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要來了。”葉藺手握長劍,堅定地望著遠處。無論如何,他死也要找到原石的下落。
司徒?jīng)g留下司徒元吉在揚州管理政事,便和葉藺二人帶領(lǐng)九州最強武士隊——九州護衛(wèi)隊去執(zhí)行尋找天界靈石的秘密任務(wù)。從揚州北上徐州最近的一條路,要渡漢水。
在揚軍渡河途中,突然一股水浪向其中一船襲來。只見水柱懸空十多米,重重打到葉藺身上。全軍相安無事唯有葉藺被水浪打落水,下落不明。
司徒?jīng)g跳水救人無果,上岸在徐州漢河邊扎了營,硬是要找到葉藺。明知漢水干旱水淺,葉藺死不了,司徒?jīng)g還是十分擔心。
畢竟,這個葉藺是他親自從皇帝那要過來栽培的。且不說葉藺小王爺身份尊貴,他司徒?jīng)g也早就把葉藺當做自己的親兄弟。
司徒?jīng)g全隊合力尋找葉藺一日未果,武士們已經(jīng)疲憊不堪。正巧徐王傳書州城內(nèi)突受暴民侵擾,司徒?jīng)g才不得已率軍隊加急趕去。
司徒?jīng)g走前留下一只隊伍在漢水邊界駐守,以接應(yīng)葉藺。軍隊行程緩慢,也需休息整頓,到州城內(nèi)需三日左右。于是司徒?jīng)g一人快馬加鞭、不眠不休,一日便到了徐王都城。
司徒?jīng)g到了王宮內(nèi)卻沒見到徐王。司徒?jīng)g詢問內(nèi)官才知道蕭書云喬裝進了歌舞汀,所謂“暴亂”也不過是幾個酒鬼鬧事。司徒?jīng)g堂堂大將軍哪能受這種氣,“這個蕭書云敢戲弄本王?”
司徒?jīng)g怒火沖天,只身闖到歌舞汀。司徒?jīng)g踏進歌舞汀一看,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男女個個涂脂抹粉,“搔首弄姿”。
“呸!”司徒?jīng)g狠狠地道:“聽說這徐州原本是歌舞戲曲發(fā)源的藝術(shù)之地,現(xiàn)在倒像煙花楊柳之處。蕭書云這個憨小子怎么就能當上徐王了!”
司徒?jīng)g瞪大眼睛在人群中掃視著,只見臺上的一紅衣女子正在起舞,身姿綽約、美貌非凡。這人便是徐州第一美人顏珠珠,不過他也沒能抓住司徒?jīng)g的眼神,“這徐王跑哪兒去了?”
再向東一掃,才被一個穿著素凈的女子給吸引住了。這女子面容清秀,美而不妖,頗有些君子氣質(zhì)。
素衣女子正一邊盯著臺上的舞女,一邊饒有興趣地哼著小曲。
看了兩眼,司徒?jīng)g嘴角一勾:“找到了。”朝素衣女子大步走過去,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直接拽著他的衣領(lǐng),拖到了樓上無人的雅閣內(nèi)。
將素衣女子拖進屋后,司徒?jīng)g反手就關(guān)了門。司徒?jīng)g突如其來的怪異行為把這女子嚇得愣住了,一會他才反應(yīng)過來,就想往門口逃跑。司徒?jīng)g哪會給他機會,反手一撐便將他拽住。
“哼。你還想逃跑呢?”司徒?jīng)g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臉紅了,心中納悶道:他怎么還會臉紅?也罷,捉弄他一下!
“你是何人?要對本王要做什么?”女子驚恐地開口道,發(fā)出的竟是少年之音。
聽到素衣的聲音,司徒?jīng)g故意邪魅一笑:“男人來歌舞汀能做什么?自然是男歡女樂之事。”
素衣女子嚇壞了,朝他憤怒大叫:“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放開我!”
“我自然知道你是誰。”司徒?jīng)g邊笑著邊假裝要靠近,那人猛然怒目喝道:“混賬!我乃是徐王蕭書云。”
司徒?jīng)g裝傻:“哦?徐王何時成為女人了?”
