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記從小在大院兒里長大,這里的大院兒和其他的大院兒不太一樣,這里的大院兒每一戶都是親戚,族譜上寫的和外來租房的,再無第三類。
進了大院兒群都是大理石建筑,街道十分干凈整潔,每家每戶的大門口都會有石獅子或富貴竹,李禾記住的大院兒最敞亮,門口一對富貴竹,看著舒心。
這一切還是因為李禾記的爺爺,李爺爺最初在偏遠農(nóng)村是個考古專家,后來為了工作來到了這個地方落了根,就連建筑群也是政府聽聞爺爺名聲而建,所以與別處不同。
李禾記,一名18歲的高中生,和普通高中生不同的是她從小耳渲目染學(xué)會了一些考古知識,家人為了生計在外打拼,平日里上下學(xué)都是自己一個人,因此交了很多朋友。
一大早李禾記就背上書包趕時間,因得知大院兒里有個遠方親戚辦喜事愁眉苦臉,高三了的她根本沒時間去,靈機一動讓自己的朋友曲舟苗去。
上了一天的課終于結(jié)束了,李禾記提起書包就向外跑,和曲舟苗見面后才得知婚禮早就散場了,李禾記無奈的抿了抿嘴。
“咱們?nèi)ネ姘桑俊鼻勖缣嶙h。
李禾記猶豫不定,正巧古軻石從身邊跑過,大喊了一聲“還記得之前放的東西嗎?快去拿!”
這時李禾記才想到,很久之前在一個景區(qū)里放了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到現(xiàn)在都還沒拿出來,于是拉著曲舟苗就跑去了景區(qū)。
這個景區(qū)沒有了安保人員,看似荒廢的有段時間了,階梯上都是腐木敗葉,這是一個建在山上的景區(qū),與之前歡聲笑語的好時光行成反比。
終于走到了平地,卻因之前翻修過墻壁無法拿到,曲舟苗一腳踹過去把李禾記嚇一跳。
“你干什么?”
“我試試能不能踹開,來的急也沒有帶什么工具,一點點弄得多慢啊。”
李禾記一把拉過曲舟苗示意別再強行打開,古軻石拿著小刀一點點的扣,兩個人坐在石頭上等著,看著周圍荒草雜生,竟有一絲暗陰寒涼,不知是不是大樹的遮擋。
“拿到了!”
古軻石拿著手里的盒子向李禾記搖了搖,李禾記開心的檢查盒子滿意的坐回了石頭上,曲舟苗逐漸感到不安。
“咱們還是快走吧,我感覺天快黑了,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看著沉浸在盒子上的李禾記,曲舟苗恨鐵不成鋼的打了她一下,古軻石笑了笑推著兩個人下了階梯,兩個人走在前面有說有笑的研究盒子,古軻石跟在后面。
階梯下到了一半,李禾記突然想到古軻石的存在,轉(zhuǎn)頭卻看到古軻石正在階梯邊站著觀察著什么。
“你在干什么?”
李禾記走近查看,古軻石拿走腐木掀開一個折疊的紗布,底下竟然有一個鏡子,古軻石拿著鏡子看了一周,三個人愣在了原地。
“這鏡子你在你爺爺書上見過沒?”古軻石好奇的看著她。
“沒有,新鮮玩意。”
話音剛落竟發(fā)現(xiàn)鏡子會發(fā)光,正巧一只鳥飛了過來,一下穿進了鏡子里,三個人驚嚇的看著鏡子變大站在了階梯上,鏡子中浮現(xiàn)了畫面,慢慢的一只體型碩大極其扭曲的飛禽飛了出來。
“你們看到了嗎?!”李禾記迅速反應(yīng)過來。
古軻石搓了搓下巴,“好像不是現(xiàn)代的生物……”
一直躲在李禾記身后的曲舟苗不斷發(fā)抖,“太嚇人了……!”
飛禽飛出來后鏡子又出現(xiàn)了畫面,三個人看的入迷,李禾記在鏡子中看到了小學(xué)時期的學(xué)校操場,但操場上的人眼睛都發(fā)著光……
“你們干什么呢!快點離開!馬上天黑了這里不許留人!”
三人齊轉(zhuǎn)頭,階梯下是一名巡查的保安,李禾記正好奇來時沒有保安便被兩人拽走了,跑出舊山景區(qū)的三個人走在路邊各有所思。
“哎喲!”
