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自從昨晚給他借了本大冰的書之后,便開始瘋狂的迷上了他。
今天特別的反常,因為他每天都是晚上才來到班里找我和邊義,但是今天他竟然下了第一節課就過來了。只是,找的不是我。
他昨晚知道我向誰借的書,直接就去找那個人了,連看我都沒看一下。我卻一直在目送他,來來回回。走了也不跟我打招呼,就好像我是空氣一樣,讓我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好,張赫爽,我算你厲害,你不理我?好,我今天一個字也不跟你說。”嘴上這么念叨著,邊義呆呆地看著我,“安之,你抽什么瘋呢?”“賤人,賤人,賤人,哼!”邊義看我摔了本書,不敢再說什么,只是說:“你慢慢發泄。小心別把桌子敲漏了。”氣不順的人一般看誰都不順眼,我把氣全撒在了邊義身上。
“你就不能心疼一下我嗎?”我說完了才感覺好奇怪啊,我為什么要跟他說這個,讓他心疼我什么?好有病啊!我往四周看了看,所有人都在抬頭瞅我,就連睡覺的人都被我嚷醒了。
“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張赫爽哎。”他小聲嘀咕被我聽到了,可能是怕我發飆吧。但是,真的,丟死人了。
我只能道歉道歉再道歉,真是,一個人如果真心喜歡上了一個人,是會變成白癡的。
“好啦,沒事了,我知道你生什么氣呢,不就是因為張赫爽沒理你嘛,但是,你這個醋吃的也太明顯了吧!”他的話提醒了我。
“很明顯嗎?沒有吧!”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還沒有呢,我估計咱們班的人都知道了,只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可是我從來也沒公開承認過啊,只是跟我關系近的我才會說。”
“但是,我想說的是,你沒告訴我,我也看得出來。”
……
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去接他的話了,不過,知道就知道吧,只要我不跟張赫爽坦白,我們就還能維持著這份來之不易的關系。但是心里還是有點小觸動的。
晚上,他進班級,我沒有搭理他。但是他在我身上一頓捶呀,雖然不疼,他也沒使勁。我只當他在玩而已,不過還算是蠻舒服的。我享受著這個過程。突然他停下來了,“徒弟,轉過頭來。”我還是沒有理他。
“你再不轉頭我硬給你往過來掰了昂,到時候骨折不算我的。”我轉過頭來,他就開始嘿嘿嘿地傻笑。其實,我最受不了他這樣,他一笑我就會跟著笑。
“徒弟,你說以后師傅會不會做一個流浪歌手流浪在街頭?”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問我這個問題,不過我還是回答了“不會!”張赫爽一臉懵地瞅著我,“為什么?”當然我對上了他的雙眼,“我說不會就不會,沒有為什么。”沉默了一會兒,我問他:“師傅,徒弟在你身上做過什么錯事嗎?”但是張赫爽突然就變了副臉色,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我。
“你,你離我遠一點。”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我剛轉過頭,他在后邊大聲地說:“五步!”我走了五步轉過身來想知道他玩什么貓膩,我們對上了雙眼。
“不是,一個多么簡單的問題,你反應這么大干嘛?不過一個問題而已,很難回答嗎?”
“這個問題太猥瑣了,你問的太猛了。”我當時石化,這個人怎么思想能夠這么污?“好了,我知道了,是你想的猥瑣,不是我問的猥瑣。”還沒等我得到答案,他就跑了,回九班去了。
回到座位后,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邊義回來了,看我一臉憂郁的樣子也沒問我,因為他知道我肯定又是因為張赫爽。不行,我還是要問個究竟。
下第一個自習,我去九班正好遇見他從九班出來。還沒等我開口說話,這位大哥已經把我的話搶過去了,而且完美的避開了晚上的問題。
“徒弟,你來啦,我跟你說,大冰的書太好看了,以后我決定了,我的后半生定會很浪。”我想說的話全被完美的堵了回去。最后只剩下了,“你開心就好。”我就走了。
放學后我去找張雨文,一路上吹著口哨被張赫爽聽到了,他說我流氓哨吹得真棒。當場氣急敗壞,但是我什么也沒說,就跟張雨文下樓了。
第二天早上,他拿走了《好嗎?好的。》。不得不說,他看書的速度是很快,前提是他愿意看的。我的預感就是他晚上還會來班級分享他的讀書心得,搞不好還會說他要流浪。
果真如此。
晚上他來班級里的時候,整個人瘋瘋癲癲的,邊蹦邊哼哼。我沒有問他,因為我知道他已經徹徹底底的迷戀上了大冰的作品。
“徒弟,我跟你說,大冰的書實在是太好看了,讓我感受頗深吶,甚至都能想到自己的后半輩子。”
他又開啟了“唐僧”模式,但是我還不能說別的,只能迎合。
“那你跟我說說你的后半輩子怎么度過吧。”
“我會做個流浪歌手,去找大冰,背著吉他,去麗江古城找他和他交友。”
“不錯,有理想,有抱負。我也看大冰的書,寫得真的蠻好。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像大冰一樣的人士,以后我一定會找一個情商特別高的人能教教我為人處世之類的,我就不會吃那么多的虧了。”我看到他的表情有點僵,可是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好轉移話題。
“徒弟現在建議你到時候創個曲牌,我以后好搜一下你。”
“廣場舞曲牌怎么樣?”
我說:“也行,以后我人到老年跳廣場舞,聽你的歌,做我的鍛煉。”不知怎地,這話題越來越偏。
他接著說:“咱倆,你負責磕頭,我負責賣唱。”我問他問什么是我磕,他說:“因為你是徒弟啊!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磕?”我屈服了,“行,以后天天對你磕,磕到你死,送你走。”他笑了,“那就不是沖你給錢了,是沖我了。想想都覺得這種日子好浪啊。”
我沒說話,突然王東搗蛋,我手搬了個凳子就追他,結果撞黑板上了。雖然很疼,但是張赫爽笑出了聲。
他說:“你初練吧?”我有點懵,他緊接著說:“你放到鍋里煉煉,擠出油,然后烤干,肯定好吃。”我當時不由分說用手指頂他腦門,但是沒頂上,他就一直盯著我的手,都成了斗雞眼了。
要上課了,他也走了。
師傅,徒弟希望你未來生活我仍然會出席,哪怕不是伴侶,友誼也罷,我可以陪你:
流浪!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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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安之
離不開,那就陪著,彼此陪伴本身就是會讓對方得到最好溫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