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騙了所有人。沒有人會懷疑他去BJ的真實性,他昭告天下的志愿,卻是為了從BJ輾轉(zhuǎn)去A市的幌子。
是因為她在這里嗎?
這里只不過也是她欺騙他的一個地名。她實際報了另外的地方,只是對外宣稱是A市。
他們倆就像《麥琪的禮物》中的男女,為了彼此的考慮買了手表,剪了頭發(fā),最終錯過了對方的禮物。
原來竟有這樣的真相……
原來,直到最后他還在為他們的關(guān)系掙扎……
如果沒有車禍,他沒有失憶,他們會是什么樣?
他的媽媽得知他在京A高速上失事,是什么心情?
繼而陶花幺又想起那年十月初,她爸爸開庭前夕自盡身亡,沈母答應她會請律師翻案的諾言再未實現(xiàn)。
那時候沈母忙著照顧重傷的兒子了吧。她肯定恨她都來不及,哪里還會去翻案。
“你確定,他的錄取通知書上寫的是A醫(yī)科大嗎?”
“確定呀,他給我看的那股子得意勁兒喲,從那以后就沒看見過。”這么多年的相處,老李知道小沈是個不喜形于色的男人,那次確實止不住地開心。
現(xiàn)在的小沈忘了很多事,也不再記得當初迫不及待的心境。
沈?qū)m闕見陶花幺去往后臺,耐心等了一會,仍不見她回來。他只好去找,在道具箱旁邊,看見獨自垂頭的陶花幺。
“陶花幺。”他連名帶姓地喊她。
似乎除了全名,他不知道再怎么稱呼她。許焰喊她小花妖,蘇傾甜姚美美喊她幺幺,她的那位閨蜜叫她幺兒。
無論哪一種他都不合適。
“累了么。”聽見他聲音也不抬頭。
聽到他的聲音,她只微微側(cè)一下頭,目光觸及他的衣角。
“回去吧,你也不適宜多待。”許是見她低落,他的聲音也不自覺低沉兩分。
眼前人驀地伸出手,傾身上前環(huán)住他的腰靠了上去。她靜靜把頭埋在他衣服里,感受來自他的溫度。
她勒得很用力,讓沈?qū)m闕有一瞬間錯愕。
“你……”身體微微僵硬,卻只是任由她抱著不放。“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剛剛跟李老師聊天了。”腰步傳來她悶悶的聲音。
“聊什么?”他只有固定的時間去看望看望李老師,很少報答他什么。
“他說我長得像你女朋友。”
“……”
“你覺得李老師眼光怎么樣?”陶花幺不抬頭,氣息輕輕呼出。
停了半分鐘,他說:“尚可。”
“他還說我只要勾勾手指你就從了。”聲音稍微明亮的點。
李老師能說這話?沈?qū)m闕挑眉,當他第一天認識老李么。
這次的靜默時間比剛剛還長,逐漸彌漫起來的尷尬終于沖散了她得知真相的低迷。她悄悄松開手,將臉頰挪開。
腰部的熱感消失,沈?qū)m闕抿唇低頭:“你大可一試。”
……
開幕式結(jié)束,沈?qū)m闕把哈囖搬上車。本來就是冒險的舉動,待時間長了小丫頭會吃不消的。
陶花幺沒有跟著一起,蔣皖還沒回來,兩個實習生副手會沒頭緒的。她得跟拍接下來的戶外活動。
到醫(yī)院后骨科醫(yī)生仔細檢查了哈囖一遍,沈?qū)m闕再次驅(qū)車離開。
先把輪椅還回去,王美玥在研究所門口等他,“另一架呢,不一起還?”
另一架……“長期租用,買下來也可以。”某人用起來挺順手的。
王美玥笑了,“贈佳人?拿去用唄,研究所也不缺這一架。”都是給研究所幾個七八十歲老學者用的,那些老頭們怪著呢,一個賽一個能跑能跳。所以輪椅就是個備胎。
“謝了。”沈?qū)m闕也不客氣,說完就啟動車子。
“哎,我爸爸還問你什么時候來研究所報道呢,給個準信呀!”她老爸可稀罕沈?qū)m闕這個心胸外科的人才了。
“沒興趣。”清冷的聲音飄過來,車子早已行駛到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