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恭喜你完成寫手之王任務2，用戶滿100萬。”

　　“任務獎勵：可以更改推薦算法的某些參數。”小天道。

　　“好。”王之遠有些興奮，問出他藏在心中好久的的問題，“能不能讓讀者少的書被推薦的概率高一些。”

　　“當然可以。”小天道，“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公平？！”王之遠有些驚訝，他以前經歷過小寫手的階段，沒有多少讀者沒有資源，找寫手打廣告、發紅包、建立書友群自我炒作想盡辦法增加讀者，那個階段很難熬，幸而他有金手指在身，一直沒有放棄希望。

　　他知道小寫手的難處，知道這有多難熬，所以想讓小寫手的日子過得更容易一些，至于公平還是不公平，他從沒想過。

　　“你覺得呢？”王之遠問道。

　　“我的理解里，世界上從來沒有公平這回事。”小天道，“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不用擔心回答正確或錯誤，這不是考試，無論回答如何你都能獲得這個獎勵。”

　　“那就好。”王之遠放下心來，他思考公平這件事，人從出生就不公平，有人健康有人先天殘疾，有人高有人矮，到社會上依舊不公平。

　　單就小說的智能推薦來說，對讀者最好（最公平？）的莫過于完全依靠讀者的喜好，給他們推薦符合他們口味的小說。不因作品的價值觀、題材、風格等等有所偏重。

　　但現實有現實的情況，公交車都有病孕專座，公平嗎？一睹圍欄，圍欄后有精彩的比賽，三個人有人高有人矮，高的人高過圍欄可以直接看到圍欄外面的比賽，3個凳子該怎么分呢？是不是矮的用凳子，高的就不用分凳子了呢？

　　他也經過“尊老愛幼”種種的社會文化的熏陶，這這件事上，讓讀者少的作品被推薦的概率高一些對行業而言更好，畢竟稍有名氣的寫手已經走上成名之路，沒有智能推薦也可以過上好日子，大神就更不用智能推薦了，最缺資源的是小寫手。

　　選擇幫助讀者少的作品，讓小寫手更容易獲得讀者，更容易獲得收入。這樣小寫手的寫作道路會走地更輕松一些，有潛力的新人更容易小有成就，能降低行業門檻，讓網文吸引和留下更多的優質創作者，更多的優質創作者就有更多優秀的作品，更多的優秀作吸引更多讀者，更多讀者帶來更多收入……走正向循環。

　　他把自己的想法給小天說了說。

　　“屁股決定腦袋。”小天道，“以后你的想法會變的。”

　　“既然你想提高讀者少的作品的推薦概率，你想把概率提高到什么程度？”小天道。

　　王之遠道：“可以提高到什么程度。”

　　“2倍3倍甚至10倍20倍都是可以的。”小天道。

　　“這么說我根本不知道提高到了什么程度。”王之遠撓撓頭，“有更直觀的說法嗎”。

　　“有，可以很直觀。”小天道，“只要你給出一個明確的定義，什么是讀者少的作品。”

　　“你跟我對話這么流利，我還以為你比我還清楚呢。”王之遠道。

　　小天道：“我比你清楚，但參數的調整以你的意見為主。”

　　王之遠想了想：“字數5萬—20萬，讀者數量不足1000的作品你那里有跟這個接近的定義嗎？”

　　“有。”小天道，“讀者數量以正版網站上收藏數為基準，平臺包括某點，橫行、阿貍、書客……”

　　說著一副圖表出現在王之遠的面前。

　　“現在，讀者少的作品，平均推薦0.15本/每次，讀者多的作品，平均推薦5.5/每次，大神的作品平均1本/每次……。”

　　王之遠撓撓頭：“我不知道這個數據是高是低，你這把其他的作品跟他放在一起，一下就看出來這部分作品推薦數量的差距了，平均每次推薦的小寫手的作品數量太少了，跟那些大神的書沒法比，畢竟大神一共才多少人啊。”

　　“字數5-20萬的讀者還不足1000的書，這個階段的書的質量參差不齊。成名作家的書，字數再少讀者都不會這么少，這個階段的書多是新手的作品，平均質量太差，可能……”

　　“感覺這些書需要一些支持，幫扶。”

　　“提升到0.5本/每次怎么樣，這樣大概兩天就能給一個人推薦一本小寫手的書。”

　　“我感覺？”小天道：“我還沒有感覺這種高級的分析模式，我有的是理性的基于數據，邏輯和分析的推論。”

　　王之遠默然，跟小天的交流總讓他感覺眼前是一個擁有人類靈魂的機器人。

　　他問小天感覺如何，實際上也是自己沒有完全下定決心。將要做的事實他一直想做的事，這件事“正確嗎”，“應該嗎”，會給世界帶來多大的影響呢？

　　他能想象到智能推薦能給網文行業帶來巨大的助力，推動行業的發展進步。但能發展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確定。

　　他能想象到修改這個“參數”能給行業帶來一些變化，他能分析出小寫手的生活變得容易，輕松一些，行業能迎來更多創作者，智能推薦本身也能幫助優質作品傳播。智能推薦對整個網文行業的創作者，消費者都有好處。

　　他知道這些只是自己的分析，社會的發展讓他已經感受到很多事情的發展速度，變化程度超過他的想象，現實比小說還要離奇，奇幻，魔幻，現實本身能突破他的想象力，也遠遠超出他的分析能力。

　　他要在一片迷霧中選擇一個方向，他希望是一個好的方向，對創作者消費者好的方向。可現實最后會怎么樣呢？他分析不出來。

　　“你說你能分析，能告訴我調整參數后會對行業帶來什么影響嗎？”

　　“叮！”

　　“觸發任務，寫手之王任務3：用戶破千萬。智能推薦獲得用戶超過1000萬可獲得任務獎勵，獎勵可選擇，獎勵之一為推薦參數調整的影響分析。”

　　“也就是說現在不能告訴我你的分析結果？”

　　“對。”小天道，“你可以放棄參數調整，等以后再說。”

　　王之遠問道：“等下個任務完成，我可以了解幾個參數調整后的影響分析。”

　　“1個。”小天道。

　　“也就是說如果我想弄清楚調整參數的影響究竟怎樣再做決定，起碼要經歷3個任務，放棄這次的參數調整機會，下次的參數調整機會，在第3個任務選擇要調整的參數。”

　　“或者我可以選擇這次就調整參數。”

　　王之遠問道：“那還有多少個任務呢？”

　　“不知道。”小天道，“任務是觸發型的，不觸發前我也不知道。”

　　王之遠對寫手之王這個人物摸出了一點規律，任務1積攢200，任務2用戶突破100萬，任務3用戶突破1000萬，那后續任務很可能是用戶突破1億，10億。

　　獲得任務獎勵的機會不多，這次機會要浪費掉還是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呢。如果這個決定只是影響他自己，他感覺自己不會這么猶豫。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呼了出來。

　　“把參數調整到讀者少的作品的推薦概率為0.5本/每次。”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