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荒木的解釋,鐘離雪豁然開朗,不再將目光停留在那一大片茂密的樹林上面,而是看向遠方和天空。他不是很懂荒木說的那個裝置具體通過什么原理來達成障眼法的效果,不過既然原來的地方依舊在那里,他就放心了。他還在看遠處的山川的檔口,飛碟速度突然加快,地面那原本清晰的大片樹林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小點,鐘離雪還沒有看清楚其它的小點分別代表什么,這些景色統統被拋在了后面。
“好快!”鐘離雪驚嘆道。
他看到不同的景物像密密麻麻的棋子一邊掠過他的眼睛,他想仔細辨認一下地面上的那些景物,卻由于飛碟速度過快,他剛認出其中某個小點是什么東西,那個小點立刻就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馮一鳴則不像鐘離雪那樣對外面的風景那么感興趣,他當然也會轉頭眺望,但是更多時間則是把視線收回艙里,觀察著四周。雖然自己被這個組織所救助,但他一直住在某個小區的普通房屋里,并沒有深入接觸過這個隱匿的組織。他發現這艘飛碟內部非常整潔,幾乎一塵不染。盡管這個大家伙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飛行,他卻感受不到任何震動。
在靠里側的墻上,時不時會出現幾扇門,馮一鳴猜測這些門有一部分具有感應裝置。當他們路過其中的幾扇門時,門會自動朝一側滑動打開。他好奇地向內張望,那些開著門的房間似乎都是類似客房的房間。房間內的布置非常簡單,里面都擺著一張圓形的床,床邊有一個圓形的小柜子,柜子上擺著一個球狀的物體。在房間的另一側有另一扇門擋住了視線,看不出門那邊里面是什么地方,馮一鳴猜測那應該是衛生間。他幾次都克制住了要走進房間查探的沖動,因為在前面帶路的荒木腳步很快,他必須一直往前快走才能跟上前面的人。
在走了幾分鐘之后,荒木終于停下了腳步。他掉轉身站在一扇門前面,這扇門似乎自動開啟了掃面裝置。一道光突然照射下來,快速的把荒木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然后這扇門打開了。荒木領著眾人走進了這個房間,馮一鳴和鐘離雪驚訝的發現,這個房間出奇地大。整個房間幾乎被白色所占據——白色的床,白色的地板、墻、天花板,白色的燈光,還有一堆白色的儀器和其他一些設施。
房間里還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員,看起來像是醫生,但是他們都沒有帶帽子。其中一個人迎上前,跟荒木低聲交流了幾句,他們的眼睛時不時瞥向馮一鳴和鐘離雪。接著,荒木領著他的黑衣組員和那三個裝著尸體的推床去向了房間內左側的一個昏暗的小房間。那個和荒木交談的人則走了過來,他的雙眼在馮一鳴和鐘離雪身上來回掃視,最終他對著鐘離雪微笑地說道:“歡迎登上這艘……呃……飛碟。我是醫務救治部門的溫華,請多關照。”
“哇,這飛碟里還有醫生!”鐘離雪依舊很興奮,在他看來,這里的每樣東西都是新奇的。馮一鳴雖然也是第一次上來,卻沒有那么大的閑情逸致,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沖這個醫生點了點頭。
“兩位請跟我來!”這位叫溫華的醫生領著兩人往前走去。
“你是醫生?”馮一鳴問道。
“是的。不過我不是經常待在這個飛碟上,大部分時間我在基地里工作。”
“我們有一個同伴,他叫石峰。他受了很重的傷,比我們早些時候逃出來,你們是不是幫助過他?”
“歐,那個年輕人!我記得,他也上了這艘飛碟,他傷的可不清!肚子上那么大一個窟窿,流了那么多血,還能活下來真是奇跡!我們的人給他做了緊急處理,你們放心,他死不了。現在他已經被送回了基地,那邊的人會幫助他好好恢復的。”說話間,三人來到了幾個像病床一樣的機器旁。
“不好意思,請你們躺上去,這種機器可以掃描你們身體的狀況。你們那個叫石峰的朋友來的時候我們也他做過掃描,很快的,絕對安全!”
鐘離雪聽罷,立刻乖乖地躺在其中一臺機器上面,他的雙手不安分的在機器上到處摸索,雙眼則看著腦袋上面那個類似頭盔擋風鏡一樣的東西。馮一鳴則站在原地不太想動的樣子,他看向溫華,問道:“當初我被你們的同僚救治,傷勢比現在還嚴重,可沒有用過這種東西。”
溫華聽了,眉毛挑了一下,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你就是他們口中那個不存在的人?竟然能在這遇見你,真是幸會!”這個醫生突然一步走上前,緊緊地握住馮一鳴的手,像是見到了大明星一樣。
鐘離雪聽到他們的談話,又好奇地坐了起來,他看著馮一鳴好奇地問道:“老馮,你名氣還挺大的啊?什么叫做不存在的人……難道你是鬼!?”
溫華正欲說話,馮一鳴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然后默默地走過去,躺進了另一臺一起里,示意溫華先替他們診斷傷勢。
溫華會意,明白馮一鳴現在不想談這個話題。他走到鐘離雪的儀器前,又叫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讓他操控馮一鳴那臺機器。
兩人都在機器里躺好后,從機器的尾部伸出來一個類似玻璃罩子的東西,將他們罩在里面。一道紅光亮起,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掃描。兩個醫生站在機器前方的操作臺前,操作臺的屏幕上將紅光掃描出的人體影像數據都描繪了出來。過了幾分鐘,紅光消失,罩子又縮了回去,兩個人都如釋重負地從機器上跳下來。另一個醫生已經離開,朝著一個巨大的冷凍柜走去。
馮一鳴和鐘離雪走到溫華身邊,詢問他們身上的傷勢。溫華扶了扶額頭,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根據掃描的結果,得益于科技部門那件堅韌牢固的軟甲,馮一鳴傷的并不重。不過依然有兩根肋骨出現了輕微的骨折,橈骨前段也有骨折的現象,另外還有多處擦傷。不過你的雙腿遭遇過嚴重的穿刺傷,而且很奇怪的是,腿部的肌肉組織曾經大量地減少,嗯,有意思。至于這位先生嘛……”他停下來,仔細地看了看鐘離雪的臉,問道:“你是狼人?”
鐘離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點狼狽,尷尬地邊笑邊點頭。
“哈哈……怎么感覺突然之間我的身份變得人盡皆知了,好像人人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狼人。”
溫華笑著拍了拍操作臺,說道:“這東西很厲害的,非普通人類被掃描過后,立刻會被識別出來。不過你的基因有點奇怪,你是狼人和人類通婚后生下來的?”
鐘離雪又點了點頭。
“我爸是純種狼人,我媽是普通人類。”這個問題先前在別墅的時候,他也跟石峰解釋過一遍。
“哦……難怪,我看你還沒有完全變成過狼人的形態吧?”
“咦,這你都知道!”
“哈哈哈,以前有幸幫一個狼人療過傷,那個時候他可是以狼人的外貌站在我面前的,可把我嚇壞了!”
“哦是嗎!你見過我的同類?那人叫什么名字?”
“恩……”溫華雙指在用力揉了揉額頭,陷入了回憶當中。
“那個狼人,好像是叫鐘離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