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面容痛苦，臉色蒼白。
葉淺笑又著急又慌，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喂，120嗎？我是……”她還沒說完，一只手奪走了她的手機，并且掛斷。
程度臉上伏起幾分熏紅，紅的不正常。
“沒事……”
他虛弱無力的靠在她的身上，“我歇歇。”
葉淺笑不理解，道：“你有病的話，現在就該去醫院，不能拖。”
程度腦袋搭在她肩膀上，閉目不語。
葉淺笑不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靠近，
想要推開，卻沒有在這個時候把他推開。
“你到底什么病？是不是心臟病！”
程度眼瞼下，一圈的黑青，好像是被畫上黑紫色眼影似的。
他繼續賴著，道：“靠一會就好。”
葉淺笑……這貨，該不會是想要賴著我，不撒手了。
可，萬一他是真的呢？
那萬一是真的，程度為什么不去醫院？
他不知道這種病，一旦發生的話就會死人的嗎？
他那不會是故意想賴在我身上的吧？
“你到底怎么樣？我告訴你啊，如果你不去醫院自己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會負責任的。到時候，你必須給我留下什么證據，免得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掛了，是我干的。冤枉我。”葉淺笑拿著手機對著視頻。
“來對著鏡頭說幾句，萬一，……”她打算說什么，手臂被緊緊的抓住，力道很緊，她低下眸子，看到程度的手指握緊，指甲扎到他的手掌心，骨指縫隙處，能瞧見皮肉里的青色血管。
葉淺笑看著程度眸中是深不見底的黝黑，慘白的臉，嘴角咬住，腦門兒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他病的似乎越來越嚴重，呼吸都變得困難，還是堅持不去醫院。
葉淺笑握住他的手，然后一個一個的掰開，在他的手心里，中間的青色血管遍布整條手掌心。
“你這根本就是心臟上有毛病，為什么不去醫院？”
“嗯。”程度渾身都在顫抖，后背冒著虛汗。
葉淺笑皺眉，心底一股無名火，卻無法宣泄出來。“魚木腦袋嗎？心臟病可是大型疾病。搞不好的話會要人命的。這是忍一忍就能好的嗎？”
“你什么都別說了。”
她說著要扶著他站起來。“走吧！我帶你去醫院！”
程度去抗拒著不要她扶，斜斜的在后面的書架上一靠，整個人就像沒骨頭一樣，趴在上面。“不用，讓我緩一緩。”
葉淺笑太陽穴都跳了起來。“程度，你丫的是不是腦子有病？！”
“心臟病，緩一緩就能好的嗎？”
程度虛虛的笑著，葉淺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可是又不能拍他巴掌。
她只能干著急。
“你這種病，你自己都不著急的嗎？”
程度輕輕搖頭，道：“我包里有藥！”氣若游絲。
好似快要說不話。
“……”葉淺笑聽到這些話，反而感到自己更加心累。
“藥你妹！”
她嘴里雖然說著吐槽的話，還是把他側背包里的拉鏈拉開，把里面全都倒出來，有本書，有只筆，有瓶水，有條耳機線。
“你不是說有藥嗎？藥呢？”她在包里亂摸著，果真在包里摸到鼓起來的暗袋。
白色小瓶子里，顆粒狀的藥物，只有小半，葉淺笑仔細的看著那個瓶子上的英語字母，是一串藥物類別的英文專業術語。
葉淺笑把藥放在程度眼前，問道：“這個是不是你要吃的？”
程度：“嗯。”
葉淺笑也不算思考別的把罐子揭開弄兩顆塞到程度的嘴里，另一只手給他遞水。
程度嗆了兩口水，面色不正常的緋紅，葉淺笑麻利的拍著她的后背。
“光吃藥，不打針的話，真的可以嗎？”
程度吃了藥，面色好了很多。
他挨著背后的書架，虛喘幾口，道：“死不了。”
葉淺笑在他似乎真的沒事兒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程度眼神撇到葉淺笑，道：“你這么溫柔，我還真的有點不太適應。”
葉淺笑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如果不是因為怕他太脆弱，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他。
像吹西瓜一樣把他打個稀巴爛。
葉淺笑氣笑：“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明明這么脆，為什么嘴還是這么賤！”
程度：“呵呵，承讓承讓！”
葉淺笑……
她瞇著眼睛，伸出一只手在程度面前狠狠地握住拳頭。“早晚弄死你！”
程度嘴角勾動一笑。
他目光落在葉淺笑身上，久久不轉開。
葉淺笑被他看的寒毛倒立。
“盯著我干嘛？”
他眼神朝下：“腳不疼？”
“你管我！”葉淺笑跺下腳，扯著裙角就走，哪知撞到面前的書架上。
事情發展的太過突然，葉淺笑也沒在意，臉頰直接撞到了書的書架，腦袋磕到堅硬的書皮一角。
額頭被撞的眩暈，鼻子青澀的疼。
她見撞到東西，向后一退，高跟鞋的力道過大，腳腕沒站穩，向前倒。
葉淺笑后背朝著下面，腳上的高跟鞋，直接摔飛出去。
晃蕩的書架，直接向前撲倒。
葉淺笑看到這一幕，心頭猛然一跳，千萬不要！
哪知道怕什么，來什么？
她正欲伸出手攤平，保證自己的下落，姿態，缺砸在一個溫熱的肉體上。
她的耳邊伴隨著輕微的悶哼聲，葉淺笑眼神撇到旁邊是程度放在無數倍的側臉。
我居然倒在一個剛剛犯了心臟病的人身上！！！
會不會把它給壓壞了？
她有掌心撐著地，轉身爬起來。
卻看見斜倒下的書架，腳還沒站穩，腳腕猛烈的劇痛傳過來，再次跌倒。
葉淺笑第一時間看向程度，生無可戀的臉。
她尷尬的笑了笑。
“那啥，我不是故意的！”
程度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被她腰的下邊。
“你是想壓死我？”
葉淺笑立刻要答：“不是，我……”
“碰”劇烈的撞擊聲，讓葉淺笑猛然的轉過去。
瞪大眼睛。
一個豎在圖書館中間，兩米五高，三米寬的鏤空木架上面的書籍全部都是豎著放的，卻并沒有被固定住。
因為其中一個書架的摔倒，繼而露出了排在這個書架后第二書架。
兩個書架撞在一起，繼而第二書架，也在先后倒過去。
葉淺笑雙手碰住自己的臉，覺得自己好像是得了幻視。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又是一個劇烈的撞擊聲后。
葉淺笑默默握住程度的手，哭喪著臉。
“程度，你告訴我，我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