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身體僵了一瞬,隨即軟了下來。
他語氣嘲諷,“覺得丑,就別處理。”
楚錦書偷偷地看著他的側臉,見他眼底幽深一片,抿著唇沒說什么,仔細地把血跡擦干凈。
等染著血跡的棉花落在豁口上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下手。
這個年代醫療條件不好,破傷風都能死人。
這么大的一個口子,會不會因為處理不當感染?
楚錦書片刻遲疑。
“傷口挺大的,要不去診所打點消炎針?”
她停頓了幾秒,補充道,“如果感染了會破傷風。”
魏九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不去。”
聽到他拒絕,楚錦書沒有任何意外。
這個年代打針是件不容易的事。
價格高是一說。
主要是比較浪費時間。
楚錦書重新夾起一塊站著酒精的棉花,抿了抿唇,“那你忍著點,可能有點疼。”
沾著酒的棉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放了下去。
魏九放松的肌肉一下子繃緊,悶哼一聲。
楚錦書知道很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盡最快的速度把傷口清理干凈。
等碗里的白酒變成鮮紅色。
她才停下動作。
房間中一片死寂。
除了男人的微喘的呼吸聲,仿佛就沒有其他聲音。
等疼痛稍緩。
魏九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身上。
腦海中閃過,她脫衣服熟練的動作,薄唇崩了崩,吐出一句話。
“以后,不要對其他男人這么做。”
楚錦書微微俯身處理桌子上染著血的棉花,頭也不抬。
“看情況,如果其他人也愿意奮不顧身的救我,我也可以給他們處理傷口。”
聽到這句,魏九眉頭蹙了一下。
那股說不上來的煩躁再次襲來。
楚錦書以為他會回懟回來。
等了半天見他沒說話,忍不住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他一臉莫名的望著自己。
忍不住笑出聲。
這男人怎么總是這副表情?
經歷過前世的事情后,她就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
魏九是唯一一個愿意奮不顧身救她的人。
所以,她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哪有什么其他人。
當然,這些話,她肯定不會告訴魏九。
她拿著皮筋把散落的頭發扎好。
簡單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收拾干凈,一邊囑咐他不要沾水,一邊起身正想把垃圾扔到門外。
突然……
也不知道怎么,一直在脖子里好好的玉佩,像是被什么撥了一下,一下子從衣領中劃了出來。
熟悉的溫潤的玉色,在魏九眼前一閃而過。
他散漫的眼神凝聚起來,瞳孔微微收縮。
出于本能的拉住她的手,用力扯住,眸光凌厲。
“這是你的?”
聽到他的質問,楚錦書面色一呆,思維一下子空了。
足足過了十多秒,她緩過神,心跳迅速跳動。
他還認識這塊玉佩?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冷靜。
“你還……認識……這塊玉佩?”
魏九沒有錯過她語氣中的情緒波動。
他靜靜地看著玉佩,手指輕輕摩擦。
半響后,把玉佩放下,聲音低沉冰冷,“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