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月初五。
這一天俗稱破五，婦女不宜出門，但紀零不是婦女，所以龍副官攔不住她，只好陪她一起出去逛街，整條街上只見男人出來開市營生，不見帶孩子的婦女，紀零在街上鮮少見到女的，不過也不影響她逛逛陵城，就連未來改名為A市她都沒好好逛過。
周圍的吆買聲，少了粗糙和尖銳的婦女聲，紀零怎么都感覺沒那么熱鬧，不過陵城這樣已經很好了，比起其他地方地區(qū)，陵城的人還能安安分分工作賺錢，已經很好了。
一個不適的聲音響起“臭不要臉，賠錢貨！”
“！”紀零和龍副官看著面前的場景，心里的憤怒都出來了，只見一個肥大的男人在毆打一個小女孩，那賠錢貨就是說那女孩，周圍各種討論。
“哎，李大頭又打當街打小孩。”
“就是，小孩子不就是問他拿錢買菜，他就開始拳打腳踢。”
“不是吧，好像是李家這娃子偷李大頭的錢才被打的。”
“你又知道，就李家娃子這身板，和那干癟的肚子，不偷就餓死！”
“可憐李奶奶走得早，李家這娃子遲早會被李大頭打死。”
“不死也一身殘，到時候更別說李大頭會留她，估計也是露宿風餐了。”
龍副官氣的想上去教訓，卻一直被紀零拉著，他看不過，問紀零“妹子，為什么要拉著哥呢！”
紀零紅著眼看著前面，她又何嘗不氣憤，這種事她小時候常經歷，不是紀零不想拯救她，而是紀零心里嫉妒會有人想去拯救她，而紀零自己呢，那時候，所有人只是在看，像看猴子表演，更別說有人出來幫她說句。
我不是圣人，世界各地都會發(fā)生這種事，誰又去拯救，李家娃子需要學會長大，看清世俗，她明知道偷錢會被打，卻還是做了，如果說不偷錢就會餓，那為什么不能找工作，又或者幫別人干點東西也會有人好心給吃的。
許久，被稱為李大頭的那個男人停下繼續(xù)毆打了，因為他的氣解了，他也把錢拿走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逐漸散去，剩下紀零和龍副官，龍副官趕緊上前，背起女孩就往醫(yī)院方向走，又被紀零攔住。
龍副官好看的雙眼變的通紅，見紀零又攔著他，便忍不住對紀零發(fā)脾氣說“滾開，我要送她去醫(yī)院！”
“送她去醫(yī)館上藥！”
“！”龍副官咬牙，怒瞪紀零，見紀零還是那樣，攔他，力氣大的他也脫不開紀零緊拉的手，最后他敗下，送女孩到了醫(yī)館。
醫(yī)館是普通人開的，沒有醫(yī)院設備齊全，而在紀零的吩咐下，大夫也只是給女孩上了鐵打酒，破傷風這些。
而一旁的龍副官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忍著沒爆發(fā)。
被上完藥的女孩，紀零等她休息一會，然后說了一句“這些醫(yī)藥費用，小妹妹可是要還的！”
李家娃子瞬間眼淚哭了出來，一直她不語就是擔心醫(yī)藥費要她給，她沒有錢。
“沒錢是嗎？”紀零直接說，讓她和龍副官的臉色都變的難看“為什么不去找工作！嗯？”
“我..我..”小女孩被嚇的不敢說話。
“你根本就不想找工作！”
女孩臉色瞬間難看，被戳穿了，跟她同齡，生活貧窮的孩子有很多，但他們都會找工作或者幫幫別人干活，保證不會餓，而她，不屑工作，等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沒錢就拿李大頭的，不給就偷他的，又或者每次等李大頭打她時路過幾個心地善良的富家夫人，因為可憐她就給錢她。
“妹子，不要太過分！”龍副官臉色一直很難看，而紀零還咄咄逼人。
小女孩感覺有人撐腰了，語氣也開始大了“沒人會要我這種小孩子！”
“不是沒人要，是你不想去干，你”紀零沒說完，就被龍副官拉開了。
“紀妹子，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太讓我失望了！”說完，龍副官把紀零往門口一扔，便轉身去看小女孩了。
門口的紀零無奈，只能灰灰的回去了。
忽然，她嚴重意識到，她在這里好像活不下去，沒有經濟來源，不行，她也得找工作，不能說別人不工作而忘記自己本身也是沒工作的，紀零暗暗下定決心。
看著陌生的地方，紀零有點灰心了，也沒有剛才下定決心那樣高昂。
她能干什么？調酒師？甜品師？對哦！有個地方需要這種人才的。
卿本佳人舞廳外，站著一個齊肩短發(fā)的女孩，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小洋裙，講真的，紀零很嫌棄這種蓬蓬裙，不過好在張珉給她挑的這件比較長，到膝蓋下，她不習慣帶包，反正她又沒錢，然后她進去的時候被攔了下來，原因是，哪來的乞丐。
why？紀零懵逼，乞丐？她？
她雖然是沒錢是事實但身上穿的是小洋裙，瞎嗎？衣服又沒破爛！紀零心里不爽的說，她已經無法進去了，兩個原因。
其一，她是乞丐！
其二，現(xiàn)在還沒開市！
她在想究竟是哪里讓門口兩個保安覺得她是乞丐。
她低頭看下裙子，哦，原來如此。
她拍拍身上的灰，然后弄干凈臉，臉上的泥巴是被那個小女孩弄上的。
再次來到門口，保安瞄了她一眼說“小乞丐，就算你弄干凈，也還是不能進去，又沒開市，何況，你消費得起？不，應該是你有錢嗎？哈哈哈哈。”然后兩個保安一起笑了。
引來了一個女人，阿挪多姿的身材，一步一步的扭臀過來，那薄薄的睡衣都蓋不住她身材的豐滿，手里一把小扇，半掩嘴巴的笑意說“干什么呢，這么開心？”
兩個保安見人來，瞬間收起剛才嬉笑的樣子，說“楊姐，有個小乞丐沒見過世面，想來我們卿本佳人開開眼！”
見他們這樣說紀零，紀零也不惱，
“哦？”被叫為楊姐的看了一眼紀零，有了打算，又說“小乞丐啊，有幾分姿色。”
她似狐貍的眼睛在紀零身上掃了一偏，眼里打算的光芒，赤裸裸的看著紀零說“來我們卿本佳人工作，保你不愁吃穿。”
呵，感情是想讓我進去當舞女這些，紀零臉色不變，淡笑說“我想應聘調酒師！”
楊姐似乎聽到了什么笑話，鄙視的說“呵，你有這本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