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丹尼爾·莫里大吼道。
突然的吼聲讓打盹的農務官嚇了一跳,要不是一旁的稅務官扶住,恐怕要在男爵大人面前出丑了。
老西林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漠然之色,他渾濁的老眼望著男爵大人,“這是最好的辦法,從源頭上解決掉。”
“我不同意!”丹尼爾·莫里揮舞著手臂,情緒十分激烈,“如果一次叛亂就冊封一位封地騎士,那么整個領地馬上就被瓜分干凈,這種例子不能開。”
丹頓男爵點頭,勉強振奮精神道:“丹尼爾說得對,這種先例不能開。”
老西林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口中,冷聲道:“男爵大人,只要霜脊山脈的怪物還在,那我們的進貢就不能夠斷絕,這種叛亂還會發生。
我們需要更多的助力,這些人會幫助我們完成血腥鎮壓。”
還有一些話老西林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如果霜脊山脈的威脅不再,那么這些助力會成為贏得平民信任的犧牲品。
老西林相信丹頓男爵會明白他的潛在意思,作為一個貴族,如果這一點都想不通,那么也只能成為那些野心家的獵物了。
“嗯!”丹頓男爵沉默良久,點頭道:“老西林不愧是廢爐鎮最有智慧的老人。”
“丹尼爾,你去將那位叛亂領袖召集過來!”男爵大人命令道。
丹尼爾·莫里重重的嘆了口氣,臨走時與老西林對視一眼,眼神中帶著深意。
爐火大廳下,塔樓上的弓箭手不斷射出箭矢。
蜿蜒曲折的臺階上,一面面盾牌在頭頂上連成一片抵擋箭矢。
八百軍士和百多個親衛隊擠在在狹小的山道上,還要面對頭頂上不斷射來的流矢,真是舉步維艱。
這種古代戰爭完全超出了亞當的能力范疇,鼓動人心、陰謀詭計他還有幾分心得,像是這種攻堅戰該怎么組織?
亞當躲在盾牌下,望著前面山道臺階上的據馬刺,這些據馬刺連成一片,每隔一段距離都設置了一段。
每一段據馬刺后面都有一小隊巡邏士兵,他們手持長矛,只要有軍士靠近,便隔著據馬刺一段猛戳。
對著亞當這一面滿是尖銳木刺的據馬刺讓亞當他們難以反擊,只能看著不斷從里面戳過來的長矛。
“弓箭手!”伊夫大聲喊道。
一小隊弓箭手艱難的擠過來,剛要張弓射箭,頭頂上便有一陣箭矢激射。
這里山道崎嶇,想要拋射根本無法完成,對射的話又會暴露在塔樓弓箭手的視野下。
“把單手劍給我!”亞當朝著亞瑟夫道。
亞瑟夫愣了一下,然后趕緊解下腰間的劍鞘遞給亞當。
“注意點,我一會兒解決據馬刺后面的巡邏隊士兵,你們趕緊移開據馬刺!”
血誓兄弟們還沒有明白亞當的意思,雖然亞當刀術出眾,但是畢竟沒有達到正式級的水平。
面對成群的敵人,如何完成絕殺,況且還有高高的據馬刺橫在面前。
亞當提氣凝神,低吼一聲,一個跳躍間躍到半空,腳尖在一旁凹凸不平的山石上借力,成功飛越據馬刺。
“弧形技!”
左手單手劍橫斬出一道弧線,片片血花從滾燙的脖頸處噴射。
“螺旋技!”
亞當爆喝一聲,手腕翻轉扭動,單手劍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直接破開盔甲。
手中鋼劍在夜色中飛舞,化為一條銀蛇上下翻轉,一條條生命被收割,轉眼間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的尸體。
“奪!奪!”
