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顛簸的車內,古諺見兒子言卿總是在盯著那小丫頭嘻咪的笑,大感錯愕,于是斥責的瞥了一眼言卿。
那小姑娘雖才十二三,但是圓潤的臉蛋兒,大大的眼睛,身材發育也很好,已經是有了些女人味的雛形,而且也確實夠水靈可人,小孩子間出現些好感雖然很正常,但是這坐在一起,面對面的就著實令人太過尷尬些了。
“大爺這是準備帶著孫女去哪里呀?孩子的父母呢?”古諺忽然好奇著問,聊聊家常,氣氛頓時得到了一些緩解。
平時古諺可不會去打聽別人家的事,誰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提起,如果不愿意,到是令人生厭了,再一個就是一直心系著夫君的大仇,這又無顧添了父親被囚,除了修練時能靜一靜外,幾乎滿腦子的憂愁,還哪來的多余心思去與人家談那些家長里短的事呢。
顧言卿見母親出現斥責的眼色,也是忽感自己的表現讓人家有點覺得失了禮數了,便轉開了視線,聽著母親與那老頭兒的談話,也暗自向后逶了逶身,緊靠上了車內棚壁上。
小丫頭也呈時害了羞,低下頭,將小臉兒徹底埋了起來,左右搓著腳。
只聽老者回道:“恩人,實不相瞞,咱李姓族村田地不多,男丁多去當了兵,他爹已經多年都沒消息了,哎!”
老者哀嘆了一聲又道:“母親呢,去年積勞成疾也過了世,就我這把老骨頭又能撐得幾年,我便想著將孫女早日安排個地兒,或是寄于大戶人家為侍,學些侍候人的活計,或是尋個好人家定了親,早早送過去,都行啊!”
老者說著就想抹眼淚兒,卻又忽然一正道:“這不!前日王村,哦就是嶺下的族村,有戶人家是通城運賣的商戶,將土特產搞得很是紅火,也賺了個大家業,其三子并未取親,家中很忙,便叫媒婆四處琢磨個相當的,那媒婆也不知怎地,就來了我家,說是叫這幾日將孫女領過去相相,若是能成,就直接留下,也好幫忙搭個手提早幫著忙活忙活,等好日子到了,就成親,老朽聽著也是個好事兒,若不是咱孫女生的水靈,咋還能輪到咱呢,是不是,誰家有姑娘還不愿搶個大戶人家做兒媳呢!”
丫頭聽了直撅嘴,來回扭著身,一副很不愿意的樣子。
古諺皺了皺眉,身為女人,豈能不知女人事,誰愿意嫁個即不相識又無感情的男人,不禁令她為其身感心疼和憐憫。
“哦!這樣啊!那為何不早點動身,這么晚了多不安全!”古諺有些責怪道。
“哎!都是老頭子腿腳不好,差點害了孫女兒啦!”老者說著望著身旁可憐的寶貝孫女兒,心里酸觸至深,非常的自責,嘴上的胡子都開始打顫著。
“爺爺!”小丫頭抹了把淚,嗔怪爺爺的自責,這輩子往后,就一個爺爺是她唯一的親了,去了別人家,指不定會是什么樣,也許空虛和害怕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那你怎么辦?”古諺也問出了小丫頭一直藏在心底的擔憂,她都老大不小的了,也知道爺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她不想讓爺爺看到她傷心,擔心,不愿的樣子。
“哈哈!老朽都這一把年紀了,怕什么,如果人家愿意,我就留下給人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只給口飯吃,不取工錢,應該沒問題吧!”
“那要是人家嫌棄你呢?”忽然顧言卿接過來問。
“呃……………………………!”老者恩了老半天也沒恩出來,有些不太高興問這話,當看到孫女兒一直擔心的盯著他看時,老者忽的一笑道:“沒事兒!活了大輩子了,活口的本事還是有的,只是總想著能離孫兒挨得近些,省得想了還難見上了。沒事兒沒事兒,乘孫女兒別哭?。敔斝奶壑?!”
老者見孫女兒掉了淚下來,趕緊伸手安撫著孫女兒的長頭發,希望孫兒別再因為他這老不死的傷心了。
“老爺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和我娘去了城里,也沒個人照料起居和飯食,你爺孫倆若是愿意,就跟我們娘倆去吧,工資是絕對不成問題的?!鳖櫻郧浣K于下了個膽大的決定。
話一出,車箱里的氣氛陡然凝滯了,各個兒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
真沒想到,顧言卿能出了這么個主意。
老半晌,“呵,呵呵!”老者露了點笑,不禁望向了恩人古諺,畢竟這么大的事兒,只有大人才能做得了主。
顧言卿也明白這個道理,便與母親點了點頭。
古諺這下可沉吟了老半天才一笑道:“是??!就看你們爺孫倆愿不愿意了。”
老頭兒當然是愿意,十分的愿意,可是聽說那王家老三有點什么殘疾呢,便是看向自個兒的孫女,想知道孫女是什么意思。
小丫頭猛然抬起頭,直向爺爺使勁點著,顯得特別高興。
“撲通!”
老爺子直接就給面前恩人跪下了,突然的就老淚縱橫!
“多謝恩人恩典!”
“咣咣咣…”的一勁磕頭,“老朽知恩人是個大好人,從今往后恩人就是老朽與孫女兒的主子,定會不遺余力的幫主子照看好主子的家…!”
“嗚………………!”
跪下的小丫頭也嗚嗚的哭上了。
“快起來!這是哪話趕的,就這點兒小事兒,看把你們激動的,小事兒啊!快起來!”古諺連忙攙扶起老爺子。
顧言卿也將小丫頭扶了起來。
“恩人可不知道,那家王老三是殘疾的,不然怎會近三十了還未娶,那媒婆豈能騙我這活了這把年紀的老人,這回咱孫女可是有福了,能待候像主子這般的大好人,是她上輩子修來的。”
“好好好!”
古諺說著與言卿互相看了一眼,顧言卿從母親眼中看到了贊許,便也笑了出來。
終于母親的眼里不再有那種責備與誤會了,其實顧言卿一直都是打的這個主意,這些年,母親太獨單,太受累了,身邊多些人,不操持家務,也能清閑些,銀子受罪那些很自然的。
當夜,王家村住店,顧言卿便暗自打發了杜風去打聽老爺子說的那一家情況,完全屬實,顧言卿多少安放下了一些心。
次日清晨備糧備物起程,十日后,即將抵達武安城,這一路上也遇到了大大小的路匪,顧言卿直接下令,“全部打倒,將他們搶來的銀子和一干物品統統拿走!”
于是乎,打不過程德與母親連手的,身無一物全部都趴在了地上哭爹叫娘,而拿不下的有來路的路匪見事不好,扔錢掉物倉皇而逃。
也是,古諺與程德聯手,幾乎在匪徒中都要無敵了,誰人還是對手,真有大能耐的早就升官發財了。
“哈哈哈………………”
程德與杜風無論是打趴下匪徒還是看著大包白花花的銀子,都在開懷的大笑著。
“咱們這回真特么發了!你說咱倆以前咋沒想到這么干呢!反搶太特么過隱了!”
突然銀子被顧言卿拿走,立馬都傻了眼。
“哎哎哎!少主??!我說!咋的也有咱倆的份兒吧!”
“有!以后再說!你不想先有個大點的府邸和宅院嗎?”
“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