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秉宸和顧婧宣先后收到了陌無塵傳來的消息。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
情理之中的事情往往不值得過多關(guān)注。
這次的月樓沒得選。
西涼皇宮凌旭殿
微黃色的燈光下,男女的衣服隨意的丟在漢白玉地上,滿滿靡靡之氣昭示著剛才這間屋子里發(fā)生了什么。
只見床上一個長相妖嬈嫵媚的女子略帶喘息的說道:“殿下,青兒侍候的您可滿意?”聞人灝:“青兒最得我心。”
女子媚眼如絲的嬌笑著:“那殿下打算什么時候娶青兒過門。殿下不會是哄騙我的吧!”
聞人灝瑞眼里閃過一絲陰冷嘴角含笑:“怎會,有青兒這般的如花美眷陪伴,是本王之幸,又怎么舍得哄騙你呢。等這次處理完風樓之事本王就迎娶你過門。”商莞青越發(fā)溫柔的說著:“我就知道殿下不會騙青兒的。”
聞人灝瑞輕笑:“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窗外月光隨意的撒在地上。
本該是一個纏綿悱惻的夜晚,總有些噩耗驚擾,惹人煩躁。
一名黑衣人輕聲進去殿內(nèi),跪在屏風前聲音略帶急切:“王爺,云樓傳來急報。”
被打擾的聞人灝瑞冷眼看著黑衣人嗜血的說道:“你最好祈禱你的消息值得本王關(guān)注。”
黑衣人全身一抖,冷汗滴落在地面上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是死人么,王爺問話你這個狗奴才還不快回答。”商莞青不耐煩的喊道。
地上跪著的人顫抖著聲音說:“月樓接下了風樓的月殺令,現(xiàn)在月樓正準備傾全樓之力追殺莫花娘。云樓請示王爺接下來該怎么做。”
莫花娘是死是活聞人灝瑞不關(guān)心,可是云樓事關(guān)爭儲大事,不容有錯。要保住云樓莫花娘就不能有事!
聞人灝瑞猛的坐起身來,滿含怒氣的走出屏風:“什么,他陌無塵居然敢。”
商莞青心里咯噔一下:遭了,陌無塵這個蠢貨這樣作豈不是要連累到自己。
就在商莞青想著對策時,聞人灝瑞一掌劈開屏風,閃身到床前掐著商莞青的脖子陰狠的開口:“你不是說你已經(jīng)搞定了陌無塵了么,現(xiàn)在他怎么又發(fā)出了月殺令了。”被掐住的商莞青拼命的抓著脖子上的大手,搖著頭:“王,,,爺,,,,奴奴,,,奴婢,,,,可以,,,,。”
直到看見商莞青的臉變成了醬紫色,聞人灝瑞才猛的甩出了手,商莞青飛了出去砸在柱子上跌落了下來。
獲得自由的商莞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趴在地上微微顫抖著身子,額頭上的鮮血滴落在地。
漢白玉地板上殷紅一片,妖嬈美艷的女人躺在血泊中,像極了曼珠沙華,帶著致命的誘惑。
可是暴怒中的聞人灝瑞無暇欣賞慢慢的系著腰帶:“說吧,你的辦法。”商莞青緩慢的爬過來拉著聞人灝瑞的衣擺柔聲道:“奴婢明日便去月樓找陌無塵,讓他收回月殺令。”
聞人灝瑞蹲下來撫摸著商莞青染血的臉龐:“本王相信憑青兒傾城容貌,那陌無塵定會俯首稱臣,任青兒擺布。”
商莞青見聞人灝瑞神色好了一點,搖搖晃晃的爬起來玉臂攀上聞人灝瑞的脖子魅聲道:“奴婢這次定不會讓王爺失望。”
聞人灝瑞滿意的笑了笑,彎腰把商莞青抱起輕柔的放在床上。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鬢發(fā):“我的青兒最得吾心,本王便在這里等著你的好消息。我定會讓你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陌無塵的眼前。”說著邪魅一笑冷聲喊道:“去,讓鬼醫(yī)來,讓他想辦法在天亮前讓本王的青兒恢復原樣。”
說完便離開了大殿。
今晚的月色和著美人血格外的明亮美好。
次日一早,一輛馬車緩緩的駛出了西涼皇宮。
昨天晚上被聞人灝瑞那一摔震斷了她三根肋骨,他喚來了鬼醫(yī)以三個美人的骨頭給自己換上,過程十分痛苦,不過效果極佳,今天一早她便可以正常行動了。除了有些蒼白的臉色一切如常。
月樓總部位于安遠國邊境,與大周的汴城,西涼的都城接壤。
傳說安遠和西涼在兩百年前是一個國家。由于當年安遠國第一大世家聞人家族奪取了兵符,發(fā)起叛亂最后藍家經(jīng)過長達十年的平叛才搶回來一半的國土。
從此與聞人家劃江而治,玢河以北是西涼,以南為安遠。從此兩國再無貿(mào)易往來,勢如水火。
安遠國視西涼聞家為叛徒不配他們以國禮尊之,聞氏家族越境必屠。
