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夜時,席措不動聲響地自半開的窗戶卷進(jìn)我的房間,將枕頭帶給了我,我將枕頭打開,摸索到一個隔層打開,果然取出了幾張黃色符紙。
上頭的文字亂七八糟的,我看不懂,也索性不看了。
我將符紙收好,席措又接回了枕頭,蛇尾無意地摩擦地面發(fā)出聲音,道:“我將枕頭送回去,希望鼠族沒有這么早發(fā)現(xiàn)。”
我道:“多謝。”
席措木著臉又卷著黑霧沒出了窗外。
接著客棧也打了烊,掌柜如常地在客棧各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在樓下時又叫過小狐貍訓(xùn)話,便走出了客棧,將大門也鎖上了。
小狐貍在樓下躊躇了許久,我在樓梯上扣了扣,看著她露出希望的神情,我用眼神示意她到我房間。
小狐貍歡喜地隨我進(jìn)入房間。
“契約。”
我將契約拿給小狐貍看,她忙不迭地點(diǎn)頭,眼眶有些泛紅:“是這個,伏生契……”
我透過窗戶又查看了外頭片刻,對小狐貍與小白蓮道:“會翻墻嗎?”
小白蓮看了看身邊可愛的小狐貍,有些不自然地扭過頭道:“簡單。”
小狐貍乖巧道:“我會輕手輕腳的。”
小白蓮已經(jīng)自覺爬出了窗戶,腳步落在房瓦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我也翻出了窗戶,接著去抱小狐貍。
我們繞到客棧邊上的房檐上躍下,倒是沒有什么波折,我白里日查看過,這附近沒有可以代步的工具,我們只得一路奔出小城,這里兩個小孩子,不似我一人時迅速,也不知是何時才出的城,只是那時月光亮如白晝,他們都有些力竭。
我們一路向南,沒有經(jīng)過余府附近,越走越荒涼。
黑色濃煙向我們這邊襲來,席措夾雜在風(fēng)間的聲音傳來:“他們在來的路上了!”
聞言,小狐貍的動作快了幾分,慌張地看著我,聲音里染上哭腔:“姐姐,怎么辦?”
我腳步加快幾分,安慰她:“別害怕,我們快些去到下座城,找到圣會分支。”
“好……啊!”
她才應(yīng)著聲,又突然痛呼出聲。
我扶住她痛的要癱倒的身軀,有些急切道:“怎么了?”
小狐貍驚恐地睜大了雙眸:“是伏生契!”
伏生契好好地在我儲物戒待著,這是怎么回事?
但見小狐貍痛的打滾,也不是作假,更沒有理由,我不免著急道:“伏生契不是偷來了嗎?為什么還會這樣?”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姐姐,姐姐,怎么辦啊?”
小狐貍哭泣著也不知如何是好。
席措在一旁怒道:“這要怎么辦?能怎么辦?你不但沒有送她走,還將你們搭進(jìn)去了!”
我抿唇不語,看著蹲在小狐貍另一邊露出擔(dān)憂神色的小白蓮,我突然冷靜了下來:“停下吧,等掌柜追來。”
席措怒極反笑:“你就是一個人族,你除了有個靈光的腦子,敏捷的身手,還有什么用?你以為那臭老鼠能在遺疆混了這么多年是憑什么來的?你還想怎么辦?以死相拼你也是無濟(jì)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