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倒飛木劍,忽而一震,冰霜大作,寒芒刺骨,非先前可比,當即扭轉,刺向山神,山神怒之,一拳而擊,重若山岳,恍然間,齊霜似乎感覺自己所敵,乃是一座山峰。
山神主力,如今屹立山中,更是神靈根基所在,可抽取一山地氣,穩如泰山,其力無窮,齊霜不敢硬抗,法決一捏,木劍如游蛇,靈活躲避。
只不過山神雖是石身,看似笨重,實則迅猛無比,木劍躲避,其拳緊隨而上,稍有擦邊,木劍便褪去一層寒霜。
齊霜出手,金蟬子與天算子,也沒有閑著,各施展手段,金蟬子大喝一聲,佛音灌耳,可山神僅只是一顫,便以安然無恙,只是其目一轉,冰石作瞳,有著厭惡,吼道,“螻蟻。”
一拳襲來,齊霜卻冷然一笑,道,“豈能讓你當我于無物。”木劍纏身,寒霜彌漫,山神之拳,雖為石頭,卻非一般可比,堅硬遠勝金銀,木劍也僅僅只能添上劃痕數道。
山神不甚在意,冷笑道,“雕蟲小技,亦敢獻丑,待本神除去和尚,便論到你。”
金蟬子雖未曾給山神多大的影響,可佛法對于妖魔有所克制,同樣妖族對于佛門同樣的厭惡,越是兇惡之妖,便越厭惡佛門。
山神輕蔑,齊霜卻并無生怒,玉顏清冷,山神直擊金蟬子面門,身體卻傳來一陣僵硬,繃斷聲,身上石頭裹著寒霜破碎落下。
山神目光一轉,便發現問題所在,其拳頭無傷,其手臂上卻布滿寒霜徑直蔓延而上,直至肩膀,寒霜致使石身便脆弱,也變得更加的僵硬。
此刻天算子也陡然出手,手中銅板一拋,大喊一聲,‘定’,銅板射出毫光千萬,湛湛如天光,如金光,此為‘定身金錢’。
三丈石頭怪人,被定身金錢所定,趁得此機,金蟬子抽身猛退,拉開距離,他不破金身雖強,可能否撐下山神一拳都兩說。
山神被定,齊霜也趁此機,大發神威,手中再掐法決,寒風平地起,一刮之下,肉身凍結,如墜落寒冰地獄。
剎那,山神被冰霜凍結全身,由石身化作冰身,木劍卻因寒風,冰霜結上一層又一層,冰霜化刃寒芒犀利,此消彼長,木劍再落,儼然其身難當。
山神再無之前,不懼劍斬之威,一劍落下,其身現深溝,足半尺,數劍之下,一條手臂便分崩離析,連比之金銀堅硬黑石,同樣破碎。
下一劍,尚未落下,只見‘冰身’一抖,空中定身金錢,一顫,毫光消退,暗淡無光,重落天算子之手。
‘冰身’再度一抖,身上冰霜連著石屑,掉落在地,與此同時,周匝巖石顫動,融入山神之身。
霎時,斷掉手臂恢復,只是已非黑石,分五指,身形也驟然拔高一丈有余,且不斷有巖石融入,身量依舊在緩慢拔高之中,冰石作瞳,倒映女子,他算是明白了,另外兩個小蟲子固然煩人,可眼前女子,才是真正能夠傷到自己的,只要女子一死,其余二人不值一提。
一步之下,如天地震動,轟隆作響,大地似無法承載其重量,凹陷數寸,齊霜看出山神向她而來,自化冷風,往遠處而去,可山神速度亦不可小覷,一步之下,便跨越十余丈。
齊霜嬌軀小小,與山神四五丈之軀,有對比鮮明,山神緊追齊霜,金蟬子與天算子,同施展手段阻攔。
因山神之力,金蟬子不敢近身搏殺,他雙手結印,以化鎮魔之印,由天壓去,而同時天算子也拿出兩枚銅板,皆為定身金錢,往天一拋,兩枚定身金錢,綻放毫光,欲再次定住山神。
山神先是轟天一拳,手臂雖損大半,剎那恢復,鎮魔印卻直接崩潰,再從神府引來神力,朝兩枚定身金錢,便是一震,在毫光落在其身前,兩枚定身金錢,便從半空掉落。
山神輕蔑一笑,“同樣的招數,他可不會中第二次。”
金蟬子與天算子,皆未能阻攔山神,這一晃神的功夫,山神已然是追上齊霜,齊霜全力使用遁術,法力彭拜,以至道袍震蕩不已,卻也難以擺脫。
山神大笑一聲,一掌拍下,強大的力量,橫空掃過,傳來音爆聲,一直未曾有過變化的玉顏,也不禁色變,召回纏著其手臂的木劍,寒風化卷,木劍在心。
一掌之勢,覆滅寒風,木劍顯露,寒霜千百層,說為木,實為冰,長一丈,寬三尺,截掌一斬,深一尺,巖石巨掌險些一分為二。
木劍,卻也因此直接被擊飛,幾乎一分為二的巖石手掌,有巖石融入其中,雖有冰霜凍結延緩,卻也未曾阻擋多少,手掌深溝依舊被快速填平。
這下,齊霜再也避無可避,擋無可擋,木劍回旋,僅差毫厘,卻也難以趕至,在此掌之下,似乎見得齊霜身死慘狀,山神的石頭臉也裂出一殘忍笑容。
掌落前奏,空氣于極限的壓迫,似乎化作利刃,清冷玉顏,亦被劃破,滲出些鮮血,更顯殷紅。
齊霜不愿認命,竭力抵擋,一身法力毫無保留,卻猶如螳臂當車,觸之即潰,死亡陰影,籠罩其身,自幼修習冰行之法的她,第一次感覺一股寒冷,冷徹心扉。
便在其認為自己,真的要死之時,金光乍現,似有無限的溫暖,驅逐寒冷,再看一眼,便見先前她所鄙夷的僧人竟擋在她身前。
金蟬子也是堪堪趕至,強提胸腔,一股怒氣,光明大方,毫光千萬,雙目怒然,金光鑄身,恍然間,其身似拔至,一丈有余,此為神通,怒目金剛。
《金剛經》中所記載神通,對于佛身要求很高,其實在對付河神之時,金蟬子便已然使過,卻未曾算真正施展,如今,在當初歷妖林時,所食天才地寶,潛藏藥力,已然進一步煉化,全數用于淬煉佛身,方才是勉強達到使用怒目金剛的標準。
金蟬子氣勢達到巔峰,一掌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