話雖然這樣說,司徒?jīng)g卻離遠了些,站在門口去了。他對蕭書云冷笑一聲:“我倒看到不少徐州男子涂脂抹粉,卻不知道身體也這樣羸弱。”
蕭書云咬牙切齒地大叫著:“本王要殺了你!你這個粗魯憨傻的登徒子!”
“徐王,怎么了?”門外一陣腳步聲,一群武士圍住了雅閣。司徒?jīng)g瞥了一眼門,料到是徐王的侍衛(wèi)們來了。
蕭書云站起來,對著司徒?jīng)g咬牙切齒道:“本王的侍衛(wèi)來了,你死定了!”說著,就要叫士兵進來抓眼前這個粗魯大漢。“等等。”司徒?jīng)g將腰間玉牌一亮。玉牌上“揚王”二字無比刺眼。待蕭書云看清后,頓覺羞愧,沒想到這個登徒子竟然是九州大將軍——揚王司徒?jīng)g。
完了完了!蕭書云愣在原地,才想起來自己的儀容不妥。趕緊背身過去,豎發(fā),將臉上的胭脂擦了。
“徐王,末將來遲,可是賊人在內(nèi)?”門外的侍衛(wèi)急切地詢問著,就要闖門而進。
“本王沒事。這里也沒有賊人。本王只是要和朋友小敘,你們下去吧。”蕭書云鎮(zhèn)定道:“切記不要引起轟動。”
侍衛(wèi)們退下后。蕭書云用一只手捂住了臉,羞愧地看向別處。此時,他的心中忐忑不安:竟然讓九州第一將軍看到自己這副模樣,真是丟臉丟大發(fā)了。
沉默一會,還是司徒?jīng)g先開口道:“徐王。你叫本王加急趕來徐州可有什么事情?”
“暴亂…….”蕭書云剛要說話,司徒?jīng)g就打斷了他:“別說暴亂。那幾個酒鬼本王已經(jīng)搞定了。”
“…….”蕭書云編不出來話,司徒憤怒地拍了拍桌子:“你知道嗎?本王的弟弟現(xiàn)在還在漢水溺水現(xiàn)在下落不明,本王倒來陪你在這胡鬧!”
見司徒?jīng)g如此生氣,蕭書云錯愕小聲道:“現(xiàn)在九州正值秋日,漢水干涸水淺。王弟應(yīng)該不至于溺水……吧。”他偷偷抬起頭來,看兩眼司徒?jīng)g,正好被在氣頭上的司徒?jīng)g逮個正著。
司徒?jīng)g怒瞪他,蕭書云自覺理虧便看向別處:“本王讓附近漁民給你找就是了。”
“哼!不知廉恥!”司徒?jīng)g不想理他,摔門置氣離去。
蕭書云實屬無理可辨。與其余各州王相比,自己掌管藝都徐州。責任最輕,平時也確實是貪圖享樂。
尤其是每月都要去這歌舞汀看顏珠珠的歌舞。蕭書云喜愛這顏珠珠,也為徐州百姓所悉知之事。坊間也有流言說徐王要娶這藝妓,蕭書云也確實有此想法。
顏珠珠這邊結(jié)束了表演便連忙去蕭書云房中詢問情況,方才她注意到了臺下的蕭書云被人拖走。
“徐王發(fā)生什么了?方才珠珠見有一蠻橫武士,實在是擔心。”見顏珠珠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蕭書云就心軟了。
一會,蕭書云無奈嘆氣:“今日本王政務(wù)處理太多,有些乏了便來看你。沒想到會遇此事...不過方才那人是認錯人了。本王無礙,你也無須擔心。”
顏珠珠竟哭的梨花帶雨,抱著徐王傷心道:“珠珠怎會不為徐王擔心,徐王一直待珠珠這么好。”
蕭書云寬慰她道:“再等段時日,珠珠你便不要在這歌舞汀了。”
顏珠珠暗喜,蕭書云話中之意是要將她帶回宮中。她望著蕭書云,深情道:“只要徐王不棄,珠珠會一直陪伴徐王左右。”
“嗯。”蕭書云在為方才司徒?jīng)g之事發(fā)愣。在顏珠珠這里歇了一會,便打算回宮。
“也罷,本王要回去了。”
“今夜何不在這里住下,珠珠為徐王排憂解難?”顏珠珠滿懷期待地望向蕭書云。