古軻石和李禾記看過去,曲舟苗撞到了路邊的鏡子,李禾記這時發(fā)現(xiàn)鏡子就是剛才的那一塊。
“剛才不是沒拿鏡子嗎?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曲舟苗揉著額頭吐槽著。
“管他呢,就是和我們過不去,我進去看看!”說時遲那時快,古軻石已經(jīng)跑了進去,嚇得李禾記連連后退。
兩個女孩都不敢想象古軻石出來會成什么樣,不一會兒古軻石就出來了,身體已經(jīng)變了形態(tài),看著就像是遠古生物,只有一個頭還和之前一樣,眼神也已經(jīng)變了。
曲舟苗和李禾記嚇得趕快跑了,跑來跑去發(fā)現(xiàn)竟然沒了路,趁著古軻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跑到了李家大院兒。
趁著回到大院兒李禾記順便看了看隔壁辦喜事的家門,竟發(fā)現(xiàn)大院兒里沒有人生活的痕跡,更別說辦喜事的歡鬧了。
不一會兒古軻石已經(jīng)跟了過來,本跟著李禾記躲進大院兒的曲舟苗并沒有繼續(xù)跟著李禾記,兩個人分別躲在不同的地方。
大抵是古軻石更熟悉李禾記吧,很快就來到了李禾記所藏的大院兒,李禾記躲在石缸里不敢呼吸。
“啊!”
李禾記一驚,這是曲舟苗的聲音,不顧一切掀起缸發(fā)現(xiàn)古軻石跑走的身影,李禾記快速的跑到曲舟苗大院兒,發(fā)現(xiàn)古軻石就在曲舟苗旁邊。
驚嚇到的李禾記捂住嘴巴,驚恐的氣氛讓她呼吸急促,轉(zhuǎn)頭趴在門邊看著古軻石的一舉一動。
“你別過來!別過來……聽到?jīng)]有!李禾記!你在哪啊!”曲舟苗撕心裂肺的呼喊,李禾記卻不敢出現(xiàn)。
就在這時古軻石抬起了他那比常人大出幾倍的手臂,曲舟苗驚恐失聲。
“那是什么?!”曲舟苗指著側(cè)面的空地,古軻石本能的看去,同時李禾記也發(fā)現(xiàn)了,那面鏡子又出現(xiàn)了!
古軻石情緒越來越穩(wěn)定,慢慢的走向鏡子里,鏡子消失了,曲舟苗趕快爬起來逃跑,李禾記緊跟其后。
兩個人跑到了市中心熱鬧的地方才安心,找到一個咖啡館坐下來分析整件事。
“誒?你沒發(fā)現(xiàn)你們大院兒今天異常安靜嗎?人呢?”
曲舟苗提出的疑問也是李禾記想知道的。
“你去參加喜宴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了嗎?”
“對啊,我去的時候只有禮炮殘留物了,好像整個大院兒那時就沒人了。”
“一片寂靜,死氣沉沉,這人到底都去哪了。”李禾記嘴里碎碎念,抓著頭發(fā)思考,抬頭看到咖啡館外面的大院兒親戚,激動的拉著曲舟苗就跑。
“叔!您去哪了?”李禾記開心的看著眼前的人,這人轉(zhuǎn)身看著李禾記,李禾記嚇一跳,眼神和古軻石一模一樣,只是身體沒有變化。
曲舟苗拉著李禾記就跑,那人也沒跟過來,兩人停了下來坐在商場樓下依靠著,鏡子又出現(xiàn)了。
“李禾記!曲舟苗!”
是古軻石的聲音!
兩人一對視,站起身來隨時準備逃跑,當(dāng)古軻石從鏡子中出來時已經(jīng)是正常模樣了,似乎也不知自己形態(tài)變化的事。
三個人納悶的坐在一起,看著人來人往,貌似沒人看得到剛才的鏡子,也沒有發(fā)現(xiàn)多出一個古軻石來。
“難道是只有我們能看到嗎?”
“那個鏡子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古軻石自信滿滿的抱著肩膀說“我知道!請我吃飯就告訴你們!”
“嘁!成天訛我們,都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正常人呢!”
“不正常你們就別聽啊!”
