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凌絡微房間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沖動,他覺得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而是別人控制著自己做的。這件事,對于楚嘉潼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凌絡微不會原諒我了,凌絡微不會原諒我了,楚嘉潼一直在心里這么跟自己說道。
明機在一旁看著,也沒有出聲安慰。他知道,和凌絡微斷絕關系,對楚嘉潼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他和楚嘉潼一起離開了文箏府中,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下。
第二天,文箏得知楚嘉潼和明機離開,便來找凌絡微。文箏一進門,便看見凌絡微胸前沾著血,躺在床下,臉色蒼白。文箏趕緊讓人給凌絡微看病,郎中說凌絡微沒什么大事,只是身子骨太弱了而已。
凌絡微一睜眼,看見文箏在自己床前,便要起身,可文箏知道凌絡微身體弱,就沒讓凌絡微起身。
“殿下,對不起,我給殿下添麻煩了。”
“要是沒有你,我早已命喪九泉,沒有麻煩的一說。我來找你,本是為了楚嘉潼和明機離開一事的,你可知他們為何要離開?”
凌絡微苦笑著搖搖頭,文箏見凌絡微不愿說,也就不愿再問了。?“還有一件事,我又要出征了,就在下月十五。可上次兵敗一事,尚未查清,我這心里沒有底,不知你能不能幫幫我?”
“愿為殿下效勞?!绷杞j微笑了笑。
文箏也微笑著回應了凌絡微,然后將整個兵敗的過程講給了凌絡微聽。凌絡微聽過后,也覺得事有蹊蹺,對方就是再料事如神,也不可能連每個將軍的名字,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大軍之中,必有內奸,而且這內奸,品級還不低,能清清楚楚地掌握大軍的每一個動向。
這時,凌絡微萌生出來一個可怕的想法:這內奸,就是文彘。但凌絡微并沒有把這想法說給文箏聽,畢竟文箏和文彘是親姐弟。凌絡微記得文箏根自己說過,文彘在一年前性情大變,會不會就是那時,文彘被人調包了?
“殿下,您何時會再次去入宮面圣?”
“現在。”
“請您將這個東西,圣上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然后再次面圣的時候,將它拿回來?!绷杞j微將自己的手機打開錄音,在外面套了個袋子,交給了文箏。凌絡微現在沒有靈力,只能靠一點現代科技來調查了。若這個文彘是假的,那應該會漏出一些馬腳。
文箏接過袋子,點了點頭。凌絡微和楚嘉潼都救過她的命,雖然凌絡微身上有些疑點,但文箏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文箏走后,凌絡微在床上躺著修養。小鳳走進了房間,來看凌絡微。
“姐姐騙人,昨晚姐姐你跟我說你沒事,結果現在卻躺在床上下不來?!?p> 看著小鳳的臉上掛著淚痕,凌絡微也很是不忍,但實在是不能和小鳳說實話。
“姐姐真的沒事,只是這兩天又些累了。小鳳要乖乖地和文姐姐安排給你的先生,學習讀書寫字,學會了寫字,姐姐才能教你醫道?!绷杞j微笑著看著小鳳。文箏和凌絡微一直將小鳳保護的很好,她們一直沒有跟小鳳說文箏的公主身份,也沒有跟小鳳說過她們的煩惱。
“姐姐真的沒有事嗎?”小鳳皺著眉頭問到??粗▲P的樣子,凌絡微知道,小鳳應該是相信了,孩子就是孩子,很容易相信大人說的話。
“沒事?!绷杞j微笑著搖了搖頭。此時凌絡微突然想到,自己的白大褂里,還有一塊巧克力,便拿出來給小鳳吃了。
小鳳吃過后,笑得很開心,凌絡微看著小鳳,心里也很滿足。
此時的楚嘉潼和明機,正在客棧里爭執著,到底將不將凌絡微送回現代。明機想讓楚嘉潼直接將凌絡微送回現代,可楚嘉潼卻想取得凌絡微的原諒之后再從長計議。若是直接將凌絡微送回了現代,那自己和凌絡微的生命,就不會有交集了。
“公子,不要再猶豫了,趕緊將凌姑娘送回去吧。你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來,又用靈力傷了她,若這事被靈界衛隊知道了,可是死罪啊?!泵鳈C很著急地說道。
“無所謂了,我只希望她能原諒我?!?p> “公子,不要為情所困啊!”
“先不提這件事了,先干正事。若是正事干好了,我相信靈王會饒恕我的?!?p> 凌絡微修養了兩天呢,勉強能下床了。這時,文箏也正好將凌絡微的手機送了回來。此時手機雖然沒電了,可是凌絡微隨身攜帶著充電寶。她將手機充好電后,聽了聽這段時間的錄音。
錄音里,身為一國之君的文彘,竟然每件事都要詢問身邊的宦官,更奇怪的是,就連皇宮里的地點,文彘也要去詢問宦官。文彘是在皇宮里長大的,怎么可能對這些事不熟悉呢?
這下子,凌絡微便確定了,這個文彘,是假的,關于軍情的機密,應該就是這個假文彘泄漏的。而真的文彘在哪里,錄音中并沒有提及。凌絡微思考了一下,決定先找澹臺寧商量一下這件事,澹臺寧是國師,有些話從澹臺寧嘴里說出,比從凌絡微嘴里說出好。尤其是皇帝是假的這種事。
凌絡微帶著錄音找到了澹臺寧,將事情的原委跟澹臺寧說了一遍,澹臺寧很是驚訝。但又不得不相信凌絡微所帶來的錄音。
“凌姐姐,那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理?”這是件大事,若是處理不慎,那這兩人便會人頭落地。凌絡微的靈力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楚嘉潼和明機走了,也沒人來救她們。
“這件事太危險了,我不會讓你參與。你只要讓文箏相信,這個文彘是假的就夠了。其實文箏早已有所懷疑,只是不敢相信,而且沒有證據罷了。另外,我想讓你這個化學系高材生幫我做點東西,可以嗎?”
凌絡微對著澹臺寧耳語了一陣,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