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無信知道瞞不過,索性直言,道:“是花和尚帶我出去了,但也不是花喝酒,就是喝喝酒,聽聽曲。而且那些唱曲的姑娘都是庸脂人俗粉,美貌及不上情姐姐萬一,我聽了一會,沒興致就回來了?!?p>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實難分辨。端木情卻也不去分辨,依偎在言無信身旁,格格嬌笑,道:“還是少主會說話,咱們進去吧,外面冷?!?p> 言無信實在不愿進端木情的房間,可到了這個時候,又怎么走的脫?
“你和不端和尚去喝花酒,見過不端和尚的相好了吧?那姑娘怎么樣?”
言無信被端木情身子依著,渾身火熱,一聽到端木情提起不端和尚的相好,又恢復了些許清醒,笑道:“大粗腰、大壯腿、招風大耳,還有一張黑臉,連情姐姐的一個腳趾甲都比不上,簡直不忍直視,不知道花和尚怎么看的上她的,那姑娘還秀了一個香包,送給花和尚?!?p> “你是說花和尚一直佩戴的那一個嗎?原來那個香包是相好送的,和尚有相好,已是一件奇事,相好還送定情信物?!?p> “更奇怪的是花和尚還愛煞了她?!毖詿o信笑道,說著還大笑起來,他有意說的大聲,給房外的花和尚聽,氣他一氣。
“那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不過花和尚倒也未必多愛她,否則干嘛還給留在那種骯臟的地方?”
言無信心想,倒也有理,花和尚是教中五大長老之一,地位極高,要贖一個歌女有什么難的,除非他不愿。也怪,一個歌女,又怎么配的上九幽教的大長老?可這花和尚又偏偏將這歌的定情物戴在身上,若說無情,這又有些讓人想不通了。
言無信想不通不端和尚,可想不端和尚的事這會兒,卻又清醒了許多。心想,真該想想怎么走了,再不走,真的舍不得了。
端木情拉著言無信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腰上,溫言軟語地道:“少主在想什么?”
言無信嗅著端木情身上醉人的香味,心神搖曳,但總算還有幾分理智,道:“我在想,咱們是不是要關上門呢?”
“不用,我已經吩咐下面人,在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我院來,這院子是沒人的?!?p> 言無信心想,尋常人是進不來的,但又怎能攔的武功高絕的不端和尚,何況自己不是也進來了嗎。突然,言無信聽到身近有輕微的響動,只有一點點,但確確實實有動靜。
“誰?”
言無信低聲喝道,端木情正依著言無信跟他說著綿綿情話,給言無信這么突然一叫,嚇了一跳。言無信松開端木情,朝門外搶出去,徑直向不端和尚所在的地方撲去。
“他媽的?!被▍仓校宦暪至R,一個人影隨之躍起,躥上不遠的墻頭,隨之就消失不見了。這時,門開了,端木情已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站在門前。
“是誰?”
“不知道,只看到一個人影,但天太黑,沒認出來?!?p> 言無信緩緩地搖了搖頭,肚子里卻是好笑。還能是誰,當然是不端和尚了。
“那人背影是什么樣子?”
端木情聲音微顫,似有些緊張。
言無信說沒認出,當然是替不端和尚遮掩,花和尚那肥胖成肉球一樣的身軀,誰又認不出來了??陕牫龆四厩槁曇粲挟?,心念一動,道:“我只看到一個高瘦的影子,卻不及追,那人輕功很高。”
端木情嗯了一聲,似并不在意,言無信看的分明,端木情輕咬著嘴唇,有些神思不屬。言無信本來聽花和尚說端木情是常叔叔的情人,還不是十分確信,此該看來,應該不假。
“情姐姐,看來今晚是不方便在這里了。”
端木情本是低著頭,這時忽又抬起頭來,走上前來道:“怎么?少主怕給旁人看到嗎?”
“情姐姐不怕嗎?”
“若是怕,又何必開著門?”
言心信心道:原來你開著門是給人看的。不過看端木情的樣子,有些言不由衷,臉然是極力隱藏心事,不想讓自己看出來。言無信心想,既然你假意留我,又料定我不敢多留,不如再嚇你一嚇,臉上裝出一副憂慮的樣子,道:“我倒是想留下來,可是我看那個人,背景很眼熟。”
端木情果然有些緊張,道:“眼熟?你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