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韻琴一個人獨自坐在房間,手中拿著《史記》,可是她一個字都看不下去。她心中還在苦苦思索昨夜師父所說的那一番話,皇帝北巡突厥過后,便是荼毒黎民百姓的開始,這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難道說,隋朝末年,還有其他的事情要發生?那這些事情究竟與建成,與李府有沒有牽扯?沈韻琴苦惱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怎么了,干嘛拍自己的腦袋啊?”不知道什么時候,建成走進來,站在韻琴的旁邊。
“哦,沒什么。”韻琴起身走到桌子旁邊,把書放在桌子上,兩只手撐著下巴。
“在想什么?”建成溫和的聲音響起。
建成拿過韻琴的書,不由自主地把書中的內容讀了出來:“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這是《史記·范雎傳》,怎么了?”
韻琴聽他讀出這兩句話,努力將自己的心事壓下,和建成就這兩句話討論起來。
“我只是在想,這個人的心胸得有多么狹隘,竟然連微小的嫌隙都會計較。”韻琴的語氣中有著一絲的無奈。
“你只注意到了第二句,我還以為你心中想的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呢。”建成點著韻琴的額頭,語氣中充滿了寵溺。
“滴水之恩當然要當做涌泉相報,但是那些微小的嫌隙也沒有必要計較啊。”韻琴眨著眼睛對建成說,琥珀色的雙眸格外有神。
“是啊,滴水之恩當做涌泉相報,睚眥之怨無需計較。”建成重復著韻琴的話,似是心中想起了什么。他把自己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努力拋向腦后,但韻琴依然看出了他的想法。
“建成,我感激你當年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你當年將我帶回府中,也許我早已死在街上了,但請你相信,我對李家,對你,絕無二心,甚至對你,我可以付出我的生命。”韻琴鄭重其事地說,她知道,自己那一次出門一直沒有告訴他自己去了哪,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懷,如果現在她不讓建成放下心,那日后必然會成為他們婚后的隱患。
“傻丫頭,我知道你的心。”建成一把將韻琴攬入懷中,撫摸著她的頭發,這個丫頭,無論何時,一直都是最懂他的那一個人。
“韻琴姐姐,哦,不,該叫嫂嫂啦,你和大哥在干什么呢?”一個稚嫩的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飄向了韻琴的房間里。
兩個人聽到聲音,急忙分開,建成扭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二弟李世民,年僅九歲的李世民一臉慧黠地看著自己,心中頗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咳,”建成咳了兩聲,掩飾著自己害羞,“世民,你怎么過來了,三弟和四弟呢?”
“哦,他們倆在母親身邊呢,我過來看看韻琴姐姐,不成想,你也在啊。”世民看著大哥如此的不好意思,更加想逗逗自己大哥,平日里大哥一本正經的樣子自己早已司空見慣,難得今日如此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