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馬為萬獸之王。馬，蹄可以踐霜雪，毛可以御風寒，龁草飲水。
有智者說，我有辦法讓你們更快樂。于是這群馬學會了用烙鐵給自己蓋上不同的印記，用以區分各自的團體和追求。吃和頭馬一樣的食物，用一樣的馬槽，想讓自己變得跟頭馬一樣。跟他們一樣的他們就吸納進來，跟他們不同的就驅逐出去。從此，這些馬每日勾心斗角，時而惴惴不安，時而失魂落魄，他們沉湎與所從的各種事情，不復以前的自由。
這條薇博發了出去。
“我看到了一些事情，有粉絲省吃儉用的為我打賞。老實說，我很替你不值。消費主義的時代，好像消費了什么真的就成什么。雪區游覽一番就能凈化心靈？買了LLVV包就高人一等？穿上奈克真能想做就做？網紅店網紅景點加電影，就小資小清新了，不是無產階級了？追捧明星真能讓你與眾不同，成為明星嗎？”
“小說如果大家喜歡，能讓您暫時忘卻現實里的煩惱，我就很開心了。如果能從小說中看出什么來，我的精力和時間就有了更多價值。請普通讀者不要受職業粉絲影響，喜歡我的話訂閱即可，不用打賞。大家不要陷入消費主義的陷阱，打賞再多，也不能讓你更優秀。”
打完字發了出去，王之遠感覺一股肉疼，好像一下少了好幾個億。
走寫手這條路走的還算穩當，有一定的實力基礎，不然也不會吸引這么多粉絲吧，王之遠獨自思索，可惜一條好戲挺輕松的賺大錢的好機會，我就這么放過了，好可惜。
他忍不住拿起桌上的杯子噸噸噸喝了好幾口。
話說當網紅和流量明星比當寫手賺錢多了，可惜沒有金手指明星助手，演員助手，要是金手指是明星助手，那~那還不如現在的碼字助手！作為一名寫手還好，沒那么多是是非非，生活還算受控。如果真成了流量明星，生活都成演戲了。
他趕緊又喝了一口水壓壓驚。
剛發的薇博就十幾個贊了，不知道這些人看了沒有。
“你是大哥，你說的都對。”
“對不起，是我太熱情了╮(╯﹏╰）╭。”
“哎呀，太貼心了，沒有追錯人。”
“話說，我都訂閱不起了，只能湊個人場，貢獻一點免費的推薦票，可以嗎。”
“那一波打賞是官方粉絲團組織的，為你貢獻一份力量呀，這么優秀的你值得更多人看到。”
“裝什么裝？又立人設了？這次是清高？”
“我的錢我愛怎么花就怎么花，扯什么消費主義，裝什么大尾巴狼？！”
“@目憐心官方粉絲團？人呢，說說職業粉絲準備怎么做？你們的BOSS不滿意了！”
廣告共享計劃“哇！那輛布加迪威龍真帥，真想坐在上面感受一下速度與激情，有錢真好……”
“哇，好強，這么剛粉絲嗎？”
“看戲看戲，看網紅噴粉絲了。”
“窮人就沒資格打賞了嗎？老子看直播看小說愛怎么花錢就怎么花錢，不爽老子還看盜版呢。”
“你這么做讓其他寫手怎么辦！就你優秀不需要打賞？寒摻誰呢？”
……
評論很快多了起來，看熱鬧的，找各種角度噴人的，粉絲表示支持的，粉絲表示反對了等等，有官方廣告，也有趁機打廣告的。
怎么跟粉絲相處也是一門學問，怎么讓自己的形象展示出來，怎么讓粉絲喜歡，怎么通過粉絲賺錢……王之遠對這些統統沒考慮。
他感覺自己佛系了很多，其實他只想讓粉絲投一下票，沒想到竟然引起這么大的事情，要知道他最初只想在書客上拿月票第一的，結果某點的月票第一都摸了一下！
他現在只考慮怎么賺錢，把智能推薦的作用發揮出來，想安心寫作的人就只用安心寫作了，不用搞什么事情了，不用再自己發紅包，要章推等等，安心寫作就好。
現在還不錯，慢慢攢錢應該很快就能攢夠吧，等這個月收入出來就知道了。聽說創業還能有貸款，不知道這種算不上創業，能不能給貸款……
………………
課堂上，后排座位上。
“我們沒有追錯人。”武伯成低聲興奮地跟高歌說道，“你看到目大發的薇博了嗎？”
“我看一下。”高歌把小說界面切出，點開薇博，很快找到了那條薇博。
“寫得很好。”
武伯成點點頭：“我看粉絲團里很多人在薇博下面都評論了，我也想說可不知道說些什么。”
“反正目大是一個優秀的努力的認真的人，他值得我們為他做的這些事情。”
高歌沉吟了一下：“你打算以后還參與集資嗎？”
武伯成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目大都說清楚了，他需要的是訂閱和推薦票。不需要打賞，還集資干什么？”
武伯成道：“我們不打賞，刷票，有的是人刷票。那些垃圾小說都拍在目大的書前面了，不刷票能行嗎？那么多書刷票，票數那么高，我們不刷票很吃虧的。”他點開排行榜，給高歌說道。
高歌撓了撓頭發：“真讓人難受，怎么辦呢。”
武伯成道：“是啊，我們也沒有辦法，為了爭取正當的名次，必須使出跟他們一樣的手段。”
高歌看著武伯成：“咱們正常訂閱已經是支持了，有票給票，已經夠支持了，不用操心這些事吧。那么多有錢的粉絲在，也用不著我們。”
“能出一份力是一份。”
高歌嘆了一口氣。他的思想跟武伯成完全是兩個思路，根本不在一條線上，他感覺武伯成已經在投身于一場高尚的戰爭，不會在意他的意見。
他嘆了一口氣：“目大在意這個名次嗎？他希望他的粉絲是怎樣的呢？”
武伯成隨口道：“或許希望像他一樣？”
“像他一樣？”
武伯成點點頭：“不放棄，認真生活，堅持，努力，追求自己渴望的東西……。”
說著說著他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機。
課堂上老師的聲音依舊那么富有魔力的催人入睡，認真聽課的，玩手機的，聊天的還有睡覺的，他們都沒有對武伯成造成干擾。
“你說的很對，這件事有我沒有問題不大，有些事需要我好好努力才能解決。”
高歌疑惑地轉過頭：“什么事。”
“沒什么。”
“你說的對，咱們做簡單的支持就行了。”
”聽課吧。”
“聽課？！”高歌訝然。
武伯成點點頭，看向了遠處的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