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沒什么辦法,只能如此了。”
席措盯著我,口中吐出的話令小狐貍顫抖加劇:“你別管這只狐貍了,你將她丟下,你能活、你的朋友也能活,留得青山在,再等幾年,我們還有機會。”
給一個人希望,又讓那人希望破滅,我做不出。
小白蓮卻猛地抬起頭搶在我前面嗆了她一聲:“我母皇與圣姑給我的教訓里,從沒有一個是叫我丟下正在遭難的朋友逃跑。”
不可不說,小白蓮解釋的這一句,叫我的心生出了暖意。
小狐貍眼淚劃過眼角,一半是為痛,一半卻是為小白蓮那句話。
席措冷著臉,眼神冷得令人發麻,心中也有了想法,面上卻有些掛不住地扭過了頭冷哼一聲:“你們愛怎樣便怎樣吧,我看著,你們究竟要怎么死去。”
我看著口是心非的她,難得在這一時候有了些笑意。
我取出那幾張黃色符紙,皺著眉翻找著,問小狐貍:“你可知哪個是你的?”
小狐貍捂著心口,渾身冷汗,顫抖著伸手拂開幾個,便找到了她的:“是這個。”
找到了也沒有什么用,我也不知是如何操控這符紙令小狐貍為我控制,不免又一陣心焦。
而此時——
“好、好、好!你們好大的膽子!”
遠方炸起尖利的聲音,鼠叫聲四面八方朝我們圍來。
我心中一緊,將在這一刻突然痛得幾乎失聲的小狐貍抱緊。
鼠族掌柜刻薄的臉映在月光下,越發地令人生懼,像是惡鬼,他身后還站著好幾位手下,聯合著這大片小鼠,這情景實在堪憂。
鼠族掌柜的目光又在看到席措之際出現了幾分慌張與不可置信,他尖聲大喊:“你居然還不死!你怎么還不死!”
見他如此作態,席措更是冷下臉,面覆冰霜一樣,蛇目射出銳利光芒:“我沒死,活的好好的,你很不開心?”
鼠族掌柜啞口,又憤恨地清醒過來,盯著我與我懷中的小狐貍嘲諷道:“我原以為你老實了、安分了,你居然還敢給我起小心思使小手段,你以為偷了那一張伏生契你就可以遠走高飛了?我告訴你,想也別想!”
說罷,他指間夾起一張符紙,默念起了什么,似乎是口訣。
竟還有一張伏生契嗎?這鼠族心眼還真不少。
只是照如此下去,產生打斗也是必然。
殘影掠過,驚起小鼠們此起彼伏的驚叫,我飛掠至鼠族掌柜的身前,手往前猛一抓,便握住了他手中的符紙,他食指與中指夾著,并未使多大力氣。鼠族掌柜未料到我會直接來奪這伏生契,手又突然使力死死握緊了這契約。
便在我二人爭奪之際,伏生契猛一被撕裂了。
我猝不及防退后幾步,看著手里半截鬼畫符一樣的伏生契,抬首看到鼠族掌柜震驚地看著他手中半截伏生契,口中說出他難以置信的話語:“這不可能——這是伏生契!這他媽怎么能被扯壞!這他媽不可能!”
鼠族掌柜又憤憤地揉虐著手中的半截伏生契,發現確實撕扯不開,便抬起惡毒的眼盯著我,語氣里難掩滔天恨意:“是你……是你干的!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別想跑!都給我死在這里!”
小鼠發出此起彼伏的叫喚聲來附和鼠族掌柜,在這靜寂的夜里格外令人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