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要劍做什么?”白衣一愣之后,笑道,“大小姐,不是我笑話你,你會用劍?就連我家小姐都不會,你會?”
姬歡歌淡淡道:“治治你。”
白衣顯然沒有覺得危險,仍然譏笑道:“恐怕大小姐連劍都拿不起來吧。”
“沒點效率!”
紅袖還沒有反應過來,姬歡歌已經從她面前倏地一下掠過,然后又倏地一下拿著劍回來。
“你好像,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姬歡歌冷冷地說道。
她手中的劍架在白衣身上,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只要她一個失手,這劍就會割破白衣的大動脈。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在火光電石之間,白衣與紅袖都吃了一驚,大病初愈的大家閨秀怎能有如此身手!?
白衣驚得冷汗都下來了,冰涼的觸感讓她有了最真實的恐懼,雖然兩股戰戰,但飛揚跋扈慣了的她依然嘴硬:“你你你,你要做什么!大小姐,雖然你是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但是你要是敢草菅人命,你也一樣活不了!”
姬歡歌厭惡地盯著她,冷冷說道:“吵死了。”
感受到脖頸微微的疼痛,白衣駭得要命:“你要做什么!?”
姬歡歌見他真的怕了,便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問你,當日是不是你推我下水?不說,你就死在這里罷!”
“我、我沒有!”
姬歡歌冷笑:“當日我在里手背留下了抓痕,是與不是,你不清楚?”
白衣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她表情絕望,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無論如何她都活不了了!
姬歡歌還在逼問,白衣心下一橫,事已至此,不如誰都別活!
她脖子一伸,就著姬歡歌的劍自刎了!
鮮紅的血噴濺而出,濺了紅袖一身。
“啊,唔!”
紅袖嚇得大叫,姬歡歌轉手捂住她的嘴,堵住那聒噪的聲音。
她對手上的力道有掌握,心中知道白衣是自刎保白飛兒,卻也懶得解釋了。只冷冷地呵斥:“閉嘴!”
紅袖不敢再大喊大叫,驚恐萬分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白衣,死狀恐怖,瞪大雙眼,眼球突出,似乎隨時要掉出來。
長這么大,紅袖頭一回看到死人,而且還是在她面前死的,緊張害怕得話都不會說了。
“小小小……小姐。”
“找人收拾一下,我不希望這里有血腥味。”
“小姐,這么大的尸體,藏藏哪去?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夫人一定又要為難小姐了,嗚嗚……”
紅袖又哭起來了。
姬歡歌從來都是獨來獨往,而且她是個職業殺手,生性涼薄,無論對誰都沒有多少情分,更何況對她來說還是陌生人的紅袖。
冷眼一瞪,她漠然地說道:“她是誰的人就給誰送回去,你要是怕被人找麻煩的話,就把她丟去荒山野嶺喂野狗好了。”
說完,她冷著臉去放好劍。
紅袖愣在原地,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其實她想問的是……
小姐,這尸體要怎么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運出去啊!
可是小姐壓根不在意,好像還巴不得夫人知道的樣子,難道小姐高熱之后,性情大變了嗎?
姬歡歌放好劍過來,看到紅袖還沒有動,眼神冷冷地掃過她。
“沒聽到我說的?”
“聽,聽到了,紅袖這就去。”紅袖嚇得轉身就跑。
嚶嚶嚶,為什么小姐的眼神變得這么可怕?小姐以前不是這樣的,小姐總是對人很好的。
就連白小姐,她總是維護來找茬的下人,小姐都能和她好好相處,為什么會突然殺了一個下人?
紅袖不敢再往下想,趕緊去把姬歡歌交代的事情給辦了。
而姬歡歌靜下來,發現腦海里的《醫毒經》突然翻動了——
生命時長,余下一年。
雖然是被動殺人,但真的續命了!
要是她不斷殺人,豈不是不會死了?這個穿越,不會到時候出現什么bug吧?
僅僅半個時辰,姬歡歌的安靜就被人打破。
一張清純見之令人怦然心動的削瘦瓜子臉,帶著誘惑的櫻唇,更關鍵是有一頭烏黑亮麗如瀑布一般的秀發披散在肩頭,身著水藍襦長裙,嬌軀玲瓏起伏,散發著一股惑人的魅態。
此人便是將軍府當家主母的義女白飛兒,驟然站在水云軒,宛如狐貍的眼眸泛起眼淚,一臉不敢相信,緊緊盯著坐在院子里喝茶的姬歡歌。
“姐姐,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白衣雖然口無遮攔,但是,但是罪不至死啊!”
白飛兒哭得梨花帶雨,又是為了丫環來討回公道,她帶來的幾個丫環全都被她感染,一個個紅著眼,義憤填膺地瞪著她。
“大小姐,平時你怎么對我們這些下人我們都毫無怨言,可是現在你竟然殺了白衣,殺人是要償命的!”
“沒錯,大小姐你殺了白衣,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算告御狀,也要讓大小姐給交代!”
等下人都說得差不多了,白飛兒才站出來當好人。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你根本不會舞刀弄槍,是不是別人陷害你的?”
這話可就十分有意思了。
她被人陷害?
整個將軍府誰不知道紅袖是姬歡歌丫環,如果說她被人陷害,那么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紅袖。
這樣一來,不管是不是紅袖做的,紅袖都被牽連,輕則被罰,重則償命。
可是人,是她殺的。
姬歡歌雖然對紅袖沒什么好感,但是她自己做的事情,還不需要紅袖頂包。
“難道你不知道她把我推下水,害得我差點死了嗎?現在這樣不是她應得的嗎?”
“姐姐,你……”白飛兒愣了下,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么快知道是白衣干的。
“我怎么?你想告訴我,白衣是無心的?然后她把我救起來給我找大夫?”姬歡歌冷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白飛兒徹底啞口無言。
今天的姬歡歌有點不對勁,以往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要這樣走走過場,頂多小懲大誡一下就過去了。
可是今天,她竟然殺了白衣,這可是頭一次!
不僅是她,就連干娘都被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干娘有事,現在出面的應該是干娘而不是她。
不過沒關系,干娘說了,一會處理完手頭上的要緊事就會過來。
想通了利害得失,白飛兒怯怯地望著她。
“姐姐,你……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對下人都很好,可這次從外面回來以后,你就變了。”
這話說得讓人想入非非。
從外面回來就變了?怎么不直接說她在外面受了刺激性情大變,然后變得嗜血,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殺人滅口?
姬歡歌漫不經心道:“我說妹妹,你若是心中有數,就該知道此事不能深究,深究下去,可就不是白衣一個人的事了。”
“姐姐,你……”
“你要是聽不慣,就滾出水云軒,本小姐這里不歡迎你,還有你的這群走狗!滾吧!”姬歡歌一聲令下,氣勢十足,一改往常。
白飛兒還沒發話,丫頭們先怒了。
“你讓我們滾出去就算了,你還讓我們家小姐滾出去,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家小姐也是將軍府的小姐嗎?”
“對啊!我們小姐也是將軍府小姐,憑什么你處處壓我們小姐一頭。”
聒噪的東西們!姬歡歌扯開嘴角,冷冷一笑:
“憑什么?就憑她不是姬家人!”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讓眾人敢怒不敢言。
確實,白飛兒就算再得寵,她也是一個外姓小姐,連上姬家的族譜都沒有資格。
而姬歡歌就不同了,她是姬家唯一的大小姐,還是嫡出的,身份尊貴,在京城都是數得上號的。
白飛兒等人正說不出來話時,一道凌厲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是誰敢讓我的女兒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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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姝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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