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走到國庫前,旁邊的士兵看見了許七安后連忙行禮,讓開了國庫的大門。
打開進(jìn)入,許七安環(huán)視了一圈,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奇特的小東西。
這是一株種在了盆栽里的一顆植物。
《洞冥記》曾有:“有夢草,似蒲,色紅。晝縮入地,夜則出,亦名懷莫。懷其葉,則知夢之吉兇,立驗也。帝思李夫人之容,不可得,朔乃獻(xiàn)一枝,帝懷之,夜果夢夫人。因改曰懷夢草。”
沒錯,這是一株進(jìn)貢來的懷夢草,許七安從未遇見過,這草還是他第一次見,看著很是稀奇。
于是抱著盆把它一路帶去了寢宮。
“雨兒,快來猜猜,我今天給你帶什么來了。”許七安把盆放在生活,慢悠悠的走進(jìn)了寢宮。
這時的煙雨正在坐著小息,許七安來的一刻,她也睜開了眼睛。
“哦?皇上今日可是帶了什么稀奇古玩來讓煙雨一睹?”
“你看,這株植物你可猜得出來?”許七安把懷夢草拿到煙雨面前。
煙雨微微皺眉,低頭沉思,隨即抬頭,“是懷夢草?”
“雨兒你真的是太聰明了,來,獎勵一個。”許七安把懷夢草放在一邊,俯身親上了煙雨。
好一會兒,許七安再次起身時,只見煙雨的小臉通紅,不敢再直視對方。
“雨兒,走,我們?nèi)ビ蒙虐伞!?p> “嗯。”
許七安牽上了煙雨的手,拉著她去了一處有桌椅的地方。
而煙雨在走前再次看了一眼懷夢草,最后收回了目光。
用膳完后,許七安帶著煙雨在御花園散了會兒步,待到天色漸暗,兩人回到寢宮,各自清洗了身子準(zhǔn)備歇息了。
煙雨為許七安換上褻衣后,就見許七安把懷夢草小心翼翼的從土里拔出,然后抱在了懷里。
“皇上這是?”
“雨兒別急,”許七安向煙雨解釋道,“我曾聽聞懷夢草可夢見自己想見的人,你也知我丟失了記憶,包括我們相識相知的日子,我想看看,能不能讓我夢見我們曾遇見的那天,我想找回那份記憶。”
煙雨看著許七安的樣子,到嘴的話又回去了,她可以感受到,許七安想知道那份記憶的心情。
“嗯。”
這一夜,許七安抱住的不是煙雨,而是一株植物。
深夜,許七安已經(jīng)熟睡,煙雨在床上緩緩睜眼,看了看許七安抱住的那株植物。
她雖然不知道懷夢草的傳說是真是假,但如果真的讓許七安夢見了曾經(jīng)的事,自己爹爹的計劃就會出現(xiàn)漏洞。
她坐起身來,眼中閃過了一抹寒光,憑著月光,她的一只手準(zhǔn)確的伸向了懷夢草。
只要把這草毀了!
毀了它!
她的腦海里充斥著這種聲音。
這時,許七安翻了個身,睡夢中,他喃喃了一句,“雨兒。”
這一句話,讓煙雨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這是在干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晃眼,她那在月光下白皙的手,就好像變成了一團(tuán)黑霧。
又看了一眼許七安,她附身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獨(dú)自下床,走到了她往日躺著的搖椅上,躺下。
搖椅一搖一晃中,她的思緒也飛向了遠(yuǎn)方。
她從不缺什么,而且被眾人視為完美。
但她卻從小想要一份只屬于自己的愛情。
不與其他女人分享。
但這又是何其的難?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她很清楚,那些喜歡上她的人,終歸是因為自己的容貌,一旦老了,便會有新歡跟上。
直至有一天,她的爹爹告訴她。
“雨兒,我已經(jīng)為你找了門親事,不用多日,你就可以嫁人了。切記,在那人面前,你要記住,自己曾去過西湖最終落水被救。”
那是他爹爹對她說的一句話,這句話也規(guī)定了她的人生,她知道,自己是爹爹的一個棋子,而且是那未來夫婿的替代品。
一路奔波,她來到了這里,當(dāng)她踏上鳳轎的一刻,她的心情是平靜的。
她知道,自己那今生只為她一人的夢已經(jīng)破滅了。
一入皇宮,她就如同進(jìn)入了一個囚籠,對方佳麗三千,她的心機(jī),應(yīng)付不來,遲早死去。
但當(dāng)她再次踏出鳳轎的一刻,她可以感受到,對方激動的心情。
她那夢,又復(fù)燃了。
之后的日子里,她擁有了許七安全部的愛,雖然本不是屬于她,但她還是沉浸在了里面。
最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人,這個其實(shí)本不該愛上自己的人。
煙雨坐在搖椅上,眼淚緩緩落下,冰涼刺骨。
她知道,今夜過去,那個眼里全是她的男人,將會離去。
但她還是沒有去下手毀了對方懷里的那份希望。
她是傻子嗎?
她是。
但有些時候,她還是希望自己能不傻那樣下去。
夜,又深了。
搖椅已經(jīng)沒有了晃動,煙雨也已經(jīng)靜靜的睡著了。
只有她那臉頰上未干的淚痕證明,她曾流下過眼淚。
……
……
我……這是在哪里?
許七安看著自己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腳下有路,身旁有湖,旁邊還有一些過往的路人。
而那賣糖葫蘆的一陣陣叫賣聲,尤為深入他的耳。
他看著這一切,一臉迷茫,明明沒有來過這里,但是又格外熟悉。
“來人啊,有一個小姑娘掉下去了。”那賣糖葫蘆的突然叫喊了一聲,指向了一處湖面。
救人!
這是迷茫的許七安第一刻的想法,但是在他還未動身的一刻,一個小小的身影與他擦身而過,跳入了湖中,帶出了那個在湖里掙扎的人。
明明應(yīng)該離去了,但不知為何,許七安站在了兩個濕漉漉的小人身邊,看著他們中發(fā)生的一切。
夢中,他無法看清這兩個小人的容貌,只是感覺有牽引讓他不自覺的跟著兩人身后走。
而那兩個小人也就像看不見他一樣,自顧自的說著。
許七安看著,他目睹了小男孩救了那個女孩的時刻,他看了兩人拌嘴的時候,他見了女孩要吃糖葫蘆的一刻。
兩個小人動了,去了另一方,他也跟著走去了另一方。
最后,他走到了一家店門口,抬頭一看,那本來模糊的字眼卻又清晰的刻在了他的腦海。
“輕衫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