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是……”明亮的燈光,涌入了空蕩蕩的車庫里面。
水泥鋪成的冰冷的地板上,擺放著一張木制的方桌,兩邊各兩把金屬靠背椅,紅色的工具柜立在角落中,除此之外就看不到別的東西了。
“你可真該減減肥了,老伙計。”喬尼一邊想著,一邊把詹金斯放到了背門的椅子上,用手銬將雙手鎖在椅背后面。
“可是他身上根本沒多少脂肪。”歐龍說著,從喬尼脖子上的紅色圍巾里跳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隨后像跳跳桿一樣彈起,雙腳著地徹底站穩。
“反正你也足夠壯實了,沒必要嫉妒的啦。”就像是能讀心一樣,迪波和伊奇也順著喬尼的衣服滑了下來,安穩地跳到桌子上。
“怎么可能不嫉妒啊。”正說著,一罐開了蓋的美式核桃仁罐頭就被喬尼放在了桌上,三只倉鼠毫不猶豫地跑向了罐子,疊著羅漢爬進罐子里面。
“說真的,你也沒必要擔心啊,你才二十五歲,不至于單身吧。”最先爬進去的伊奇一把抓住下面的迪波和歐龍,一并拉進了罐子里。
“怎么可能不擔心啦,我這種傳統的顧家好男人現在根本沒人要。”喬尼苦笑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音樂欄尋找著什么。
“關鍵是我既不喜歡女孩子,也不喜歡肌肉壯漢,找個可愛點的男孩子怎么就這么難?”話雖如此,但是喬尼的雙眼卻時不時看向昏迷不醒的漢克,那精致的面龐和有些陽剛的氣質,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
“說真的,千萬別打他的主意。”歐龍嚼了口夾雜著蜂蜜氣味的核桃仁,看向了昏睡不醒的漢克。“不知道為什么,這家伙身上有著某種奇怪的吸引力,現在還是小心為好。”
“誒,這樣還真有點可惜了啊。”喬尼苦笑著,抓了顆核桃仁塞進嘴里,隨后將連接著手機的耳機塞進耳朵里,播放起“紅骨”(Red Bone)樂隊的《來尋你愛》(Come and get your love)。
先是低沉的貝斯聲,隨后是輕快的吉他聲,喬尼愜意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享受著經典的音樂,身體隨著節奏擺動起來。
“嘿誒,嘿誒……”嘴里哼唱著朗朗上口的歌詞,雙手時而在胸前五指交叉,像波浪一樣扭動,時而又握拳舉過頭頂,裝模作樣地敲了幾下空氣,順帶扭了扭腰。
此時的喬尼正沉醉在音樂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漢克和詹金斯這兩個家伙已經醒來,正坐在對面看著自己的傻相。
“這人是個傻子嗎?”看著眼前正在尬舞的喬尼,漢克悄悄地把頭靠向詹金斯,輕聲問道。
“不知道,沒見過有這號人。”詹金斯也沒耍詐,實話實說,畢竟現在抓住自己的敵人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耍寶,這情況完全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算了,有逃出去的計劃嗎?”既然沒有情報,漢克便提出了悄悄逃離的想法。
“沒有,他可能還盯著我們。”話雖如此,但喬尼卻已經閉上了眼睛感受音樂,而那三只倉鼠正擠一在罐頭里大口朵頤著香噴噴的核桃仁,看上去根本不像在盯著自己。
“這幅樣子也不像是在看著我們吧?”漢克說著,小心翼翼地放出“血之淚”,悄悄地讓神相檢查四周,看看有沒有可以用的生物。
“不管怎么樣小心點吧,我反正不幫你。”詹金斯也轉過頭看向漢克,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因此合作破裂,當然也沒機會合作了。