天下大勢本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屠是和,是交是惡,關(guān)乎的只是權(quán)利與欲望。
馬車走了半日終于到了安遠國邊境——越州。
商莞青怕誤了聞人灝瑞的大事于是下了馬車,換上汗血寶馬,飛奔而去了。
卯時三刻商莞青順利的抵達了玄凰街月樓。
商莞青下馬拿出陌無塵給她的令牌示意準備進去。被守衛(wèi)攔下。商莞青大喊:“放肆!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在不放我進去,我讓陌無塵拔了你們的皮。”兩個守衛(wèi)面不改色毫無行動。
商莞青大怒瞪著杏眼:“滾開!”無論商莞青在怎么耍賴發(fā)怒,兩人都沒有絲毫動靜。
最后沒有辦法商莞青只有以死相逼:“你們進去告訴陌無塵一盞茶的時間他如果不出來,我就死在這里。”
兩個守衛(wèi)無法,只得上去稟告。樓主吩咐只要攔住她就可以,不準傷她一分。萬一真有什么閃失樓主不會放過他們。
不多時守衛(wèi)跑出來說道:“樓主讓你進去。”商莞青得意的斜了這兩個守衛(wèi)一眼,她就說嘛,陌無塵怎么會拒絕見她。見到陌無塵后她定要陌無塵拔了這兩個守衛(wèi)的皮。
商莞青進去的時候陌無塵正在練劍,商莞青也不吵,過去涼亭倒了一杯茶輕啜了一口。
沒過多久陌無塵練完劍走了過來,商莞青站起身來拿出手帕想替他擦汗。陌無塵一偏頭拒絕了。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陌無塵坐下來倒了一杯茶喝了幾口。
商莞青眸光一閃輕聲道:“無塵你是不是還在為我沒和你告別就離開的事生氣。我錯了還不行么。”
“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就離開吧”陌無塵淡淡道。
商莞青皺眉,陌無塵從來沒有這樣和自己說過話頓時心里一慌:“無塵,你怎么了嘛!你這樣對我,我心里害怕。”陌無塵面不改色的說道:“商小姐誤會了,你我非親非故又怎么能說生你的氣呢!”
商莞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無塵在你說什么呀,你忘了三年前在這里你說會照顧我一輩子的,現(xiàn)在怎么說出了非親非故的話。”說完眼中含淚,委屈至極。
陌無塵揉揉眉心輕聲說:“時過境遷,你我都已不是原來的我們,你又何必執(zhí)著于從前。”
商莞青怒,大喊:“我不管,你說了要照顧我一輩子就不可以食言,把你發(fā)出的月殺令收回來。”
陌無塵眼中閃過一絲受傷,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走吧,以后也不要來了,下次來月樓上下都會把你當奸細處置。”
商莞青沖上來抱住陌無塵:“無塵你是不是還沒有消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千萬別趕我走,好么。”
陌無塵緩緩的閉上眼睛,懷里的女人是她曾經(jīng)愿意傾其一生來愛護的人兒,只是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在她的眼里儼然成了工具奴仆。
見陌無塵不在抗拒自己,商莞青得意一笑,她就說嘛陌無塵這個蠢貨怎么可能拒絕自己,如是想著商莞青嬌聲說道:“無塵,你會收回月殺令對不對。”
陌無塵苦笑,這就是自己最愛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算計自己。
“你走吧,月殺令以出,無法收回,這次就算我愿意收也來不及了。”陌無塵推開商莞青。
商莞青大驚:“怎么可能,月樓是你的,月殺令也是你的,你怎么可能收回不了。你快給我收回來。”
陌無塵已無話可說:“來人送客。”隨后兩個暗衛(wèi)走了過來把商莞青拉了出來。
商莞青還在怒罵大喊,陌遷涯走出來罵道:“你這個賤人,我哥都被你害成這樣了還敢來,乘爺還忍得住的時候趕快滾。不然爺割了你的舌頭,刮花你的臉,看你還用什么勾引我哥。”商莞青頓時住了聲,怒視著陌遷涯。
對于陌遷涯,商莞青是害怕的,他不像陌無塵無論自己怎樣怒罵耍賴都不會傷害自己,可是陌遷涯說了就會真的做。
見求陌無塵這里無用商莞青氣的甩袖離開了。

衿子惜
回顧往昔,青春的我們總有幾個如陌無塵這般的人,因為自己的魯莽愚昧而棄之如敝履,在回首發(fā)現(xiàn)錯過了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