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墨塵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
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兒子的墨振輝,興師動眾地出現在了華僑醫院。
墨塵是墨振輝最小的兒子,也是最讓他頭疼的兒子。
因為政策婚姻的事,父子倆鬧得像陌生人一樣。
無意間聽齊特助說小兒子生病了,而且還嚴重到住院的地步了,再怎么拉不下面子,墨振輝還是親自出馬了。
將近六十歲的人,走起路來穩中帶著風。
從護士那里知曉了住院號,墨振輝就迫不及待地推開了1607的房門。
果然,他看到了病床上側躺著的墨塵。
這到底是患了什么病?剛剛神經科主任哆哆嗦嗦說了一大堆的套話,也沒給出確切的結果。
墨振輝望著原本高大的兒子,就這樣半蜷著身體躺在床上,眉頭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床上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聽見一聲淺淺的嘆息聲,這才極不耐煩地回頭看向身后。
他以為又是多事的護士長。
當墨塵看到站在床頭的人是墨振輝時,他的表情從不耐煩瞬間變成了冷漠。
“你怎么過來了?”
這樣的語氣的確生硬了點,墨振輝的秘書老王感覺到氣氛不對,朝少主點了點頭后,識趣地退出了病房。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把自己搞到醫院來了呢?”
墨振輝說話的口吻沒比兒子好多少,明明是句關心的話,可從他嘴里說出來,總感覺少了那么點人情味兒。
墨塵不以為意,他習慣了。
“沒什么,就是閑來無事想來醫院體驗一下高護病房的服務。說不定你哪天心血來潮,錢多得沒處花,收購一所醫院也不錯!”
漫不經心地說完這些,墨塵起身下了床,拿起水壺向玻璃杯里倒水。
得知小兒子住院的消息,墨振輝扔下一眾老股東就讓老王開車趕了過來。
開了三個小時的股東大會,此時早已經口干舌燥了。
不管怎么樣,這個兒子還是很像自己,脾氣秉性,尤其是那股子倔強的勁頭。
想到此,墨振輝望著小兒子的眼神,不禁暖了幾分。
墨塵見身后的人沒有回應,仰頭將杯子里的水統統灌進了嘴里……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墨振輝再次提到歐陽家還是司徒家的女兒,還很強勢地說,必須從這兩個女人中選擇一個,否則……
不勝其煩的墨塵,大聲喊了護士來,讓她們幫忙把墨振輝請出了病房,說什么這個瘋老頭打擾了他休息,還說根本不認識這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
這對父子倆的事情,引來了其他患者的圍觀,當然,也包括故夢。
當墨塵在眾人中看到了故夢的身影時,他竟放棄了與父親的爭執,轉身走回了病房。
關門的剎那,墨塵聽到了墨振輝的話——整個華僑醫院都是我的,你有什么權利趕我走!
蘭媽洗好了飯盒回來,在走廊深處剛好將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
幾分鐘后,住院部16層又恢復了安靜,只是墨塵的心,在故夢望向他的瞬間,就再也沒有平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