“喵!”突然,喬尼的頭已經伸到了二人之間,大喊了一聲,嚇得二人就像是上課睡覺被老師發現了一樣,身子猛地向后一挺,體格較大的詹金斯更是重心不穩,向后翻倒在地。
“嘛,閑話就說到這里吧。”喬尼見詹金斯倒下,小跑過去將其扶起,隨后便坐在了二人對面的作為上。
“我猜猜,是不是又是哪個財團或者組織要抓人了?”漢克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畢竟看著罐子里那三只倉鼠狼吞虎咽的樣子,自己也有些餓了。
“這個得詢問一下詹金斯先生。”喬尼說著,習慣性地亮出了自己的警證。“我是國際刑警喬尼?瓊斯,‘潛行者’專項抓捕人員。”
“額,先回答我,‘潛行者’是個什么東西?”詹金斯一臉茫然地看著二人,問道。
“這位老兄的代號,他最近多次跨過行動,刺殺了很多犯罪組織的首腦。”喬尼說著,指了指旁邊的漢克。“最早發現他是在非洲,一個人端了一群恐怖分子,而且沒有用任何武器,現場只留下了一些細碎的生物殘骸。”
“看樣子國際刑警也開始關注超自然技術了?”漢克的神情越發凝重,畢竟自己最不希望的就是有太多人利用超自然技術,這種東西稍有不慎就會顛覆世界的穩定。
“并不是,只有我而已。”似乎看出了漢克的擔憂,喬尼笑了笑,起身走向工具柜,拉開抽屜,取出一只鼓鼓的文件袋。“這些都是我的私人檔案,沒有報告給任何人。”
“你可別指望我會信任你。”漢克冷笑著問了回去。“接下來呢,你想把我關進牢里面對嗎?”
“并不是,我更希望你能幫上我。”喬尼說著,指了指詹金斯手里的胸針。“我想知道你殺這些人的目的,并且搞懂他們身后的黑色產業鏈,這樣才能把他們連根拔起。”
“那這和我有什么關系?”看著一旁交談甚歡的二人,詹金斯忍不住發問道。
“因為你是這段時間我抓到的第一個舌頭。”喬尼說著,從文件袋里抽出幾張名單,以及一些死者的照片。
“這些人都是刺殺過漢克的人,當然也對我偷偷地下過手,他們一旦失手就會服毒自盡,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都找不到活口來審訊。”
“而你并不是他們組織內部的成員,而是雇傭殺手,所以沒有遵守他們的法則,而我們需要知道的就是委托人的身份。”漢克笑了笑,補充道:“只要知道你的上家是誰就沒問題了。”
“聽著二位,雖然從你們的話可以聽出我的委托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我也絕對不能泄露雇主的身份。”詹金斯搖了搖頭,堅決不同意透露任何信息。“他們可是給了我三……”
“告訴我們,你就可以拿‘四’,并且我可以介紹你加入國際刑警組織,你總歸不是那種可以拍拍胸脯,自豪地告訴家人自己靠殺人賺錢的那種人吧?”沒等詹金斯把話說完,喬尼搶先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而這也徹底打消了詹金斯的顧慮。
“行吧,他們要求我完工后直接去東邁阿密酒店碰頭,問題是我要怎么交差?”看在自己能有機會安度后半生的份上,詹金斯還是松了口。
“那么我們算是達成合作關系了。”喬尼說著,走到二人身后,用鑰匙接連打開鎖住二人的手銬。
“差不多……”漢克正說著,臉色突然陰沉了起來,不是因為發現計劃有紕漏,也不是想乘機反水,而是那一整罐核桃都被那三只倉鼠吃光了,一粒碎屑都不剩。
“額,這三只可是我的神相,轉變不了的。”而此時喬尼偏偏還會錯了意,以為漢克要把自己的神相轉變成什么東西,好偽造自己被擊殺的證據。
“啥?”果不其然,腦回路沒在一條線上的二人面面相覷,氣氛一下子又尷尬了起來。
“好了二位,現在別鬧騰了。”最后還是詹金斯打破了僵局,說道:“不過,我確實需要有什么東西來偽造漢克的死亡,你們有主意嗎?”
“當然。”漢克想都不用想,立刻走出了車庫,但幾秒鐘后又突然跑了回來,說出了自己最頭疼的問題:
“喬尼,冰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