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分三場連續進行。
林謹必須連勝三場才算贏。
第一場對手是劍道社社員里水平較高的一位學員。
趁對方就位前,林謹試著揮了揮手中的木劍,提前適應武器的感覺。
對手是個高林謹半個頭的高個子。
“我見過你,你也是學校的學生,我看你水平也不怎么樣。應聘教練,可別自找丟人了。”
戴上頭盔前,高個子挑釁道。
林謹懶得廢話。
“師兄,給他好好上一課,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見識下什么叫真正的高手!”
周圍圍觀學員的見林謹不說話,更是起哄喊了起來。
“雙方準備!”其中一位教練充當裁判,站在場中示意準備開始。
裁判雙手下砍,迅速后退,示意比試開始!
話音未落,高個子搶先舉劍,大喝一聲揮劍劈下,打算利用身高優勢搶攻壓制。
剛要劈下,眼角的余光看到劍尖已經出現在自己喉嚨前半寸的位置。
怎么回事,他什么時候出手的,為什么他會這么快?
高個子額頭冷汗流下,動都不敢動,這一劍劈下去的結果就是自己喉嚨撞上劍尖。
從旁觀的視角來看,在裁判喊開始后,林謹只是踏前一步,斜劍向上伸出而已。
動作軌跡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這一刺動作并不快,只是普通的舉劍刺出而已。
然后師兄就跟石化了一樣停住了,還奇怪他們的師兄在干什么。
這一劍有多兇險對這些劍術還未入門的學員根本不能理解
這一劍速度的確不快,說是平平無奇也沒任何問題,只是毫無技巧的揮劍而已。
這是肖爾經過無數次戰斗保留下來最簡單高效的攻擊。
之所以感覺這么快,不過是省去無用動作節省縮短了攻擊時間而已。
高個子也只是面對劍尖本能的感覺到威脅,并不清楚這里面的門道。
“第一場,林謹勝!”
看出門道的教練趕緊喊停上前拉開高個子。
林謹后退收劍。
誰也沒想到第一場會結束的這么快,從開始到結束,不過5秒鐘而已。
同樣在場邊觀戰的陳冰眼前一亮,嘴角已經帶著笑意,轉身離開。
“你等一下,藍老師他去穿護具了。”
擔任裁判的教練對林謹說道。
第二場對手是在劍道社擔任教練的另一位姓藍的體育老師。
林謹點了下頭表示理解。
藍老師本想著看情況等比試過了中段再去穿護具,說不定自己教的學生贏了還不用穿護具這么麻煩,只是沒想到會結束的這么快這么徹底。
幾分鐘后,藍老師換上護具上場。
開始前,兩位相熟的老師交換了下眼神。
“這個學生……是實戰劍術,不是那種花架子。”
戴上頭盔,藍老師繃緊身體聚精會神應對。
“嗯?這個是有水平的。”
林謹瞳孔微縮,收起了剛才的隨意,稍微認真應對。
對面的藍老師突然心中一緊,那是種被牢牢壓制的感覺,那是一股銳利,危險的氣息。這種感覺他曾經在面對另一個人身上體會過類似氣場。
連林謹都沒意識到吸收的紅魂給他帶來多大變化。
藍老師和另一位臨時擔任裁判的呂老師的劍術水平絕對不低,兩人作為好友,三段的劍術水平裁定那也是幾年前參加工作前一起報名考核的。
當了體育老師后忙于工作,業余時基本在提升劍術練習上,真實水平早就不止三段。
呂老師在上一屆林夏市業余武術比賽惜敗止步八強,但也是面對六段水平的對手。
就實際劍術水平,呂老師不低于五段,而藍老師平時和呂老師一起對練,兩人實力不相伯仲。
藍老師斜舉劍于胸前,另一手別于后背,這是他面對強敵最認真的起手式。
他的雙眼緊盯林謹的面罩和手腕,注意林謹的起手動作。
林謹見狀,同樣斜劍胸前,單手別于后背。
“雙方準備!”裁判呂老師雙手下劈迅速后退。
“開始!”
藍老師猛的爆發向前,手腕晃了個角度斜劈向林謹。
林謹緊隨而動,同樣的手腕晃動,以同樣角度向藍老師斜劈下。
“竟然有這種速度!”藍老師心中驚駭。
兩把木劍碰撞,又迅速分開。
藍老師瞬間變換招式,連續向林謹三連擊,劈斬、橫掃接直刺。
這是他練習許久的絕技三連擊,一招被擋也能借勢迅速變招攻擊,一環扣一環的連攻打亂對手節奏,不給對手任何喘息應對機會。
憑借這招,就是和他對練的呂老師稍不注意也會被他一套壓制擊敗。
劈斬剛揮出,林謹竟然以同樣招式的劈斬揮去。
木劍碰撞,藍老師迅速轉換為橫掃接直刺,同樣的另一道橫掃接直刺,兩把木劍接連碰撞。
分毫不差的鏡像對碰。
兩人幾乎同時后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好!”圍觀的社員一片叫好,這才是劍術該有的激情和刺激,兩個舞者游走在鋒刃之間的舞蹈。
藍老師嘆了口氣,垂下劍,別再后背的手舉起。
“我認輸。”
周圍一片嘩然。
“藍老師,怎么突然就認輸了?”
“你可不能放水啊藍老師,這打得好好的呢。”
“這場面不分伯仲而已。”
不分伯仲?
面罩下藍老師苦笑,哪有什么不分伯仲,明明就是徹底壓制。
同樣明白是什么回事的呂老師上前宣布結果。
“第二輪,林謹勝。”
在社員們看來的是兩邊精彩的互相攻防碰撞,要決出勝負比試肯定還長的很。
但藍老師和呂老師卻清楚,這是林謹給他們面子才打的這么熱鬧。
藍老師的出招,是他心里想到的如何出招,如何下一步攻擊。
而林謹做的,是在看到藍老師的招式后再用一模一樣的攻擊應對。
一個是先手出擊,一個是后手模仿。
模仿是要看到后作出相同動作,無論如何都是落在后面的。
但林謹的攻擊卻幾乎是后發先至,隱隱變成先手的感覺,反倒藍老師成了被動的后手。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意思:你的一招一式我都看穿了。
這是絕對的壓制。
只剩最后一場了。
趁著短暫的休息,林謹摘下面罩透透氣。
劍道社只有兩個教練,看來第三場是跟呂老師比試了。
如果兩人水平差不多的話應該不成問題,林謹想到。
轉頭看見裁判還在場邊,林謹奇怪道。
“老師,你不去換護具嗎?”
呂老師笑著搖了搖頭,說:“這位同學,你第三場的對手不是我。”
“不是你?”林謹愣了下,下意識問道:“那是誰?”
“是我。”
換上護具的陳冰抱著面罩提劍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