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片幽境后,沈心顏長舒了口氣,相比于里面腐臭味道,這里不知道要比幽靜中好上多少倍。摸了摸懷中一半的萬毒蓮,她的神色凝重。
被摘下來的這朵小花,即便是花香不再有著使人昏迷的功效,卻還是一直吸引著毒物在她的身邊盤旋,沒辦法,她只能在包裹萬毒蓮的手帕里面,撒上了一層的藥粉,蓋住了萬毒蓮本身的氣味,否則這一路上還不知道要怎么鬧騰。
此時,天色已然擦黑。她一路走走停停的,偶爾碰上黃衣堂的弟子,她還會幫著找找草藥,卻還是沒有玄腸草的蹤跡。無奈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只能先找個地方休息,明日再說。
清澈的眼睛掃了一圈兒,她還記得前面不遠處有個山洞,打算今晚就去那邊睡上一宿。走到洞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洞里面傳出,她本能的想要躲,卻是為時已晚,與沖出洞口了的藍衣堂弟子撞了個正著。
“白衣堂的堂主?”對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了這一句。
既然已經正面碰到了,再躲下去也是毫無意義。抿嘴兒笑了笑,沈心顏的語氣頗有些嘲諷的道:“你一個小弟子,應該稱呼我一句沈堂主知道不?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嘖嘖,滿身的傷痕真是可憐啊,我就原諒你了。”
“混蛋!如果不是你,我藍衣堂怎么會到如此境地!”手中長劍出鞘,那弟子直接猛撲了過去,像一頭野獸般的出招,簡直就是恨不得把她撕碎的架勢。
眸中的凜冽漸顯,再也不見原來的那片清澈。對付一個普通的小弟子,沈心顏根本就費不了多大的功夫。洞內的聲音突然雜亂了起來,她下一招的必殺改為了奪劍。
一個反手間,那名小弟子就被她用長劍制住。
“住手!”洞口邊,站了五個藍衣堂的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而傷得最重的,恰好沈心顏認得,就是藍衣堂的堂主,楊威。
“好久不見了,楊堂主。我記得上次咱們見面,貌似還是因為秦芳吧。”心中暗暗夸獎了云依瑤的辦事效率,沈心顏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
蒼白如紙的臉上冷森森地一笑,楊威的眼眸瞇起,恨意一閃而逝,“沈堂主的記性倒是真好,不過,你與秦芳的私人恩怨,有必要上升到我們整個藍衣堂嗎?因為你,我們藍衣堂現在幾近覆滅,你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
本來順風順水的他們,卻忽然被黃衣堂的堂主云依瑤四處追殺,剛開始,還只有她一個人。漸漸的,整個黃衣堂的人都加入到了這場對他們的屠殺中。
云依瑤更是對追殺他這個堂主有了莫名的執念,幾次下來,楊威都差點兒活不成。他只能悲憤的問云依瑤為何一定非要他的命不可,云依瑤只說讓他去問白衣堂堂主。
這樣一來,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嗯?”沈心顏回望著他,聲音冷靜得嚇人,“我為什么要這樣,難道你們都沒有自知之明的?且不說你們偷偷摸摸的干了多少的臟事,就說最近你帶著人伏擊白衣堂的弟子,你就是在自尋死路了。你以為我白衣堂還會像從前一樣任你們拿捏嗎?敢動我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好,你夠狠!”微微攥緊了拳頭,楊威一掃被她挾持著的弟子,眼神里滿是掙扎。最終,他還是放下了所有的自尊,語氣里面帶了幾分的哀求道,“我承認,對你們白衣堂實行伏擊行動,是我們不對。如今我藍衣堂的弟子死的就剩我們這幾個人了,你也該消氣了吧,放我們一馬,別再讓黃衣堂的人追著我們不放了。”
他不知道沈心顏究竟跟云依瑤達成了什么交易,不過能夠驅使得動云依瑤成為打手,那絕對是沈心顏的本事。跟有本事的人作對,他一向是不愿意的。
早知如此,他寧愿就把藥草讓給白衣堂的弟子,也不會這般惹禍上身,搞得自己陷入如此悲慘的境地。
幽亮的眸子盯著他片刻,沈心顏嘴邊綻放出冷酷的笑容,“如果我不想呢?”
“那咱們就同歸于盡吧。”眼里的恨意毫不遮掩,楊威抽出了長劍,寒光逼人,劍尖的鋒利之處直指著沈心顏。他算好了,即使沈心顏殺了被挾持著的弟子,他們這里也還有五個人,沈心顏縱然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現在就表明這個立場,對你們來說可不太妙吧。”手中的長劍逼近了那名弟子的咽喉,看著弟子一臉驚慌的表情,沈心顏的眼里浮上一抹玩味,“跟我火拼的話,豈不是你們現在就要放棄這個人的性命了?”
一聽事情還有轉機,楊威頓時來了精神,說話間多了幾分氣力,“你就說吧,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們。”
“我要那本冊子。”
心臟突地一跳,楊威臉色一下子變得相當難看,“什么冊子?”
“裝傻了是不是?”慵懶的一笑,沈心顏眸子里的冷意逐步加深,顯然是沒有多少耐心了,“你們殺人的數量不是有造冊嗎?就用它來換你們幾個的狗命吧。”
這話一出,藍衣堂的人全都臉色大變,尤其是楊威,殺機已經籠罩了他的全身,“原來那次潛入藍衣堂的人是你!你究竟還知道多少?”
“你猜呢?”
劍柄被握的緊緊,楊威與其他弟子互看了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殺意。絕對,不能讓沈心顏活著離開!
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沈心顏意識到了冊子問題的嚴重性,神情一片森冷。看來,對他們來說,冊子的重要性遠遠大于了他們的性命,真正的沒什么好談的了。
手腕間猛地用力,被她挾持的弟子的喉管被長劍割破,筆直的倒地。在藍衣堂的人尚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手里的銀針飛出,射穿了另一個人的心臟。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短暫的出手就解決掉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