李禾記看了看曲舟苗還是自掏腰包請了古軻石,吃飯時古軻石講述:這是一面遠古形態(tài)鏡,顧名思義進去的所有生物都能變化形態(tài),而原有的形態(tài)將保留在鏡子里,直到變化后的生物再次進去,人們可以在鏡子里看到過去,充滿好奇因此上鉤,進去一個人可以喚醒一絲形態(tài),滿足了它的所有生物,鏡子就會放出本有的遠古形態(tài)生物。
“那我們現(xiàn)代社會生物怎么辦?”曲舟苗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問題。
古軻石抿了一口茶無奈的聳了聳肩“那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鏡子里看到了這些,鏡子里的遠古生物真的很大很嚇人,放出來就是一群殺人的怪物!”
“那你怎么活著出來的?”
古軻石白了李禾記一眼。
“收進去的生物鏡子會保護起來,如果變化后的生物一直不進來或者失控,就會把原有的放出來,當(dāng)然它的計劃也泡湯了。”
“那你是為什么放出來了?”
“沒印象了,不過我在鏡子里看到了你們大院兒的人,他們都只是靈魂在里面,和我不太一樣。”
李禾記一下站了起來,拽起古軻石就奔著大院兒跑,曲舟苗拿好東西也跟在其后,很快回到大院兒,李禾記看到了日常生活的人們,一下子呆住了。
“怎么回事?”曲舟苗也很好奇,看了一眼懵著的李禾記沒有再說話。
古軻石走進了一個院子里,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只是干著家務(wù)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想到真相的古軻石跑回了李禾記身邊。
“他們都是傀儡而已!日復(fù)一日的做著看似正常的事,其實都是假的,他們的靈魂還在鏡子里!”
李禾記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可是鏡子在哪?”曲舟苗正巧拿起手機,余光間看到包里竟然有那塊鏡子,嚇得尖叫一聲。
古軻石迅速拿起鏡子就向地上砸去,鏡子一瞬間變大了,李禾記看到了鏡子里的大院兒人民,一個個奮力想要出來的模樣刻在李禾記心里。
“你到底想怎么樣!”
李禾記大吼鏡子,鏡子再次消失在眼前,曲舟苗看了一眼古軻石,突然想到一件事,搖了搖李禾記。
“你爺爺不是考古專家嗎?找他呀!”
李禾記頓時醒悟,接過曲舟苗手中的包就跑向爺爺?shù)难芯克膫€人做在一起既嚴肅又和諧。
“這鏡子就是我搬到大院兒的主要原因,這么多年都是研究它,沒想到它還會做這種事!”李爺爺憤怒的砸了下桌子。
“爺爺,怎么才能把大院兒的人給救出來啊!”李禾記十分擔(dān)心周圍人的生命安全,一心只有這一件事。
“你們知道鏡子在哪嗎?”
“它起初不知道怎么就在我包里了,后來就又消失了。”曲舟苗緊張的看著李爺爺,李爺爺推了下老花鏡站了起來,緩緩走向研究室。
三個人跟了過來,發(fā)現(xiàn)研究室內(nèi)有個鏡子的模型。
“爺爺,你研究這鏡子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沒?”
“它只在不經(jīng)意間才會出現(xiàn),刻意的想它就不會,很難抓到它啊,它的目的就是讓世界返回遠古時期,這樣它就能永存。”
李禾記沒有說話,回到了談話的地方睡著了,夢中出現(xiàn)了鏡子,李禾記緩緩睜開眼,看了看爺爺,爺爺似乎明白李禾記的意思,拿起了一個滿是化學(xué)劑的試管向李禾記撒去。
研究室的鏡子終于發(fā)了光,爺爺高興的繼續(xù)研究著鏡子,李禾記被送到了醫(yī)院。
不知多久過去,李禾記頭纏紗布睜開了眼,靜養(yǎng)一個多月后的她沒有趕得上參加高考,曲舟苗扶著她回到了大院兒,大院兒的人熱情似火,和以前一樣闔家歡樂。
聽說李爺爺已經(jīng)把鏡子給粉碎了,實驗結(jié)果也呈交給了國家,獲得了一大筆獎金和一個榮譽勛章,再無第五個人知道鏡子發(fā)光的事。
多年以后,大學(xué)畢業(yè)的李禾記回到了早已不住的大院兒回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見到了許多年未見的古軻石和“網(wǎng)友”曲舟苗。
三個人再次來到了這個荒廢的景區(qū),比起以前的荒廢,現(xiàn)在可以說是野區(qū),真正的無人管理,附近拆除也沒有人經(jīng)過。
走過曾經(jīng)走的路,三個人歡笑的離開景奔向未來,而階梯上那個發(fā)著光的鏡子被一個小男孩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