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留下一些,將大部分紙張放進了一個盒子里面,蓋上蓋子。
荷花不識字,站在桌旁有點坐立不安,嘴張了好幾次,才說:“小姐,奴婢聽到夫人身邊的桂平說,好像給小姐物色了一門親事,年紀有點大,是城西綢緞鋪的周掌柜?!?p> 王凡清冷哼一聲,城西綢緞鋪是愈府產業,每年進賬幾千兩銀子,周掌柜為人精明能干,就是有點殘疾,至今沒有娶上媳婦。
“父親才去世幾天,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嫁出去,仔細留意著,有什么消息及時告訴我。綢緞鋪的周掌柜,都三十多歲了,瞎了一只眼,還瘸腿,也就是有幾個錢?!?p> 林氏這個老板這么為員工操心,還真是個好老板。
“小姐,咱們該怎么辦?”荷花做原主粗使丫鬟四年多,眼看著三小姐一步步的被林氏算計,若不是有愈老爺和愈二爺護著,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抬頭看著外面的天空,王凡清沒事人似的:“我自有計較,不會讓她得逞的。”
午后,王凡清將裹胸的布條一圈一圈的纏上,胸前的小鼓包很快沒了蹤影,換上一身淡藍錦袍,儼然一個俊美的少年。
利落的翻墻進了梅園,同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玄仲卿一道出了梅園。
翰州地處南珠國嘴南端,南珠國位于冥荒大陸南側,氣候濕潤,植被豐富。
兩人同撐一把油紙傘,慢慢行走在細雨中,微風夾雜細雨,涼絲絲的感覺撲面而來。
即便是這樣的天氣,翰州城依舊繁華,街上的人們不顧頭頂上飄落的雨滴,紛紛朝一個方向跑去。
王凡清抓住一個青年男子問道:“小哥,前面發生什么事了?”
“小郎君,你還不知道吧,聽說行刺翰州王的是個女子,世子抓了三百余名可疑女子,今日斬首,就在西門外?!?p> 青年男子說完便趕著看熱鬧去了。
“三百余名無辜女子,就這樣被殺了,翰州王世子就這樣草菅人命嗎?”王凡清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抬頭看向玄仲卿。
玄仲卿一臉陰郁,森寒的眸子死死盯著前面奔跑的百姓,攥著傘的手因過度用力而骨節發白,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楚希文,你好大的膽子,看日后本殿下如何誅了你的九族,為這些無辜女子陪葬!”
一顆心好似被置于油鍋中煎熬一般,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就是三百多顆頭顱落地的情形,全身都被無力感包裹,玄仲卿原地站了足足一刻鐘,才平復了情緒。
“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許久,王凡清才聽到回復:“不,按原計劃,去萬花樓?!?p> 到了萬花樓,本應鶯鶯燕燕熱鬧非凡,此時大門緊閉,兩人只好去了其他青樓,竟然也是大門緊閉,不死心的接連去了十幾家青樓,無一例外的都關了門,打聽之下才得知,翰州王遇刺身亡,所有青樓戲院等娛樂場所,關門歇業一個月,以表哀悼。
NND!還有沒有王法?死了一個翰州王竟然讓全城的秦樓楚館關門歇業。
不但如此,翰州城但凡有頭有臉的人,都得去服喪吊唁。
氣都氣飽了,玄仲卿氣呼呼的回了梅園,晚飯都沒吃。
“這簡直就是土皇帝,仗著天高皇帝遠,胡作非為!知府也不管一管?”王凡清站著書房里,看著玄仲卿一圈一圈的來回走,頭都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