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悠在心里拼命祈禱著:一定只是聲音相似!一定只是聲音相似!紀寒不會突破次元來到這里的。
然而萬重山熱情洋溢的介紹道:“機會難得,我也帶了一位貴客來觀摩。喏,這是紀仁制藥的三公子紀寒,是我家小女的好朋友。”
靈心臺的大長老,和大長老的貴賓這一進來。梁維辰和吳悠悠就識趣的從沙發(fā)上起身,站到了旁邊角落里。
吳悠悠腹誹不已,要不是這個家伙,自己怎么會被白靜的好閨蜜、萬重山的好女兒整那么多次?他自己倒沒事兒人兒一樣。
萬重山的目光在觀察室里掃了一圈兒,最后停在了吳悠悠身上:“你,倒咖啡。”
吳悠悠連忙跑到茶水臺旁,往咖啡機里倒了咖啡豆,再低眉順眼的依次擺上咖啡。
余桐非主動去接吳悠悠手上的咖啡,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在她手上摸了一把。
這時候紀寒也湊上來拿咖啡,吳悠悠連忙向后一躲。
就聽余桐非一聲慘叫,紀寒手里的咖啡潑了他一手一胳膊。
余桐非正想發(fā)作,萬重山投過去了沉重的一眼,他連忙勉強笑道:“不好意思紀公子,碰翻了您的咖啡。”
對面白靜已經(jīng)在一張?zhí)梢紊咸闪讼氯ィ丈策M入了入定的狀態(tài)。
萬重山道:“你們覺得辛隨影這個項目怎么樣?”
瓊雪枝冷笑一聲:“都是歪門邪道的奇技淫巧,即便是萬大長老在,我也不會同意念蹤科技和靈心臺的任何合作的。”
蘭唯嘆了口氣:“項目本身很有意思。但是我認為在商業(yè)上沒什么價值。允許覺醒者進入自己的記憶,那不就完全沒有隱私而言了?我不認為會有很多人想購買這項服務(wù)。”
萬重山拍了拍沙發(fā)扶手:“有道理!”
瓊雪枝立刻站起來就走:“既然小辛的項目有這樣的硬傷,那就沒有繼續(xù)看下去的必要了。”
旁邊的余桐非也慌忙起身,跟著那個女人走了。
萬重山向紀寒道:“隨影的項目觀看起來比較無聊。對了,我女兒說你想看看我們最新的法器?”
紀寒道:“我今天時間很緊,不如現(xiàn)在就去拜觀一下?”
他看都沒有看吳悠悠一眼,就和萬重山離開了。
吳悠悠在心里冷笑,吃軟飯的小白臉兒。
梁維辰松了口氣,低聲向吳悠悠道:“靈心臺內(nèi)部比較復(fù)雜,各個靈院之間也互相傾軋。到時候我再和你細說。”
蘭唯也走到了門口,卻回眸向吳悠悠笑了笑:“小姑娘,你很不錯。辛隨影這回揀了個寶。”
門沒有關(guān)嚴,門縫里飄來他和余桐非在走廊里的對話。
只聽余桐非的聲音道:“那是從哪兒找來的花瓶?和梁維辰一樣,拼爹進來的吧?這么珍貴的觀摩機會,她和梁維辰在討論買什么杯子!”
蘭唯道:“我看不是。”
“什么不是。一看就一臉的狐媚相,也說不定是潛規(guī)則進來的。”
梁維辰的面色有些尷尬:“悠悠你別聽他們瞎說。其實我真的是有能力的。小時候我一直以為會接到霍格沃茨的入學(xué)通知書呢。但是能被辛總發(fā)現(xiàn)來到這里也不錯了。”
吳悠悠嘟囔著:“我也喜歡哈利波特,但是從小我就想著要過低調(diào)平凡的生活,完全不想當(dāng)巫師。”
梁維辰這時才放松了下來,半癱在沙發(fā)上,大手一揮:“別客氣,該吃吃,該喝喝,有什么問題就問我。”
吳悠悠打開一罐奶茶,又拿了一塊曲奇放到嘴里:“你剛才說四大靈院。還有兩個靈院是什么?為什么沒有人來?”
梁維辰搖頭晃腦的道:“有句俗話。靈力歸一,神工天機,妙手恒昌,無為光陰。”
吳悠悠完全聽不懂:“啊?”
梁維辰伸著指頭道:“這是靈心臺的四大靈院。光陰院就不說了。歸一院的靈力最厲害。恒昌院可以助人延年益壽,靈心臺里賺錢的就是它。所以人家很忙,都不屑來討論咱們這種小打小鬧的合作。”
吳悠悠在茶幾上挑揀著好吃的:“還有天機院呢?”
“天機院也很厲害,制造丹藥和各種法器……靈心臺的全部藥品工具都是天機院做的,掌院就是咱們辛總。”
吳悠悠嚇了一跳:“哈?辛總原來這么實干?我還以為他是個純粹的大忽悠呢。”
“別這么說辛總,辛家是天選之族。”
“可惜別人都不買賬啊,你看,對面還沒結(jié)束,人都走了。所以辛總這個項目沒法兒合作了?”
