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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姚思遠落坐,兩人一陣話家常,姚思遠也知道了她與楊素素的關系,這兩日所發生的事情都不算太平。
姚思遠甚是心疼,卻又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
眼下白蘇雖然坎坷,卻似乎成長了不少,也更不需要他的保護了。
碰到困難,她并沒有第一時間找他。她去江南半年,也僅是兩封書信報了平安,基本的問候。
姚思遠覺得自從思允走之后,他與白蘇的關系就疏遠了。
而今天來到白府看到滿院子的彩禮,加上滿京城都在議論的事情,姚思遠心頭極為不安,唯恐一切都是真的。
“小蘇,這滿院子的禮……”姚思遠忍不住問道。
“我……月底就要成親了!”白蘇有意笑得輕松,薛明輝雖然不是她心中所愛,但能讓姐姐安心,她愿意嫁。
此時,白蘇不免想到遠在江南的葉十三,嘆息,想起又如何呢?他已經是她的姐夫了。
既然無緣嫁給心上的人,那嫁誰都無所謂。
“是與薛國公?”來的路上,他也聽到了些消息,“他可比你大了十來歲啊!”
“姐姐希望我嫁給他。”白蘇心里明白,素素姐在給她找終身依靠。
“那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姚思遠抓著她桌上的小手,急切的問:“這幾年難道你沒有察覺我對你的心意嗎?”
白蘇看著他的大手,因為長年握劍,手上長了繭子,卻很有安全感,“我知道思遠大哥對我的好,只是,我姐姐的身體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不能違背她讓她難過。”
其實這些都是推托之詞,白蘇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她對姚思遠沒有男女之情,而且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比較危險,她不想拖姚思遠下水。
姚家兄妹對她的好,她一輩子都記在心里,所以不想再讓他受傷害,不論在從感情上,還是其它方面。
“小蘇,你應該知道素素姐想要的是你幸福,你與薛國公根本不相熟,更不說兩心相悅了。婚姻是人生大事,不能如此草率,我去見見素素姐,與她說清楚。”
“姐姐身體不適,不便見客,思遠大哥,你莫要強求了。”
從他的眼神中,白蘇看到了悲凄,知道他有太多心思想與她道來,卻不知從何說起的無奈。
光是婚姻這件事情,就令他萬分無助了。
“難道你從未心悅過我?”姚思遠反問,不知何時開始,白蘇已經不再是那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她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也有了自己的心思,而這些小心思也不再與他道來了。
“我喜歡思遠大哥,也喜歡思允姐姐,那種喜歡是一樣的。我一直當你是大哥,別無他想。”
“我一直以為我們的心思是一樣的!”姚思遠苦笑,“既然如此,若你一定要嫁一個人,為何不選我?至少我的條件比薛國公更適合你不是嗎?”
“我聽從姐姐的安排。”白蘇斂下眉,不再作聲!
對不起了思遠大哥,長痛不如短痛,這也是為你好,你未來還有雙親要侍奉,不能讓你卷入任何危險之中。
“好,有你這話我便知如何做了,薛家堡可以向你提親,我也可以。”
姚思遠不想放棄,他等她長大等了三年,如今到了適婚年紀,卻要另嫁他人,他絕不允許。
“思遠大哥你想做什么?”白蘇有幾分驚慌,姐姐身體不適,不能經受什么變故了。
“我回去讓父母也過來提親。”
“不可!”
“就這么定了,小蘇妹妹你等我。”說著,姚思遠起身就離開了。
白蘇追也追不上,趕緊叫來邢富想要阻止,邢富卻是嘆息看著她。
在這件事情上,邢富不想阻止姚思遠,因為姚思遠就是他找來的。
“姚公子與小蘇你才是良配!”
“什么?”白蘇不解的看著他,這是邢富第一次針對她的私事發表觀點。
“這一路走來,誰對你好,誰對你壞,你心如明鏡應該能看得出來,今日咱們大敵當前,未必只有薛國公能護你。姚公子如今也投入了太子門前。”
“正因為他前途一片光明,我才不能拖累他啊,邢大哥你應該知道這一點。”白蘇淡漠的道。
在白蘇的婚姻大事上,兩人有著不一樣的看法。
白蘇也不再阻止姚思遠,一來,即便他上門提親了,姐姐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二來,姚將軍和姚夫人自從思允的事情之后,對她已經有芥蒂,怕是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這里是分割線…………
第二日,發生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這也直接導致楊素素堅決要將白蘇嫁給薛明輝。
白蘇在回家的途中被人偷襲了,薛明輝的人趕到現場時,白蘇已經受了傷,雖然不致命,卻也讓楊素素嚇得吐血。
經查驗,那些都是公主府養著的暗衛,薛明輝也是公主府的人,他很清楚這些人的來例。
太平公主一向事務煩忙,她也不會注意到白蘇這樣的小人物,能調動公主府暗衛的,除了公主府里那幾位主子,還有他們幾位幕臣。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手筆,楊世威手頭上沒有可用之人,必定是會調用公主府的幾個暗衛行事的。
他想要白蘇的命。
可是白蘇身邊雖然沒有什么高手,卻有青龍幫的幾個兄弟跟隨在側,想要下手,得找準機會,而且出手之人必定要快狠準,不留她一線生機。
楊素素得知事情時,白蘇已經回到了她們所住的小院,很多事情,白蘇不想讓楊素素知道,免得她擔心。于病情不利。
這一次是她大意了,好生安撫好姐姐之后,白蘇卻沒有回房休息,而是連夜去了太子府。
回到京城的第六日,姚思遠竟真的說動父母,帶著聘禮到了白府。
同一天,薛玉恒也從江南回到了洛陽,隨同回來的還有神醫妙音子。
但凡神醫都是有幾分仙骨的,想要請他出山并不簡單,薛玉恒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人請回來,說是請回來,倒不如說是半威脅,半利誘。
一路回洛陽顛簸曲折,并不是太順利,緊趕慢趕,終是將人帶回來了。
可薛玉恒一到白府,看到的卻是姚家上門提親的戲碼,當即氣得不輕,若不是自家二哥也在,他真的要當場質問白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