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的準備工作終于談妥了。
李松對裴秀說:“過段時間,我把榨花生油、葵花籽油和葵花仁油的資料整理出來,連同一些花生和瓜子,一起送到工部去,您讓那些榨芝麻油的工匠們照著試一下。”
裴秀知道李松的資料都是非常寶貴的,上次的資料就指導女工們制造出了各種羊毛制品。這次的資料肯定也是關系重大。
裴秀說:“好,那我就等著你的資料了。”說著和張華告辭而出。
這兩天,李松炸了一大鍋花生米,并撒了一些鹽粒拌勻;又忙著炒了一大堆鹽焗瓜子,然后讓公主帶進宮去。
看著家里一大堆辣椒,李松有點犯愁。估計皇上、皇后也未必喜歡這辣味,貿然拿給他們嘗鮮可能并不好。幸好還有不少紅辣椒,基本上不辣,還略有些甜味,炒肉絲味道不錯,連公主都很喜歡。于是他讓公主帶了些紅辣椒進宮,讓御廚做菜吃。
皇后娘娘見到公主,很是高興。公主說:“母后,今天帶來了不少好東西啊,這個鹽焗瓜子,是我親手種下的向日葵,安寧侯親自炒的瓜子。今天帶給母后嘗嘗鮮。”
皇后想起前些時離開侯府時說過:等著嘗嘗公主親手種出的瓜子,而今終于實現了。
公主抓起瓜子,給皇后演示如何“嗑瓜子”,她已經在家嗑過不少,駕輕就熟。
皇后看得有點呆:“你這嗑起瓜子來,還真有一套啊。”
公主笑笑說:“這嗑瓜子啊,就跟以前織毛衣一樣好打發時間,磕著磕著,時間就過去了。”
皇后說:“那我也來試試。”嗑了幾個后,也逐漸掌握了“要領”。
皇后說:“這瓜子味道真鮮。對了,你好像還帶了些東西?”
公主拿出一大碗油炸花生米說:“這個是給父皇的,邊喝酒邊吃點這個,味道可好了。”
聽說有給皇上吃的東西,皇后忙讓下屬去請皇上過來用餐,并準備些好酒。
公主說:“還有這個紅辣椒,炒肉絲很好吃的。”
隨后公主讓人請御廚過來,讓他把這紅辣椒洗凈后切成絲,然后再炒肉絲。
公主和皇后正聊著,皇上駕到。見過禮,皇上入座,公主給父皇敬酒。
公主感到,父皇即使喝酒都有點心不在焉。難道真的如傳說的那樣,現在父皇一退朝,就沉迷在圍棋的世界?
忽然,皇上一怔,原來他嘗了一口花生米,這是一種他從未嘗過的味道,十分獨特。
他問皇后:“這是什么菜?很好吃啊。”
皇后說:“這是平陽送來的,是安寧侯親自炸的花生米。”
皇上這才有點回過神來:“原來是朕的那個女婿種的新作物啊,聽說過。”
公主說:“還有這個紅辣椒炒肉絲,辣椒是我和夫君一起種的,父皇嘗嘗看。”
皇上嘗了幾口:又是一種從未嘗過的味道,甜中微帶點辣。
邊喝酒,邊吃這紅辣椒炒肉絲和炸花生米,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皇上問公主:“安寧侯最近在忙什么?”
公主說:“前幾天跟張華、裴秀兩位大人商議,說是要搞花生、瓜子榨油,再就是修水泥馬路。”
雖然一時不太懂這“水泥”是什么,但皇上感覺到應該都是大事,他有點吃驚:“為何朕不知道?”
公主說:“這些都還早著呢,還在籌劃當中,等有了眉目才可以稟報父皇啊。”
皇上一聽也對,安寧侯做事一向穩當,沒有把握的事是不會說的。
吃完飯,皇后見皇上對那盤花生米很是喜歡,吃了不少,于是讓皇上的貼身太監把所有的花生米都帶上。
皇上走后,皇后對公主說:“如今你父皇一退朝就研究他那棋譜,宮里的嬪妃們更不容易見到他了,她們對你夫君怨氣不小啊。”
公主委屈地說:“母后錯怪他了。要不是夫君想的這個法子,父皇肯定要選妃,您覺得是現在這樣好呢,還是選妃好?”
皇后一想,當然還是現在這樣好一點。
回到家里,李松問公主:“送去的瓜子、花生、紅辣椒怎么樣?”
公主說:瓜子,母后很喜歡;花生,父皇很喜歡。紅辣椒炒肉絲也很受歡迎。
自己和公主的勞動成果得到了認可,李松很高興。
可是,公主不喜歡辣的,紅辣椒還能吃一些,可青椒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吃了,那么多哪里吃得完?時間長了會放壞的,那就浪費了。
作為一個醫生,李松深知青椒富含維生素C。而維C對人體的作用太重要了,主要是能治療普通感冒,也有預防感冒的效果;還能預防壞血病。
在得個感冒就能要人命的古代,預防是關鍵。所以李松希望青椒能得到大家的認可,走上千家萬戶的餐桌,起到防病治病的作用。
正當李松為太多青椒發愁的時候,工部尚書裴秀派人前來,通知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石灰窯,里面的工匠以后都歸他調遣,同時還問能否送一些青椒給自己嘗嘗。
難得遇到一個也喜歡吃青椒的人,李松立刻拿出一大包青椒,托來人帶回,并且歡迎尚書大人隨時再來拿。
李松帶著張琛、劉忠,前往這個石灰窯。這里在洛陽城南10里處,規模不小,大概有100多名工匠。不過環境就非常糟糕了,地面、樹葉、屋頂都是一層白灰,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味道。
將來如果改成水泥窯,只怕會更糟,李松已經預感到了環境污染的局面。
在現世界里,水泥廠都被要求加裝各種環保裝置,控制煙塵排放。可在這新世界,上哪弄這些環保設備?只能任由其排放。幸好暫時就這么一個水泥窯,即使污染也還影響有限。
現在就等鐵礦石和無煙煤運到,就可以開始試生產土法水泥了。
次日,張華派下屬來,問能不能送點花生米給他再嘗嘗。喝點小酒,再嘗一下花生米,這愜意的感覺讓這位張大人一直惦記著。真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啊,李松笑著拿出不少炸花生米,托來人帶回。
過了兩天,裴秀又派人來拿青椒。李松問了來人才知道,原來這位大人發展了幾個也喜歡吃辣椒的人,經常在一起飲酒吃菜,如此一來,辣椒就消耗得比較快了。就這樣沒過多久,李松的辣椒都被拿走了,連紅辣椒都沒有了。再想吃,得等明年了。
李松又回到了吃飯沒有辣椒的時候,口味淡得沒食欲啊。
經過裴秀幾個人這么一折騰,青椒的名聲開始傳播開來。大家漸漸知道,有這么一種很辣的菜,下酒吃特別夠味。而朝廷正在安排種植青椒,過幾年就都能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