“那可不一定,畢竟是辛總的項目。辛總想做的事,誰能攔下來啊?”
“靈心臺難道還是辛總開的?”
“差不多吧。準(zhǔn)確的說,靈心臺是辛總家的。掌臺是辛總的哥哥,但是現(xiàn)在在閉關(guān)。那些人多多少少也要給辛總一些面子。”
吳悠悠驚呆了。
對面的治療室里,陶莎已經(jīng)緩緩的坐了起來,露出一個蒙娜麗莎式的笑容。
辛隨影迅速拿起一個水晶球樣的東西,陶莎把手上的隨心環(huán)輕觸上去。
水晶球內(nèi)頓時銀光閃爍,然后又迅速沉靜下來。原本透明無暇的晶體,染上了淡淡一層輕霧。
辛隨影又拿過來一個帶著銀色鎖扣的黑色方形漆盒,里面是凹成球形的黑色絲絨襯墊。把水晶球放進去嚴絲合縫的。
梁維辰道:“記憶片斷可以直接清除掉,也可以保存在那個水晶球里。小靜那邊是需要驗證一下隨心環(huán)的效果。”
辛隨影寫好標(biāo)簽貼在黑漆盒上,白靜也漸漸恢復(fù)了意識。
陶莎面無表情的道:“目標(biāo)記憶我已經(jīng)從你的大腦里清除,并且儲存在了這里。可以用你們念蹤的技術(shù)讀取、觀看。”
剛恢復(fù)意識,白靜有點蒙圈的樣子,機械的接過了那個黑漆盒。
陶莎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向白靜道:“不過我建議你觀看的時候是一個人。”
白靜這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倨傲的神色:“儲存的記憶我會拿回公司檢驗的。至于能不能合作,要看你們的提取和儲存水平如何了。”
陶莎意味深長的道:“你會同意的。”
白靜冷哼一聲:“未必。”
很快有服務(wù)的小姐姐把她接了出去。
吳悠悠捅了捅梁維辰:“你看陶莎的神態(tài)語氣,她是不是在白靜記憶里看到了什么秘密,想拿來威脅白靜?”
梁維辰純凈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不可能!小靜能有什么秘密?說起來我就是奇怪,我是看著小靜長大的,她這個人最單純最善良了。但是陶莎姐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對她產(chǎn)生了很大的誤會,老是針對她。”
吳悠悠心里納悶極了,梁維辰認識的白靜,和自己見到的白靜,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她生怕出門和白靜狹路相逢,就賴在觀察室里不想動彈。梁維辰絮絮叨叨的和吳悠悠說著自己小時候出現(xiàn)的各種所謂異能,吳悠悠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著。
一會兒辛隨影和陶莎雙雙出現(xiàn)在觀察室門前,陶莎的臉色很微妙。
辛隨影張望了一下:“咦?只剩你們兩個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吳悠悠可不想和陶莎一起吃飯:“不了不了,我想早點兒休息。”
辛隨影也沒有勉強,和陶莎又回到了治療室里。
吳悠悠和梁維辰一起出了海王星樓,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銀牌還塞在沙發(fā)縫兒里,就趕緊回去取。
剛推開觀察室的門,吳悠悠就聽到陶莎和辛隨影在隔壁劍拔弩張的吵了起來。觀察室是有音箱連著對面的麥克風(fēng)的,看起來是忘了關(guān),在這里聽得異常清晰。
只聽辛隨影痛心疾首的道:“陶莎!你怎么能干這種事?”
陶莎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怎么了?許她做就不許我看嗎?這種人渣,不趕快開除,還留著過年啊。”
“她那時候還小,再說自己也受了刺激。而且當(dāng)時肯定受到懲罰了。”
“自己受過刺激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看看她十年前干的叫什么事啊?!那是犯罪!別人家的小姑娘可能一輩子就這么毀了!而且受到個屁懲罰!她可是有《未成年人保護法》。重點是現(xiàn)在全無悔改!總得有人教訓(xùn)她。”
“陶莎!我看就是我太慣著你了!”
吳悠悠在對面的觀察室里聽傻了,天哪,自己好像是無意間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對面辛隨影嘆著氣:“行吧行吧,反正你也做了,這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也不能把白靜趕出去啊。”
陶莎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道:“為什么不能?她這么一個惡毒的女人,你不趕走她,留著在異能中心就是個禍害。”
“我知道這些,但是留她在異能中心,自然是有我的打算。”
陶莎冷冷的道:“什么打算?!因為她是萬重山女兒的狗腿子,還是因為她是念蹤科技的狗腿子?我之所以不想留在歸一院,就是不想給有錢有勢的人擦屁股。沒想到來了異能中心,還是這樣!”
辛隨影搖著頭:“陶莎,你這樣非黑即白的性子,會吃很多苦頭。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完美無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