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問過多牽扯這個還不知道宇宙的星球,歷史以來最大的神經病,是否和我一樣姓陳,單名為川?”暗室的某處陰影中走出來一個人,他手中拿著一小杯酒。
“你說的再見,就是在陰刻里?弄得我都以為你死了知道嗎?”陳川摸出香煙。
“宇宙這么大,靈魂出竅你沒聽說過?那時候我特意用孩子的樣貌去等你,可把你激動的…”
“得了吧…所以呢,你來這里干什么?”陳川點燃香煙,漫不經心地問。
“沒什么。我可不像你,就因為別人隨口說的一句話就在這里停留近百年,你別忘記了,我們是宇宙人,而這顆星球上顯然還沒有普及宇宙的概念,還是別多說話為好,更別說反復干涉這里的事。”陳流抬起手,將杯中的酒飲下一口。
“都學會喝酒了?”陳川笑笑。
“你不也學會了抽煙?”陳流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液輕輕晃動。
“誰叫那老頭煙酒均沾呢。”
“怎么樣?礦場好玩嗎?”
陳川吐了個煙圈,沒有回答。
“準備走了,那伙盜賊差不多該行動了。”陳流說。
“我知道,該見的人也都已經見了,等我處理完最后的事情,很快就來。”陳川說。
“直接走不就好了?別萬一到那時候你死了,我該找誰去?”
“每個星球上都難免有些奇特的東西,我想這個是逃不了的。”
“什么東西竟然連你都跑不掉?”
“我逃不掉的事情多了去了,既然逃不掉,就只能賭一把咯。”
“希望你能在險中求得富貴,而不是拿命賠。”
陳流說著,杯中的酒已經空了。他轉身回去,站在了陰影中。
“大人!救救我們!”突然那三個高層叫住了陳流。
他半轉身,偏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將他們眼里的哀求和卑微盡收眼底。
“人要為自己而活,別總是卑微地求別人,何必當別人的走狗呢?”
說完高層們看著陳流消失在陰影里,又哀求地看陳川。
“我弟弟說的不錯吧?人生導師啊!”陳川笑笑,“當初為什么不好好干?非要求助這樣的人…”
“千年墨的人要你們干什么?”陳川蹲下身體問。
“找…找一個人。”其中一個人說得小心翼翼。
“讓我猜猜,是建立海底大監獄的巫師?”
“廉邊和你說的?”
“呵,這種級別的東西還用人告訴我?”
果然,千年墨就是沖著洛哥亞來的,從黑暗時代的時候就在打算了,只不過那時候恰恰是十夜最團結的時候。
“希爾大人要做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們能得知的,能放了我們了嗎?”
“希爾?”陳川一愣,“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你也聽過大人的名號吧!那還不趕快放了我們,如果大人知道他的眼線被你殺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唉…剛才我弟說的都白說了?你們真的是卑微啊…”陳川站起身,“其實你們沒發現?這五年里,千年墨的人應該都很少聯系你們了才對。”
三個老家伙一起發愣,終于發現的確如這個男人說的那樣,五年里似乎都沒人來救援。
“告訴你們,早在五年前,我就去到塔玆爾家,在那里遇到了千年墨的兩個家伙,他們認出了我,當然是要回去稟報的。而現在,他們要是發現他們一直以來忌憚的人突然出現在了千年墨的國境內,還會有那種閑工夫來擔心自己的眼線是不是在哪里被殺了嗎?”陳川笑著說。
“你要去千年墨?”
“不一定是我哦,只不過肯定也同樣是宇宙人罷了。當然還有你們說的那個希爾,在我打算回出來的時候,他就應該已經成為了我的目標。”
陳川從暗室里回到房間的時候,邊走邊拿出一張紙,白紙黑字上寫著的就是“希爾”二字。從島上回出來時,從宇宙黑商那里買東西支付的代價,這是一份殺人名單。
他向著天空中看去,此時的云頂外面,一定停著至少一艘飛船。
………
第二天。
在王城的背面有一片森林,森林從很早以前就在中間空了一塊,鋪滿著綠草。天空也沒降雨,最近的幾天都在放晴,只是已經臨近深秋,此刻傍晚時分,風吹來涼意。
所有人身穿黑色的衣服,面前草地中央豎立著一塊石碑。
二代亡夜,素傾城之墓。
新生十夜的小姑娘,云煙捂著臉低頭哭泣,金圣和藍狼也掛著淚痕,一邊安慰她。接過隊長一位的空龍凝視著石碑,他旁邊站著的是白沙。而前方,廉邊剛把花朵放下,放置碑前。
陳川和阿謙并排站著,他們站在草地邊上,就是森林入口處的一棵大樹底下。
“接下去你打算做什么?”阿謙看著石碑,輕聲說。
“回家。”陳川回答。
“家?你出生的星球?”
“是我在這里的家,西北角的一座孤島。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去干嘛?既然我身上的血也要枯竭,那不如最后去做點事情,千年墨是吧?我一個人也該夠了。”阿謙說。
“你還真是閑不下來啊。”
“我小弟阿素在這顆星球上也算赫赫有名,那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沒理由落下。”
“蛤?阿素有認你過大哥嗎?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他一直以來心中的大哥就只有我一個。”
“去你的吧,他嘴上沒說,心里肯定是認我做大哥的!而且我這個大哥肯定要比你這個煙鬼好!”
“行行行,你說是就是咯。”陳川故作無奈地擺手。
阿謙當然也知道他這副模樣什么意思,狠狠罵了句神經病以后也沒了后續。
“話說回來你是啥時候染上煙癮的?”
“大家分開之后不久。”
“難道是太想我了?見不到人所以過于煩躁想找個東西消愁?”
“您老也忒自戀了吧?”陳川笑笑,轉過身離開。
阿謙看著他離去,低頭輕聲說了句,“再見。”
廉邊他們過來的時候,樹底下早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