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斯的話一出。
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他剛剛的話已經相當簡單明了。
幾十分鐘前，如果不是史塔克把核彈送入蟲洞，那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變成這場戰爭的犧牲品。
況且就算是犧牲了這么多的無辜生命，也并不一定能關閉頭頂上那扇碩大的傳送門。
皮爾斯居然想要用幾百萬人的生命做賭注。
話音剛落。
皮爾斯也察覺到了氣氛變得有些壓抑，人群中傳來了唏噓的討論聲。
尼克弗瑞看向皮爾斯，一字一頓的說道：“先生，如果是我的話，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皮爾斯翻了個白眼，并不打算再和他糾纏下去。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黑色皮膚的家伙的骨頭有多硬，有多么難啃。
在這么耗下去，只能是白白浪費掉積攢的口碑。
于是皮爾斯就走到尼克弗瑞的身側，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如果你覺得累了，現在就可以退休，我有的是替換你的人選。”
說完，皮爾斯便帶著幾個保鏢快步離開了史塔克大廈。
尼克弗瑞看著皮爾斯離去的背影。
發覺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共事多年的老伙計了。
怎么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神盾局的內部，似乎正在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分割。
……
神盾局突擊隊緊跟著皮爾斯離開了大廈。
光頭特工西特威爾緊跟在身后。
皮爾斯回頭問道：“洛基法杖呢？拿到手了么？”
西特威爾瞪大了眼睛道：“秘書長，不是你授意把權杖交給美國隊長保管了么？”
“什么？！”皮爾斯驚呼一聲，“你在開什么玩笑？”
“一個鐘頭前，我們取到洛基法杖，正要返回基地的時候，美國隊長攔住了我們，說是你的命令，就把法杖帶走了。”
皮爾斯一拍腦門道：“蠢貨！他跟你說這是我的命令你就相信了么！就這么把法杖交給他了么？”
說著，皮爾斯激動起來，伸手拽住了西特威爾的衣領。
朗姆洛趕緊在旁邊打圓場道：“秘書長，這個真的不能怪西特威爾，隊長當時說出了口令，我們以為這是您安排的一枚棋子。”
“口令？什么口令？”皮爾斯問道。
西特威爾湊到了皮爾斯耳邊，小聲道：“hail hydra。”
皮爾斯瞇起了眼睛。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美國隊長說的話？”
“千真萬確。”
皮爾斯揉了揉額頭，這個消息讓他感覺有些措手不及。
九頭蛇的口號并不是什么秘密。
在二戰時期，紅骷髏施密特率領的部隊把這句話喊得震天響。
想不知道都難。
成千上萬的人都聽說過。
可放到現在。
這條口號的關鍵就在于說出去的嘴和聽到的耳朵。
所以九頭蛇才會用這句話當做接頭暗號。
美國隊長敢這么篤定的跟西特威爾說出這條口令，并且還提到了這是皮爾斯的命令。
那證明他就一定清楚兩人的底細。
難道說九頭蛇已經暴露了么？
皮爾斯的后背沁出了一層冷汗。
仔細想想，不，還沒有。
美國隊長剛剛從沉睡中蘇醒，若是以他的性格，肯定要把真相給捅出來。
可他卻沒有這么做。
難道說美國隊長在被冰封之前就已經被九頭蛇策反了么？
一個大膽的假設，聽上去似乎很合理，但仔細想來又有很多的疏漏。
不管如何。
既然美國隊長已經知道了神盾局中九頭蛇的存在，而且還沒有泄露出去。
那就一定意味著他和九頭蛇有些淵源。
皮爾斯感覺有些令人頭痛。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接到的那個奇怪電話。
突然蘇醒的佐拉博士發出的警告。
作為一個從二戰存活至今的意識體，或許佐拉博士會知道些什么。
“西特威爾。”
“秘書長？”
“馬上安排前往新澤西州的飛機，我要和佐拉博士當面交流。”
“好的。”
“另外，加快督促天空航母的制造，似乎洞察計劃需要提前實施了。”
“秘書長，那需要通知弗瑞局長么？”
皮爾斯想了想道：“不用，也不用瞞著他，在天空航母啟動之前，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他沒有理由干擾咱們。”
“好的秘書長。”
皮爾斯和西特威爾一行人離開了此地。
把兩個美國隊長都留給了尼克弗瑞處理。
……
……
史蒂夫還在昏睡之中。
他感到自己在一片虛無之地漂浮。
像是置身于無邊無際的宇宙。
用盡全力也不能挪動分毫。
他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和洛基戰斗的那一刻。
洛基權杖上閃爍的奪目，是史蒂夫最后看到的光。
他分不清楚自己這是已經死了，還是和巴頓一樣，思想被洛基所控制。
若是死了，還挺可惜的。
那場遲到的約會，看來是要永遠錯過了。
五年前。
驚奇隊長卡羅爾回到地球，帶領僅存的復仇者們找滅霸報仇。
在宇宙中空間跳躍的時候。
速度超越了時間。
史蒂夫看到了七十年前的自己。
看到了那個來自布魯克林的矮小個子。
看到了卡特特工的臉。
史蒂夫有些摸不清楚自己存在的意義。
正如史塔克曾經說的，他是為了扭轉二戰的局勢，被“制造”出來的。
似乎伴隨著二戰的結束，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史蒂夫感覺有些累了。
他又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在那個結局中，時間又重新回到了50年代。
二戰已經結束了，同盟國取得了勝利。
在和平年代，人們不再需要一個精神領袖。
他得以退休。
和卡特特工一起，在他們的小房子里。
補上了當年那場沒能赴約的舞。
“嘿！”
“嘿嘿，醒醒！”
“起床時間到了。”
一個縹緲的聲音從宇宙深處傳來。
一聲比一聲強烈。
把史蒂夫強行從昏睡中喚醒。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被牢牢鎖住了。
手背上的時間同步裝置卻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印子。
后腦還是很疼，但差不多已經擺脫了洛基權杖的影響。
史蒂夫很慶幸，自己沒有變成洛基的傀儡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