今日在歌舞汀喬裝被揚王司徒?jīng)g誤認為女人,也著實讓蕭書云心中不快。他內(nèi)心有些煩躁,自然沒有心情讓顏珠珠陪著,便急著離開了:“改天吧。”
顏珠珠也不好阻攔,便由他離去。
晚上,蕭書云在寢宮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海中都是白日里那人的嘲笑。再過半刻,依舊無法定心,起身翻出了鎖在抽屜里的文卷。
這文卷是六年前在十里風沙前救起巫師赤羽時,赤羽為他卜的卦:“年二十三,命中有情劫。順之韶華白首,逆之命數(shù)將盡。”
六年前赤羽為皇帝解出天族密箋后,蕭書云也派人去尋過他,奈何赤羽像消失了一般。其實徐氏世代保守著巫族的秘密,也知道巫族之地便在十里風沙下。但蕭書云不會為了自己的命運去叨擾巫族。這是老徐王和巫族立下的約定,保護巫族不求巫術(shù)。
所以蕭書云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逃亡的巫師赤羽身上。既然赤羽算得自己命有此劫,那破解此劫的方法想必赤羽也許會知曉。
蕭書云腦海中一會閃過顏珠珠的臉,一會又是手下的告誡:顏珠珠與雍州武士有所來往。
蕭書云嘆了口氣:“這劫也便快了。”
客棧內(nèi)。
司徒?jīng)g獨自在屋中坐著,他還在為葉藺發(fā)愁:“怎么這漢水巨浪就單單將阿藺擊落?這巨浪也真是怪!不過這漢水是浩氣之水,阿藺又渾身充滿正義,應(yīng)該不會溺亡。”
司徒?jīng)g又為葉藺祈福:“阿藺是個吉人,定會沒事。”
其實這人間漢水乃是與扶桑仙境邛海相連之處,正是仙境神君、神女乘龍舟來往人界的通道。
此時扶桑仙境內(nèi),一白衫男子收到人界巫族密信:“有天神之子的消息,望神君速來十里風沙。”白衫男子若有所思,從邛海中上岸到海邊竹屋。
兩位神女正在竹屋外采修靈氣,見白衫男子來便停下恭敬行禮:“見過神君。”
白衫男子點頭:“我要去人間些許時日,你們在此看管好扶桑。”說著又向兩位神女命令道:“你們必要好好修煉,末日預(yù)言前我們神族要盡快行動。”
兩位神女應(yīng)答。其中一位身穿鵝黃色的少女興奮地對著白衫男子道:“叔父,此次可否帶上玉兔?”她已經(jīng)央求白衫男子數(shù)日,今日也要抓住機會。
另一神女在一旁暗中提醒:“叔父不是讓我們在此好生修煉嗎?姐姐怎么還想著去人間?”
白衫男子緩緩道:“此次我去人間是為了神族要事,不能兒戲。”
鵝黃色衣神女低下頭有些失望:“玉兔知道了……”
白衫男子又道:“不過,你們?nèi)粲惺裁聪胍闹还軐懴聛怼N視屴稍茷槟銈兪樟_,再幫你們帶回扶桑。”
聽罷,兩位神女立馬起身拿筆墨,寫了所愛之物交與白衫男子:“那便有勞叔父了!”
白衫男子回到邛海,打算在山下沐浴一番再往人間去。
至午時,兩神女突然見到一人在仙境內(nèi)的樹林里游蕩。仔細一看,原來是靈體出竅。
那人身穿黑色武士服,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他身上起初黑氣繚繞,不一會便被扶桑的仙氣壓制了下去。
這靈體竟然也能吸收仙氣!默默看著這一幕的兩位神女大驚,其中一神女道:“莫非他也是神族?”
另外一神女搖搖頭,緩緩道:“這靈體,看起來更像是人。”
有人神游扶桑仙境,必然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