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這邊的事情之后,兩人很快便趕回了京城,回到了公主府。楚嘉潼回房間休息,而凌絡微又去見了文箏。
“如何了,你覺得尹明那人,會是我大越的威脅嗎?”文箏對這件事,一如既往地急切。
“殿下,那尹明雖滿腹經綸,卻不懂收服人心,并不是您的對手。可是他真的會挑起戰爭。現如今陛下與他都正值壯年,意氣風發,若是兩人撞到一起,說不定就打起來了。”凌絡微照實說了。
“哎,我真的是勸不了陛下了,今日使團進宮,陛下設家宴迎接,都沒有讓我前去。”文箏搖了搖頭。
“殿下,陛下此舉可能是,”凌絡微想繼續說下去,可卻被文箏打斷了。
“我知道,本將軍被雪藏了,陛下攻打北晉之心,已經十分明顯了。可能在陛下看來,我只是一個將軍罷了。”說完,文箏揮揮手,示意凌絡微下去。凌絡微鞠躬后走出房間。
走出去之后,想著將木零接過來之后,自己還沒去看,自己便將莫鑄召來,讓莫鑄領著自己來看木零。
到了房間門口,莫鑄有些遲疑,凌絡微見莫鑄如此,便開口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有事但說無妨啊。”
“殿下,屬下還是建議您,不要多管三次元世界的事情了,這木零,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連你也這么看嗎?”凌絡微的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有些冰冷了。但莫鑄知道,這不是因為凌絡微生氣了,而是因為她開始重視這件事了。
“是,屬下是如此看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靈界中,靈力能追上我的,能有幾個人?想要殺木零的人,能將我的玉佩打碎,說明他的靈力很強,已經可以讓自己不死不滅了。那為何還偏偏要為難一個壽命短暫的凡人?”凌絡微用商量的語氣說著話。
“殿下言之有理,是在下目光短淺了。”
“莫鑄!”凌絡微用命令的語氣喊道。
“屬下在。”莫鑄跪下聽命。
“將這個世界的所有靈界中人,悉數查清,名單交予我。所有違反過靈界律法的,一律帶到我面前。”此時的凌絡微氣勢盛極了。
“屬下遵命。”莫鑄領命離開,凌絡微推開房門,進去看木零。木零正對著一幅畫像感傷,凌絡微走近一看,這畫像上畫的,正是鐘世。
木零一邊看著畫像,一邊低聲念道:“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把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飛花雪。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姑娘真是癡情啊。”凌絡微在一旁說道。
“啊。”她這一出聲,著實將木零嚇了一跳。“凌姐姐,你怎么來了?”
“在這里,還習慣嗎?不習慣的話,就和照顧你的人說,他們會幫你的。”
“那個,”木零顯然是有問題想問,可是最后卻低下頭,決定不問了。
“有事但說無妨啊,難道我還不能值得你信任嗎?”
被凌絡微這么一說,木零又抬起頭來,鼓起勇氣問道:“第一,我家人怎么樣了,第二,鐘世怎么樣了,第三,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這些你找來保護我的人,好像都不簡單啊。”
聽到木零的問題,凌絡微笑了笑,然后說道:“你放心,為了安撫虢國遺民,你家人都還好。至于鐘世,他和他父親還在頑抗著,但恐怕挺不過三個月了。至于我,我只是一個郎中而已。”
木零知道,凌絡微肯定不止是一個郎中而已,她有一次偷聽照顧她的人說話,那些人叫凌絡微殿下。
她知道凌絡微不是平凡的人,以她的能力來看,更像是天上的神仙,便對凌絡微多了幾分信任,多了幾分敬畏。
兩人聊了幾句之后,凌絡微要走,木零站起來送,卻不想她自己適應不了越朝跪坐的習慣,差點摔倒。見木零如此,凌絡微也十分憐憫她,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她本是不必跪坐的。
回到公主府,她聽說文彘在見北晉使節的時候并沒有為難北晉使節,北晉使節也沒有提出什么無理要求,便松了一口氣。
可文彘為何沒有為難北晉使節,凌絡微始終沒有想清楚。
這時,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澹臺寧,作為國師,她可能會知道一些事情,于是便去了國師府。這時已近傍晚,澹臺寧十分疲憊地盤腿坐在案前,臉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今天發生了什么事?”凌絡微跪坐在澹臺寧對面,笑著問道。
“陛下要對北晉用兵,被我攔住了,可能攔一時,攔不了一時啊。”澹臺寧嘆息道。
“看來文彘真的要動手了,他就不顧剛剛出征虢國歸來,疲憊的軍隊嗎?”
“我與陛下說,天象顯示,此仗必勝,但不能著急出兵,否則會適得其反。”
聽到澹臺寧這么說,凌絡微笑了一下,“你有沒有跟他說什么時候可以出兵?”
澹臺寧搖搖頭,“我與他說,得等天象穩定下來再出兵,至于天象何時穩定,要看天意。”
凌絡微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仔細想了想,還是送你回去比較妥當,我自己無法送你回去,但我可以讓人送你回去,你也應該想你的家人和朋友了吧。”
聽凌絡微這么一說,澹臺寧沉默了一段時間,最后艱難地點了點頭,“嗯,也該回去了。”
“那明天早上,我在你府邸門口等你,行嗎?”
澹臺寧嘆了口氣,然后點了點頭。
凌絡微起身朝著澹臺寧微躬,然后離開了國師府,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讓莫鑄送澹臺寧回去比較好,不能總去麻煩楚嘉潼。
這天晚上,澹臺寧一夜沒睡,在國師府中逛了一晚上,無論如何,這里的東西都是靠她自己掙來的,她還是有些不舍的。但自己更想回去,畢竟現代才是真正屬于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