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辰想著,這下話全說開了,陸廷恩應該就放過她了。正自高興,陸廷恩忽然冷冷哼了一聲,開口:“門在那里,你是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把你拎出去?”
江星辰的怒氣一下子也上來了。她已經又累又困,此時只想在浴缸里泡一泡,然后窩進柔軟的大床里和周公見面。奈何,這陸冰塊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實在是伯可忍,叔不可忍。怒火,讓她一下子失去了耐心,氣沖沖地說道:“陸少,話我已經說清楚了。如果陸少理解起來困難,就請回去慢慢想。我累了,我要洗澡睡覺了。如果陸少一定要留下來欣賞未成年人睡覺,我也不攔著。不過,我想作為律師,你應該很清楚,所謂監護人的權利范圍到底包括哪些,應該不包括看未成年人洗澡或者睡覺吧?”說完,她眼神也不丟一個給他,故意一邊解襯衣扣子一邊去撿放在地上的塑料袋。她想,陸廷恩應該不至于真的會無恥到留下來欣賞她洗澡。
看著她手上的動作,陸廷恩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她到底說了什么?這個江星辰,她還真打算就在她面前脫衣服?她到底該有多不要臉啊!陸廷恩狠狠地皺著眉頭,猛地從床上站起,兩步走到她身旁,一把抓住她解扣子的手臂,猛地一扯。
細微的“撲”一聲,江星辰薄薄的襯衣校服衣襟猛地被扯開了,幾個扣子撲騰騰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而江星辰幾乎整個人都被提著轉過身來,半敞的白色衣襟里露出里面帶水果圖案的內衣……
“啊……”
尖叫聲,讓陸廷恩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猛地松開了自己的手,往后連退了好幾步,才一臉陰沉地說道:“江星辰,我倒是小看你了。投懷送抱,欲擒故縱,現在連寬衣解帶都用上了,呵,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只是,現在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此刻,后腦勺深處猛然襲來的劇烈疼痛,仿佛要將她的腦子整個撕開。江星辰下意識地彎腰抱住了腦袋,有什么東西仿佛在記憶深處攪動,連帶著胸口也異常疼痛,那種熟悉又陌生的哀傷,如藤蔓一樣將她越纏越緊,讓她呼吸困難、窒悶……
“陸廷恩,你……”滾字還沒出口,江星辰便一頭栽倒在了地毯上。
陸廷恩的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才搶步走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頭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女孩子一臉蒼白地緊閉著眼睛,連嘴唇都緊緊地抿著,目光不經意下移,猛地看到襯衣里的身體,陸廷恩差點松了手,將她重新丟在地上。
無論什么場合都顯得沉穩內斂、游刃有余的陸廷恩,此刻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目光閃爍著挪開,又無處安放,愣了愣,才深吸了兩口氣,猛地將她從地上抱起,輕輕放在粉色的大床上,并用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好。這一系列動作做完,他才大大地呼了一口氣,猛地反應過來,剛才他竟是一直屏著呼吸。目光重新落在那張毫無生氣的小臉上,腦海里卻自動浮現出剛才看到的,身體莫名地有些熱,他煩躁地抬手又解開了一顆扣子,才從褲袋里摸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不一會兒,聲音清淡地說道:“來一趟海市蜃樓A座2801,帶上你的醫藥箱。”
“你怎么了?”李俊逸的聲音里透出關切。
“不是我。”說完,陸廷恩便掛斷了電話。留下電話那頭的李俊逸一臉無辜地挑了挑眉,然后乖乖地收拾醫藥箱往外趕。
李家和陸家是世交,他算是陸廷恩的發小。陸廷恩雖比他小兩歲,但很多時候,卻是他的絕對領導者。大約是他性格太溫和而陸廷恩又比較強勢的緣故。
將手機丟在床頭柜上,陸廷恩關掉了房間的大燈,彎腰打開了床頭柜上光線柔和的臺燈,目光一瞥,再次落在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或許是因為被單和枕套都是粉色的緣故,而且柔黃的燈光將皮膚上細細的一層絨毛鍍了色,臉色倒是沒之前那么蒼白了。
怎么又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