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轉瞬即逝。又來到了一生一次的輪回路上。唉,回想起生為人這一世,太苦逼了!工作不像樣,錢也沒賺多少。中年得子,可惜不孝!老婆嫌我沒用,早在二十年前就和我離婚了。最終,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這美麗的,啊呸,丑惡的人間!
“喂,該你啦!發什么呆呢?”,輪到我做決定的時候了。我看了看判官,思索了片刻,始終沒想好下輩子該做啥。“別浪費時間了,后面還有一大批魂魄在排隊。”判官有點不耐煩地說!“那個……,判官大人,我能不能在地府要個一官半職?”判官指了指右邊:“可以啊,去那里面試。”
我順著判官所指的方向看!“我去,大排長龍啊!”判官極不耐煩地說:“陰間檔案館,缺一個資料錄入員,目前有一萬五千個魂魄應征,你確定要去嗎?”我嘆了口氣:“唉,算了!”。“那我就宣讀判決結果了。吳小威,上輩子雖是平庸之人,但一生并未作惡,勤儉節約,來世可選擇小康家庭,并擁有一份中等收入的工作,你可否滿意?
若有其他選擇,請在判決書上修改!”。“勤儉節約?還不是因為窮!”我嘀咕道。我心想:“做人太累了,我還是做其他的吧”!于是,在判決書上寫下了:“下輩子,做一只貓!”判官一看,樂了!大笑道:“這年頭,還有人想變成畜生!行,那本大人就成全你。”。過了奈何橋,就要進入輪回之道了!“等一下,怎么沒喝孟婆湯?”,孟婆微微一笑:“不用喝了,畜生道用來懲罰惡人,所以不需消除前世記憶,就是讓他們承受畜生之苦,好來世為善。”,“好吧!”,我毫不猶豫地跳進了貓道,希望能有個好的鏟屎官,照顧我一輩子!
隨著一道紅光閃過,周圍突然一片漆黑,聽不到也看不到,我出于本能的求生欲望,大聲地喊叫!這時,有個粗糙而柔軟的東西撫摸著我。這是?我拼命回想著腦中僅存著一點知識。這是媽媽的舌頭?我終于成為一只貓了!原來,剛出生的小貓,聽不見也看不見,我憑著僅有的嗅覺,匐匍而行,終于碰到一個毛毛而柔軟的“墻壁”,本能告訴我,我需要找到吃飯的位置,然后大口吮吸。好餓啊,我拼命地尋找著生命源泉。急得叫出了聲。終于,聞到一股香味。啊,好了!我吃上了貓生的第一口“飯”,飽腹后,我打了一個大哈欠,呼呼地睡起來。睡夢中,我感覺到自己被溫柔地包圍著,這就是貓媽媽的懷抱嗎?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這個新世界的聲音,這是一個充滿“喵喵喵”的世界。由于看不到,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模糊記得,我老是踩著什么東西,或者有什么東西從我身上踩過。那種東西,有著和我一樣的氣味。這是什么樣的小怪物呀?還時不時跟我搶吃的。
哼,真想一腳踹走!不過,有時候感覺媽媽不在了,它們都是我取暖的寶貝。過了些時日,我感受了一道光,穿過了我的眼縫,我嘗試著接受它,努力地拉開遮蓋我眼睛的那道簾。我看到了幾個模糊的影子。幾個呢?不知道,反正好幾個吧。隨著時光的推移,我慢慢看清楚了它們。雖然花紋各異,但都長得差不多,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吧!做個貓都不能獨享母愛呀!我晃悠悠轉過頭,旁邊這個熟睡的大家伙,就是我的媽媽。啊,又餓了,我搖晃地向媽媽爬過去,準備享受大餐!
