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想說的?”
蒲千凝噗呲一笑,“沒想到我?guī)煾傅目陬^禪,從你嘴里說出來,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怎么奇怪了?”
具體怎么奇怪,她一下子也說不上來,感覺就像另外一個梁子遠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了當下的寧靜。
“出什么事了?”蒲千凝奇怪。
在一樓大廳辦案的刑警跑進來,“厲隊,諸葛瑜被車撞了,開車的是楊晉。”
蒲千凝還沒反應過來,厲明謙已經沖了出去。
楊晉被同事控制了,一邊大笑著一邊朝他們進來,嘴里嘟囔著‘活該’,‘該死’。
緊跟其后的蒲千凝,看了楊晉一眼,并未停歇,闖進了圍觀的人群中,看到了諸葛瑜。
諸葛瑜的傷勢看起來不清啊!
蒲千凝不敢輕易亂動他,生怕造成二次傷,諸葛瑜嘴角動了動,似乎有話想說。
她俯下身子,靠近諸葛瑜。
也不知道諸葛瑜說了什么,蒲千凝雙眼睜圓了,詫異的看著諸葛瑜,腦海一片空白。
諸葛瑜揚起了嘴角,看著藍天白云,像是了結了心愿,再無任何的遺憾。
呼吸減弱,聽著救護車的聲音,雙眼也漸漸的閉上了。
厲明謙伸手將蒲千凝扶起,讓救護人員工作,“他跟你說什么了?”
“他說他終于可以跟珊珊在一起了,再也不會分開了。你說,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厲明謙說不上來,“問問楊晉就知道了。”
被關在審訊室里的楊晉,情緒已經依然難以平復,一個勁的哈哈大笑,看到走進來厲明謙,笑容瞬間收攏了。
幾天不見,楊晉滿臉青色的胡渣,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看起來像是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強撐的精神狀態(tài),在大笑之后,就暈倒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的特殊病房里,‘陪’在他身邊的厲明謙看見他醒了,上前關心的詢問道:“這幾天去哪了,怎么把自己折騰的這么慘?”
“我怎么會在這里?”楊晉一臉的迷茫。
“你之前做了什么事,難道你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楊晉搖頭,“我的頭好疼,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厲明謙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你開車撞了諸葛瑜。”
“我?”楊晉緊緊的皺著眉頭,“我怎么一點也想不來了?”
這件事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容不得他假裝,在咨詢了醫(yī)生后,把他帶回了警隊做筆錄,“其實我挺好奇的,那天你是怎么從商場里消失的?”
“我在洗手間里呆了三個小時,估算著你們都走了以后我才出來。”
唐毅在審訊室在嚷著,“不可能,每個隔間我都翻過了,工具室我也找過了,你根本不在里面!”
聽到聲音,見不到人,楊晉仰臉看著監(jiān)控錄像,“女廁所,你找了嗎?”
唐毅重重的錘了桌子,這他也能想的出來!
難怪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還懷疑是不是有人偽裝的清潔工,把他綁走了。
“那你為什么要躲起來?”
“因為我要知道,珊珊到底是誰殺的!”
“你是不相信我們的能力?”
楊晉認真的厲明謙,“我只是不相信你們的辦事效率。”
“那你告訴我,你躲起來的這幾天查到了什么?”
“這是我昨晚收到的視頻。”楊晉拿出了自己另外一部手機。
視頻是從一個陌生號碼,通過軟件復制好友的功能,先添加好友,再發(fā)送過來的。內容是諸葛瑜從珊珊家單元樓走出來,而從時間上看,這是珊珊死亡的時間段。
“這段視頻你是什么時候收到的,為什么你之前不把這條信息發(fā)給我們?”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相信你們的辦事效率。”
“那你的辦事效率就是等他出差回來,就想辦法殺了他?”
楊晉煩躁的嚷著,“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殺他!”
“自從珊珊認識他之后,我們的感情就沒有以前那么好了,整天不是因為這個吵架,就是因為那個吵架!要不是他,我和珊珊之間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所以,你開車撞了他?”
“我真的沒有!”楊晉努力的證明自己的清白,哪怕他看到了開車撞人的視頻,依然無法相信,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情。
楊晉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見狀,厲明謙給楊晉倒了一杯水,又遞上了煙。
楊晉的情緒漸漸緩和了下來,腦子也清醒多了,“我知道我和珊珊的感情,很早之前就出現了問題,但是我們都沒有正視這些問題,以為結婚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緩解,可事實上并沒有,我們還是因為各種事情吵架。
后來,珊珊還提出了離婚。”
不被父母的祝福的婚姻,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可就在我們想要去民政局辦手續(xù)的那一天,珊珊發(fā)現她懷孕了,我們不得不坐下來認真的談這個問題。
當時我們想了兩個方案。一,先把孩子打掉,等她身體好一些之后,再去辦理離婚手續(xù)的。二,把孩子生下來,把日子好好過。
因為我們都太還年輕,很多問題考慮不周全,分別咨詢了父母的意見,最終選擇了方案一。
可當我們坐在醫(yī)院候診室的時候,忽然發(fā)現,我們都很舍不得對方,也不舍得這個孩子,所以我們決定,把孩子留下來,珊珊也把原工作辭去,等孩子出生后再找工作。
你們也知道,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雙方父母并不同意,所以我們的這個選擇,也沒有得到他們的支持和認可。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方案沒有得到父母的支持,讓我們的生活更有壓力了,特別是珊珊辭職之后,這壓力一天比一天明顯。”
懷孕之后的珊珊,因為交際圈小了,生活的重心也變了,對楊晉的約束力大了。
“你們知不知道一個人要養(yǎng)活一個家,真的很累!我已經很累了,我回到家根本就不想說話,可是她還纏著我,讓我跟她講,我工作上遇到的事情。”
楊晉滿肚子的苦水,“我真的不想跟她吵架的,可是我真的太壓抑了。而我唯一能想到的解決方式就是我減少我們的見面,減少相處時間。所以下班之后,我就開始留戀酒吧,跟珊珊說,要陪客戶。”
逃避的解決方式,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他們之間在婚前就已經有了問題,婚后沒有好好的溝通,只是把問題一直壓著,盡可能的維持表面的平靜。
煩躁不安的心情沒有得到緩解,事情又怎么能解決清楚?
“后來我在酒吧里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叫許悅,我們一見如故,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她知道你結婚了嗎?”