幾道羽箭射向亞當,一個閃步輕松避開羽箭。抬頭一看,塔樓上的三個弓箭手正在張弓搭箭。
“伊夫,弓!”亞當大喊一聲。
正在拆卸據馬刺的伊夫連忙將自己的白霜弓與箭袋扔向亞當,亞當一個翻過間避開射進地面的鐵箭,同時接過白霜弓與箭袋。
白霜弓是復合弓,采用動物筋角制成弓身及弓弦。
白霜弓就是用的一種高山雪山羊的角制成,因羊角雪白似霜,所以稱之為白霜弓。
一支羽箭搭上弓弦,張弓對準塔樓上的弓箭手。
亞當的五感因為魔化適應而得到強化,修習劍術和刀術更讓亞當的力量得到幾何式增長。
此刻一拉開白霜弓就模糊的感覺到一種直感,跟隨著這種感覺亞當將弓弦拉滿,緊繃的弓弦發出吱啦的呻吟聲。
咻的一聲,羽箭飛竄而去,猶如一條筆直黑線,精準的扎進塔樓上弓箭手的眼窩中。
塔樓上剩下兩個弓箭手倉皇躲避,奪的一聲,有一只羽箭扎進其中一個弓箭手的心窩中,剩下一個趕緊趴在塔樓里面。
“小杰瑞,你帶兩個人上去解決他。”
小杰瑞行動敏捷,他一個人直接從塔樓下的木樁子一路攀爬,像是一頭敏捷的猿猴。
幾息的功夫就竄進塔樓中,趴在里面渾身顫抖的弓箭手根本不是小杰瑞的對手,很快就將其割喉。
亞當深知一鼓作氣的道理,提著單手劍沿著山道臺階一路連挑六個據馬刺后的巡邏小隊。
軍士的士氣越來越高,吶喊聲、歡呼聲在山道間回蕩不休。
亞當一手持劍,一手提刀,在山道臺階上廝殺。
這種暢快感讓亞當的劍術、刀術更增添幾分威力,騎士們狂熱的擁簇在亞當身邊,心甘情愿的為他抵擋塔樓上的箭矢。
軍士和親衛隊士兵浴血奮戰,尤其是熟悉戰技的親衛隊士兵,他們在狹窄的山道臺階上更能發揮優勢。
血液和肉泥將盔甲外的戰袍染得通紅,臉上、頭發上盡是敵人或自己的血液。
亞當的理智已經被殺戮占據,在戰爭中保持理智是一種奢望,唯有不斷殺光周圍的敵人才能存活。
爐火大廳前的山道臺階,丹尼爾·莫里瞇著眼睛看著已經攻打到面前的軍隊。
“呼!呼!呼!”
亞當感覺自己的手腳酸軟無力,他的體力已經耗光了。好在周圍騎士護衛,軍士勇猛奮戰,倒是沒有敵人可以威脅到他。
“早知道應該配置幾分恢復體力的綠玉藥劑。”亞當摸了摸臉上滾燙的血液。
“雇傭騎士亞當,你真的要反叛丹頓男爵?”丹尼爾·莫里大聲喝問道,“你知道即使你叛亂成功,霜蟲大公也會派遣軍隊鎮壓你們這些叛亂者。”
血腥味還在山道上彌漫,剩下的幾支巡邏隊伍在兩道據馬刺后面勉強抵抗。
大廳前的兩個塔樓不斷射出鐵箭,這個距離軍士中的弓箭手已經可以回擊,一波波箭雨讓塔樓中的弓箭手只能支起盾牌抵擋。
丹尼爾有些氣急敗壞,他大聲的喊出幾個在軍隊中熟識的人,都是丹頓男爵安插在要塞中的心腹。
這些人都身負要職,不是十人小隊長就是百夫長,他是是軍隊的骨架子。
軍隊進攻的態勢一時間緩和下來,不似剛才那般猛烈激進。對面的攻擊也在丹尼爾的呵斥下停止下來,雙方一時間僵持在這爐火大廳前面。
“亞當,你不是想要了解真相嗎?那就跟我進來,丹頓男爵會給你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