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YO確實是個保級隊伍，賽前的前一天晚上對方經紀人就跟楊哥打了電話，表示這場比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大家放松心態就好。

　　楊哥帶了這么多年的隊伍，哪里不明白這個電話的意思。

　　嘆了口氣，在他們晚上吃飯的時候提了一下這個事。

　　胖虎嗤笑一聲，“不想著好好打，光想著這些。”

　　洛洛撕開一袋牛奶，“能怎么辦呢，戰隊越來越少，再不放放水，誰還參加比賽?！?p>　　楊哥看了看他們下午的數據板，“不用過分，讓一局就行?！?p>　　“得嘞，洛洛你演吧，送老江上天。”

　　“收到?！?p>　　“話說老江呢？又樓上學習了？”

　　“…你回頭”

　　胖虎一扭頭，虎軀一震，“…你臉上這是什么？”

　　“這么土嗎，面膜??！江哥好用嗎，好用給我也來一張?！?p>　　“沒有，自己買?！?p>　　洛洛撇撇嘴，“戀愛的酸臭味?！?p>　　胖虎從冰箱拿了一根黃瓜出來扔給洛洛，“咱們自給自足！”說完用嘴咬下一塊貼在臉上。

　　洛洛被他惡心的差點吐出來，“我靠，沒洗好嗎?！?p>　　倆人把黃瓜洗了洗，躺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老江最近發朋友圈的頻率，比他上廁所都勤?！?p>　　“哎，這就是母胎solo啊，一旦就有對象，就變個樣子?！?p>　　倆人咂咂嘴，檸檬樹下你和我。

　　程瀟瀟第一次認識到現在手游賽事的凋零。

　　YUYO到場的粉絲，連st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楊哥趁著休息的時候告訴她，就這十分之一里還得有一半，是他們經紀人雇來的。

　　直播時候的觀眾數量，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大家也都習慣了，每年冠軍賽的參賽隊伍越來越少，說實話，小組賽大部分都是炸魚局。等到最后的8強，才勉強有點看頭。”

　　“那這種隊伍也沒有粉絲，怎么掙錢？”

　　“直播吧，你看胖虎他們，直播時間算是少的，合同的等級也比較高，這種戰隊的合同就不一樣了?？梢哉f是惡性循環，為了支撐戰隊，更多的時間用來直播，直播時間長了，訓練時間縮短，技術跟不上，戰隊更難支撐，久而久之撐不下去，也就解散了?！?p>　　楊哥已經預示到比賽結局，有些放松的倚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你看，剛才洛洛這么明顯的放水，對面教練臉上竟然是一種慶幸的表情，他們已經不在意比賽是輸還是贏，他們求的，不過就是能多打幾場，多拿幾場比賽的錢。這個圈子里，初心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程瀟瀟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楊哥一時也覺得有點沉重，像是不經意的轉過話題，“你見過老江的家里人嗎？”

　　程瀟瀟想了想上次在醫院的場景，“算見過?！?p>　　“嗯，那就好?！?p>　　場上兩方已經到了握手環節，主持人顯然對這場比賽都沒有太大興趣，匆匆結束了全場。

　　然而獲勝的幾個人回到休息室并沒有感覺很高興。

　　程瀟瀟給江堯遞了瓶水，小聲問他怎么了，后者搖搖頭沒說話。

　　胖虎猛喝了一口水，“真沒意思?！?p>　　洛洛默默地收拾東西，“下場就好了?！?p>　　“不知道這種還不如平時五排的比賽，有什么好打的?！?p>　　“那你要怎么辦?！?p>　　“你都演的這么水了，他們都抓不到，這個游戲遲早要完。”

　　楊哥拉上拉鏈，“行了行了，人家有人家的活法，你自己打好就行，走了，還想在這住下嗎?！?p>　　這次程瀟瀟理所當然的上了他們的面包車。

　　在無比沉悶的車廂里，一直有一道清脆女聲。

　　“第六課看了嗎？”

　　“…還沒有”

　　“那你昨天在看什么？”

　　“太困就睡了?！?p>　　“呵，那你中午吃屁吧?！?p>　　“…”

　　旁邊的胖虎和洛洛坐的直直的，仿佛回到了上學時犯錯誤被教導主任逮住的時候。

　　重點是，中午的賽后聚餐，真的沒有江堯。

　　在大家瘋狂的眼色暗示下，楊哥清了清嗓子，“老江呢？”

　　程瀟瀟吃了一口雙皮奶，“樓上看書了?！?p>　　“…”

　　“不用喊他，他今天不吃了?！?p>　　胖虎偷著裝了點吃的，悄咪咪的上了樓，“老江，要不要吃點?！?p>　　江堯看了看那一袋子的吃的，正要說話，一抬頭看見了胖虎身后露出來的半張臉。

　　“不了，謝謝?！?p>　　“沒事，瀟瀟在樓下了，你吃也不會被發現的?！?p>　　江堯一臉正經，“真不用，我喜歡學習?！?p>　　胖虎還想再說，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嚇了一跳。

　　江堯翻了一頁教材，“胖虎你不要打擾我學習，謝謝?！?p>　　一分鐘之后，被轟下來的胖虎：…

　　我可去你們媽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