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死亡,其實顧莫閼并沒有一絲懼怕。
人固有一死,他雖然年紀輕輕,可這些年來所見到的生離死別卻不少,從沒有一絲惋惜和憐憫,因為他知道人各有命,而自己也有自己的命數。
那是屬于人本身的,并不是被別人安排能活多少歲,能做多少事。
十五歲那年自己救下了一個不甘的女孩兒,顧莫閼依舊記得那個倔強的女孩兒眼中的不屈,和一句。
“我不認命,因為我本不該死。”
也正是因為她的那一句話,讓他詫異,那個女孩兒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人生短短數十年,或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可這也只是個前提;有的人生來就好命,可如果只是好逸惡勞卻偏偏得不到好的下場,有的人生來是最下等的低賤,可是他依舊能憑借自己的雙手和努力去創造物質和財富。
一個小孩子都懂得為自己的命運而去奮斗,不信天不信地,不認命;而自己又怎甘于一個傳言中的世外高人的話去揣測自己的命運。
什么人生短短不過二十五載,若他活過了二十五歲。
不對,他必活過二十五歲,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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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了些許!
夜晤歌手腕上的傷也好些了。
在得知夜晤歌受傷的第二天,夜諶霖也讓太醫過來瞧過。
當太醫看到夜晤歌手臂上的那一道長長的傷口的時候,連著嘆了幾口氣。
“要是再深一點兒就見到骨頭了。”他說。
可是在縫針的時候,夜晤歌卻依舊沒有吭一聲,連太醫都覺得她的意志力過于的驚人。
夜諶霖又派人送來好些個上好的金瘡藥和補藥。
“你不顧生命危險救下了御少師,父皇也知道,你再耐心等等,我想,用不了多久父皇會想通的。”離開的時候,夜諶霖對她說了這么一句。
那些刺客聽說是給抓了,可是卻一直沒有什么動靜。
對于這一點兒夜晤歌并不好奇,她所期待的是那個欠了自己一個人情的男人什么時候來找她還那個人情。
夜諶霖說,她那天救的那個男人名喚御絕云,是御太傅唯一的兒子,皇上最看重的下一屆太學的掌令,太傅的最佳人選。
不過,沒有等到那個男人來還人情,卻等到了一個噩耗。
夜諶言從太學的樓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腿。
當夜晤歌在檀香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她第一時間匆匆的跑出了竹院的大門,可是卻在走到御花園的拱橋邊的時候被夜諶霖給攔了下來。
“父皇的禁令你都忘記了?”夜諶霖伸手匆匆的將她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呵斥著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咬著唇,一雙漆黑的眼睛就這么盯著眼前的夜諶霖咬唇:“我要去看我弟弟。”
“他沒事,腿沒斷只是摔傷了。”夜諶霖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了一聲。
秋天的風輕輕地擦過耳際,撩起了身后的長發,耳畔有呼呼的風聲響起,她看著眼前的夜諶霖良久,低頭,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兄,是不是沒死都不算什么大事,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的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