽到了床上手機的一聲鈴響。
“你忙完了?順利嗎?明天有時間了?我特意調了幾天假,這樣你隨便什么時候約我都有空?!倍嗑尤贿€沒睡?
程可一想這可不行哦,肚子里還有一個呢,怎么都得保證睡眠才行。她也不打字了,直接發了條語音:“青寶,早知道你還回短信,我就不給你發了。什么都別說了,趕緊去睡覺,明天早起我就聯系你?!?p> 還是秒回,“沒事,我其實晚上真有點睡不著?這孩子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到這個點特興奮,總是踢個不停。”
程可一看有點樂了,“恭喜你,可以兒女雙全了?!?p> “為什么???”冬青完全不解程可何出此意。
“呵呵,這個點正是看球的時候,他又這么喜歡踢,鐵定一男生。你別不信我,我這幾年看人懷胎都特準。”程可在微信里煞有其事地回道。
“要是男孩最好?!?p> “呀,我還不知道你有重男輕女的傾向?哈哈!”
冬青一聽也無語了,“我能有嗎?我自己都是個女的好吧。主要是小孩她爸我估計想要個男的,他家也就他一根獨苗苗,自然還是希望……”
程可聽了有些不以為然,不是因為凡凡是個男孩兒所以她站著講話不腰疼,而是如今男女確實沒啥太不一樣。
尤其女孩長大后還靠得住些。比如結了婚還會主動想著家里,和父母買東西,逢年過節回家看看,沒事微信視頻聯系著啊。這男孩子就差遠了。本來線條就粗,結婚后大部分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他們倒也不是真的忘了,而是沒得心思想那么多。但這事涉及冬青婆家,程可也不好說什么。
沒見面,也不知冬青是否受著壓力,不過為了緩解可能有的負擔感,程可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多說幾句?!吧猩植皇桥經Q定的,染色體決定性因素在男方。你到時有事讓你老公出面就行。男人關鍵時候就該起作用?!?p> “哈哈,說的極是!我老公還行,最后不管男女總歸是自己的,他都喜歡的。對了,閑扯半天我的事。最重要的莫忘了,還沒確定見面聚會吃飯時間地點呢?!倍嘤只氐搅酥行淖h題?!耙娒媪宋矣惺赂阏f?!?p> 程可覺得奇怪,聽這架勢好像跟自己有關?可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值得冬青搞得這么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
管他呢,反正見了面總能知道,先約好是正經。“那就明天中午怎樣?我想早點見面,但約早上我怕爬不起來?!?p> 冬青在微信里笑個不停,“你要干什么早上會爬不起來?”
“想太多啊。果然結了婚的女人葷素不忌了啊。沒,我今晚和那個老師見面談事,喝了點酒。很久沒搞這個名堂了,估計要多點時間消化,緩一緩吧。怎么說這么多年沒見哦,不說最佳,至少要拿個好狀態見你吧?!?p> “行,那就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十一點左右給你發地址。早點睡,明天見!拜拜!”冬青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拜拜!”停止了語音發送往來的程可因為酒意上來了,開始昏昏欲睡。臨睡前總想著好像還有件事沒做呢,但實在抵不過周公的召喚,沒想起來就睡去了。
第二天知道直到九點半程可才自然醒來。想起昨晚最后臨睡前的念頭,她趕緊拿起手機,給昨晚新加了的好友發了條消息。
“師兄,實在是不好意思,昨晚回來后酒意上頭,洗過后直接就睡著了,沒來得及給你發微信,真是非常抱歉!”
原來昨晚吃完飯后,看著都喝了點酒,文婭師姐也不敢自己開車,請了代駕送李老師回家。
本來李老師要石子清去他家住,被后者以和師門同住,不方便單獨行動同時也不愿打擾姑姑姑父的理由給拒絕了。
文婭師姐又喊著程可上車去她家歇一晚,她也以喝了酒不方便婉拒了。
大概看著程可和石子清兩個人能做伴走一大段路回各自酒店,李老師和文婭師姐也就不再強求。只是李老師一再要求石子清把程可送到,要確認安全才能離開。
石子清倒是真的要遵照姑父要求。只是程可和他不過第一次見面,哪敢麻煩人家。最后用一回到酒店就互發短信報平安為由,好不容易拒絕了石子清相送。哪曾想她居然把發消息的事情給忘得干干凈凈,這就有點尷尬了。
還好對方消息回得也挺快,這讓程可對他可能會介意的判斷又減少了些。
“沒關系,我估計也是這個原因。安全到了就好。以后有時間回學??纯纯梢赃^來找我,現在你是校友,我是東道主了?!?p> 程可沒想到這個師兄還是個挺熱情的,主要昨晚吃飯時一點都沒看出來。轉念一想,這也難怪,昨天在場算是陌生人,她不也一直收著嗎。有過一起喝酒的經歷,又曾在一個大學讀書,怎么說也算脫離陌生人范疇了。于是她也不在故作扭捏,畢竟不是年輕小妹子了。
“行啊,下次去武漢,尤其去學校一定不會忘記打擾你的?!?p> 程可現在對人生處處有失有得這話認識自覺特深刻,這次來魔都讓她更發現了它的適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