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圣旨,被他卷起,念完才舒了口氣。
“娘娘到……”
殿外朗聲喊著。
肅穆淡雅的藍袍女子,踏著沉穩的步子,目無驚瀾地掃過朝堂兩側。
緩緩坐下,由劉公公將簾子垂下。
“諸位,可有異議?”
緩和的聲音,卻帶著威壓。
“娘娘,可否容臣等,前往養心殿。”
傅斂閏站出來了。
寧沂輕笑著,“若是惹了圣上不開心,本宮可救不了你們。”
朝廷之下,皆啞然。
她既然敢坐上這個位置,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
而且,謀劃的,不是一天兩天了。
“娘娘千歲。”
龍沿站出來,俊秀的面上,是臣服。
“娘娘千歲……”
眾臣垂下頭,龍將軍都站出來了,皇上親自挑選的武將都站出去了。
只剩新封的丞相,依舊沉著臉。
袖子一甩,憤然離去。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劉公公沉眸,看著臺階之下的朝臣。
幾日后
寧沂頭疼地看著那些奏折,一股腦推給坐在她對面的沈以簾。
“怎么,頭疼?”
沈以簾輕笑,桃花眼里斂盡笑意。
“既說好了,你便要替我分擔。”
狡黠的眸子里,帶著笑意,嫻淡地抿了一口清茶。
如白玉的手,翻開奏折,低頭專注地批閱。
她的手撐在泛著淡紅的臉頰上,眨著眼看他,有幾分無趣、嬌俏。
“我出宮一趟,你慢慢看。”
寧沂的眸子亮晶晶地盯著他。
沈以簾心臟慢了半拍,含著情的桃花眼,淡然地掃向她。
臉上冷靜如冰山,心里沸騰如巖漿。
“嗯,注意安全。”
若是早知道,他喜歡這野女人,那日帶著天兒走的時候,一定要死命拉著她。
這女人竟該死的甜美。
寧沂漠然地掃了他一眼,不正常,這個男人的眼睛里,帶著欲蓋彌彰。
還有……幾分自然的親昵。
就像,就像在目送出門的妻子。
帶上面紗,往宮外而去。
“娘娘,您來了。”
翠蘿將門打開,退到那顆老槐樹邊上,等著寧沂進去。
寧沂微微頷首,將面紗取下,“都沒鬧?”
“皇上鬧得厲害,奴婢不敢靠近,送飯也只敢放到門邊。”
翠蘿說著,以往的驕縱模樣都沒有了。
眸中暈染開笑意,往西廂房去。
“咯吱……”
推門時,揚起的灰塵,尤為明顯。
他背對著她。
聽見門外的聲響,絲毫反應都沒有。
寧沂提著飯盒,裙擺微微揚動。
她本以為,傅明湛是被關得頹廢了,沒料到——
他手腳被捆住了,卻還是有發揮的余地。
輕巧地轉身,避過了傅明湛的手刀。
門邊那些飯菜,沒動過,所以,他現在很虛弱。
傅明湛手腳都被捆住了,眉宇間一片陰郁之色。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半分沒受到破壞,反而,更有魄力了。
“哥哥。”
輕笑著開口,將食盒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哥哥想見我,不必絕食的。”
“就算絕食,沂兒,也是不會來見你的。”
寧沂勾了勾耳畔的發,笑得漫不經心。
傅明湛一怔,骨節分明的手,青筋暴起。
“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