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桐非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把攥住吳悠悠的手腕:“看!這是光陰院的隨心環,你果然是為了謀奪蘭唯的法器!”
吳悠悠心想果然是按劇本演的啊:“你怎么知道這是光陰院的隨心環,你看得出區別嗎?”
余桐非顧左右而言他:“去這個小賤人院子搜查的怎么還沒回來?”
一個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手里拿著吳悠悠的那套掃描儀器:“這是從她院子里搜出來的,制毒的工具。”
陶莎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悄聲道:“你屋里怎么有那個?那確實是厲青云收集濁氣做邪藥的東西。”
吳悠悠傻了,哥哥不可能坑自己。所以說,哥哥被厲青云坑了?
就說念蹤科技的東西不可能這么輕易被哥哥偷出來,原來陷阱是設在這里了?
天哪,這個局設得未免太大了吧?
吳悠悠頓時頹廢了,如果是真的,厲青云聯合余桐非、還費了那么大的力氣做了這么大的陷阱,那自己肯定是逃不了了。
余桐非得意極了:“吳悠悠,現在簡直是鐵證如山,就是你下毒殺了蘭唯吧?”
陶莎擋在了吳悠悠前面:“現場這么多人,你憑什么說是她?”
余桐非活動了活動手腕:“你說得對,現場的人統統帶走啊。”
除了陶莎和吳悠悠,現場的人都很配合,束手就擒被“帶”走了。
陶莎和吳悠悠在覺醒異能方面很厲害,但是體力上就很差了,輕而易舉被分開帶走了。
吳悠悠雙手被手銬反銬到背后,押到了一輛車的后座上。很快連眼睛都被蒙上了。
余桐非嬉皮笑臉的跟上來,坐到了吳悠悠的旁邊:“死了人,再加上你房間里翻出了那個東西,這下辛隨影也保不了你了。”
吳悠悠冷冷道:“兇手是不是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余桐非把手在后座的椅背上伸開,又故意往吳悠悠那邊擠了擠:“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因為我會親自審訊你的,不招的話我的樂趣還多一些。“
吳悠悠沉聲道:“滾到座位那頭去。”
余桐非翹起了二郎腿:“呵呵,這時候還嘴硬?”
吳悠悠微微一笑:“除非你現在就把我殺了,不然就給我客氣點兒,你不會以為異能中心這異能兩個字是開玩笑的吧?”
余桐非頓時不笑了,為了妖魔化異能中心,靈心臺有很多關于異能中心的邪惡傳言。
之前余桐非都沒當回事,但是現在他有些猶豫了。
吳悠悠信口胡謅:“之前有個網紅,自殺未遂。但是那可不是一般的自殺,是有人操控了她的大腦。余教練你不會忘了吧,我們異能中心呢,主要就是在人的記憶、意識、思維上做文章的。”
余桐非立刻自動貼到了另一側的車門上,過了一會兒,下車坐到副駕駛位上去了。
車也不知道開了多久,吳悠悠心里一直在默默的數數,數到一萬四的時候,車停了。
接著她被從車座上拽了下來。
微微仰起臉,她能感到有陽光打在臉上。
周圍有泥土和植物的清香,耳邊有隱隱的水聲——然而這些并沒有什么卵用,因為靈心臺里基本都是這個樣子的。
接著她被架起來往前走。
剛走了十幾步,吳悠悠陡然感到了潮濕和陰暗的氛圍。
她感到自己在往下走。
五十步下坡路和一百級臺階后,走上了平路。
然后她身后的手銬被打開了,接著眼罩也被摘去。
吳悠悠趕緊閉上眼睛。
然后被人一推,身后傳來重重一聲關門的聲響,接著是上鎖的“咔咔”聲。
吳悠悠睜開眼,到處都是黑暗。
她伸開雙臂,小心的邁著步子,很快摸到了一面石墻。
還好他們沒有沒收她的手機,當然這里也沒有任何信號。
借助手機屏幕的光,她看到這里是一個石頭的牢房,非常狹窄,四面無窗。
地上有一個草墊,扔著一床薄薄的毯子。
角落里有一個破舊的抽水馬桶,吳悠悠試了一下,可以抽水。
然后再無他物。
她在草墊上坐了下來。
這可以說是最高級別的懲罰了。
沒有聲音、沒有光線、沒有時間……這樣的環境呆久了人會發瘋的。
吳悠悠咬緊了嘴唇:不,我不能瘋!
抬起手,她卻發現陽光下沒什么,然而在絕對黑暗里,她看清了手腕上的這個隨心環!
果然和辛隨影做的不一樣。
辛隨影的隨心環,是一股一股透明的絲,擰成的手環。
而光陰院的這個古董手環,好像是透明的、細細的植物藤條環繞而成,可以看到上面有枝節、新芽、葉片和花蕾。
吳悠悠數了數,七個花蕾。
她在心里“靠”了一聲,不會和自己那個銀牌是一套的吧?
雖然是個重大發現,但是在現在的環境下,既不當吃又不當穿,并沒有什么卵用。
吳悠悠先做了幾個瑜伽動作,又在草墊上做了幾個核心肌肉群的練習動作。
但很快她又停止了,不知道會不會給她足夠的食物,不能浪費體力。
接著她在腦子里默念《長恨歌》,以及背誦圓周率。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處傳來一陣響聲。
門下的一個小擋板打開了,推進來兩盆東西。
一盆水,還有一盆里是冷的飯菜。
一個饅頭,和不知道哪里來的剩蔬菜,熬成稀糟的半盆。
吳悠悠強迫自己把這些吃得一點兒都不剩。
她需要能量,她需要體力,她需要活著從這里出去。
吳悠悠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這應該是晚飯。
手機的電量已經非常低了,必須節省。
現在是睡覺的時間了,但是她根本睡不著。
吳悠悠伸手在牢房的石壁上摸著。如果是在文藝作品里,她應該摸到刻在地牢墻壁上的字。
有時是一個秘密,有時是越獄的方法,有時是武功秘籍。
然而這里的石壁光滑無比,也許是太堅固了,刻不上字吧。
吳悠悠沮喪的坐了下來,開始冥想。在這種完全沒有誘惑、沒有噪音的環境里,倒是比以前要能集中注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