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印象中這是很長的一段幸福時光。反正我們的餐桌不再是媽媽,它也不太樂意讓我們繼續享用母乳了。時不時給我們帶來一些肉啊、魚啊、小老鼠之類的。數量太少了,每次都要跟那幾個小壞蛋打起來,才能搶到幾口吃的。為什么成為貓,還要過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鏟屎官呢?話說,我從來沒見過媽媽的鏟屎官。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個小窩已滿足不了我們好動的神經,媽媽似乎不怎么管我們,來去基本自由。不像我上輩子啊,童年想出去玩都得偷偷地溜出去。父母為了不讓我出去,把我反鎖在房里,每天面對著堆積如山的作業,甚至結婚都要聽父母的安排。當貓真好!有一兩個勇敢的兄弟率先踏出了洞口。
眼前,是個充滿未知的世界。我隨后跟著出去,看到了一堆雜亂的草,和不遠處的垃圾堆。原來,我媽媽是一只流浪貓。怪不得,我長這么大都還沒見過人類。我小心翼翼地踏上貓生首次冒險之旅。每走幾步,便左顧右盼。生怕突然從哪個角落沖出個兇猛野獸,吞噬我這個年輕的小生命。
走著走著,確定安全了,我的腳步也變得歡快起來。眼前,有個東西在翩翩起舞。定睛一看,是一只大蝴蝶,都快和我的臉一樣大了,可能是我變小了才會覺得大吧。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俯下身子,后腿蓄力,這是我與生俱來的狩獵本能。我用力一躍,感覺像飛起來了一樣,離蝴蝶越來越近,還差一點了,就差一點點了,這一刻真的好漫長。
眼看就要夠著它了,可是距離卻在一點點變大,我真恨自己不是一只鳥。在半空中,我感覺自己翻了個身,隨后穩穩落地。這身手,在人類的世界是武林高手啊。我開始有點得意。突然,一個大黑影從我面前呼嘯而過。嚇得我拔腿就跑,健步飛奔回老巢,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也緊隨其后。這是什么東西?嚇得我們魂兒都沒啦!
隨著呼嘯聲遠去,我悄悄探出頭。這是車嗎?好像是的!我清楚地意識到,我的家就在馬路邊綠化草地的一個雜草堆里。就算如此,媽媽依然成功地把我們撫養長大,這個小窩遮風避雨的,一點也不輸給人類的房子。
我們都玩累了,依偎在一起休息,不一會兒都進入夢鄉。過了半響,媽媽回來了,我們迷迷糊糊地醒來。媽媽嘴里叼著一只老鼠,與以往不同的是,這老鼠還是活著的。我們圍了上去,站直了想聞一聞它。這時,媽媽放下了老鼠,一爪子摁住,又放開了,老鼠開始到處亂竄。這是讓我們練習捕獵技巧嗎?我們爭先恐后地撲了上去,你一爪我一爪它一爪地亂拍,場面一度很混亂。
老鼠也嚇得夠嗆,拼了命地閃躲,終于被我們逼到了角落里。它立起了身子,發出絕望的吱吱聲,張大了嘴,做好了與我們決一死戰的準備。我們擠了上去,就像虐待犯人一樣,亮出了利爪,一頓操作猛如虎,回過神來不見鼠。原來那可憐的家伙已經從我們身縫溜之大吉。
我們紛紛轉過身,只見媽媽踩著老鼠,隨后一口咬住它的身子,沒多久老鼠就命喪黃泉了。終于可以享用鼠肉大餐啦,我們興高采烈地圍了上去。捕鼠大戰,瞬間變成了搶食大戰。媽媽就在一旁看著我們,或許它在外面已經吃飽了。酒足飯飽后,我們走到一旁準備休息。這時媽媽站起來,我回過頭,好奇地看著它。
只見它低下了頭,舔了幾口老鼠的殘骸,細細品嘗著所剩無幾的肉末。此情此景,像極了我上輩子的孩提時代,媽媽把菜和為數不多的肉都夾給我,有時候我還挑食。想到這里,鼻子有點酸了,貓也會感動和哭嗎?或許是因為我上輩子是個人,才有這種感覺吧。我走向眼前這位偉大的母親,在它的身邊繞來繞去地蹭著,依偎著它,幸福入夢。
我們在成長,對周邊的世界也慢慢地熟悉了。有些兄弟姐妹們,出了窩,就沒見回來,往日熱鬧非凡的小窩,開始有點冷清。或許它們踏上了自己貓生之旅,或許被好心人收養,成為一只幸福的寵物貓。我內心所想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誰希望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們有個三長兩短呢?直到有一天,我只剩下一個兄弟在身邊,它的樣子黑乎乎的,臉上有些條紋,我就稱呼它為煤球吧。
由于我們之間的交流,幾乎通過肢體語言。除了呼喚媽媽時,才會大聲地叫。它估計永遠也不會懂,我給它取了這樣的名字。煤球和我的感情很好,我們倆幾乎從不打架。也許是往日的喧鬧不再,讓我們更加惺惺相惜。媽媽身邊只剩下我們倆,雖然食物的競爭者少了,但隨著我們的長大,還是覺得口多食寡。我們也開始試著自己出去覓食,畢竟,遲早要獨立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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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恃
生活面臨很多抉擇,伴隨著一路的坎坷,這就是成長考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